第六十四章夜半幽魂魂上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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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名小太監小跑了進來，大氣也不敢出“燕妃娘娘要見您。”北野弦躺在上，不耐煩地將枕頭向下擲去，大叫:“滾！”

“是是！”小太監連連忙不迭地後退。

北野弦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腦後凌亂的髮絲散在上，看不出他的面容。

屋內很靜。用一個通俗的比喻來說明的話就是一針掉在地上都會聽得見。

屋外卻不適時傳來一陣很不符合這份寧靜的嘈雜。

“娘娘，皇上在休息，您還是改再來吧。”

“皇上這都睡了幾天了！”燕解語推開那個太監就要闖進來。

“娘娘！娘娘！”小太監跌跌撞撞地還阻攔，卻無奈卑賤有別，又不敢動真格的，只好半推半就地就讓燕解語進了去。

“皇上！”燕解語看見上的北野弦就氣沖沖地上前用力地推了推“皇上你都睡了幾天了！”好久之後，北野弦的身體動了動，緩緩地撐起了上半個身子，這個過程足以讓空氣凝滯得可怕。

“皇上…”燕解語不軟了下來。

北野弦轉過了身子。臉可怕之極，那雙眸子凌厲得組都將人身上的狠狠地挖下好幾塊。

“皇上…”燕解語強忍住內心的顫抖，鼓起勇氣強硬著語氣。責備道:“皇上，你都好幾天沒有上朝了。桌上地奏摺堆積如山…”

“你就這麼和寡人說話麼…”北野弦陰沉地眯起了眼睛“寡人有讓你進來麼！”

“可是皇上…”燕解語慌亂地從沿上站了起來“臣妾是…”

“寡人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控制了。北野絃索坐了起來，冷冷地道:“哼，誰給你的權力。”

“臣妾沒有，臣妾只是…”燕解語臉有些發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時。瞥見上的一個布絨娃娃，這麼難看的娃娃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她面更是白得徹底，急切地問道:“皇上你還在想著銀姬麼！”北野弦攬過那個布絨娃娃，凝視著，有說不出的悲傷，連帶著聲音也是。

“那又如何。”北野弦不可置否的回答更是給了燕解語一個沉重的打擊，她大聲指責道:“你不是對臣妾說過你已經不再愛她了麼！”說罷上前就一把奪過那個娃娃，狠狠地摔在了牆上。

北野弦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娃娃被大力地摜在了牆上，再慢慢地滑下。如秋天的落葉，墜墜落。娃娃地眼睛彷彿空地看著外面地一切，就如柳絮般無措彷徨，訴說著它的脆弱。

“銀兒！”北野弦發狂地幾乎是滾下了。衝過去抱起了那個娃娃，緊緊地扣在了懷裡，大力地使勁往懷裡“沒事了，不會再有事了。銀兒。不會有事了…不會了…”

“皇上…”燕解語顯然是被嚇住了。嚇得不知該有什麼反應。愣愣地看著北野弦蹲在地上喃喃自語。

北野弦抱著娃娃又重新回到了上。躺下。

“皇上，你這是…”燕解語看著那出一節的娃娃，滿眼的憤恨。是對銀姬的那種妒忌的仇恨，熊熊地燃燒著。

“銀姬她已經被燒死了！早死了！”

“誰死了？”北野弦毫無情愫地問道。

“銀姬！是銀姬！”燕解語幾乎是咆哮而出“她死了！被燒死了！”

“誰說她死了，誰就去死！”北野弦更大聲地吼嘯而出，然而又像抱著孩子似的抱著那個娃娃，毫無語序地道:“這是我和銀兒的大胖小子。父皇會好好保護你的，好好保護你地。”燕解語聽到“大胖小子”四個字時，冷冷地一哼:“要生也是臣妾為陛下生。陛下若是很喜歡孩子臣妾可以給你生無數個。好不好，皇上？”

“你生不出來。”北野弦淡淡地冷笑出聲。

“皇上，你說什麼？”燕解語不明白。

北野弦緩緩地坐了起來，將懷裡的娃娃放在了一旁。整理著身上的衣服，面很平靜，剛才的狂躁仿若海市蜃樓，曇花一謝。含著不明地笑意看著燕解語，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寡人說你生不出孩子。”燕解語疑惑地看著他，頭上的珠釵烈地搖晃著。

“在髮簪上藏毒，這個點子是你想出來的，不是麼？”嘩啦啦，釵墜劇烈地摩擦而發出一片脆響。燕解語大驚失地伸手從髮髻裡拔出了一把髮簪，放在掌心裡。身子幾乎站不穩，幸好她的身後是一扇屏風，不然她早就癱瘓在了地上。啪啦啦，髮簪掉了一地。她撫住快要崩裂的心口，抬眼看向那讓他痛苦地人，似在控訴。

北野弦地眼睛似乎穿透了一切，虛無地看著某個方向，喃喃自語地道:“寡人以前曾答應過銀兒，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傷。你傷害了她，就要付出代價。”燕解語突然難以抑制地動地大叫:“可是那紅花毒是你親手塗地不是麼！”

“不。我沒有。”北野弦突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無措地抱住頭“我沒有那樣做，我沒有…沒有…當時我只是、只是…”北野弦驚慌地搖頭，身子發抖“我沒有塗紅花毒，我、我只是塗了紅薇毒。嘿嘿，”驀地又像一個討到糖吃的孩子般樂出了聲“我塗地是紅薇毒！沒錯，是紅薇毒！”陡然又像見到仇人般地仇視住燕解語“都是你的錯！是你我那麼做的。我不想做的，都是你害的！”燕解語似乎看出了些什麼，不解又後怕，顫著嗓子:“你…你瘋了！”北野弦臉陡然一變，萬分地猙獰“你以為你是誰，竟敢這樣和我說話。舅舅沒了，銀兒也沒了，你…你又是誰？你是誰？！”燕解語指著自己:“我…臣妾是…”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北野弦下走到她的身邊，打量了一圈“你是舅舅派來監視我的！你是臥底！你是來監視寡人的！你想害寡人，然後讓舅舅坐上我的位子，搶走我的銀兒！”燕解語還來不及說話，脖子就被掐住了。力道大的她出不了氣“瘋…你…瘋…”

“若不是你說你能讓舅舅出軍權，我也不會那樣對銀兒！是你害了銀兒！我要殺了你！”燕解語張大了嘴，想呼卻又呼不到，想喊又喊不出聲。眼睛瞅準了右手邊架子上的一個花瓶，竭力伸手去勾。

哐當----花瓶落到了地上，在這靜謐的室內猶如是一聲雷炸響了。立即引來了外面看守的小太監。

小太監看見了這樣的一副也不敢上前勸說阻攔，只是眼巴巴地看著。燕解語期望地看著那太監，無聲地說著什麼，然而很快，缺氧窒息讓她的神經越來越麻痺，幾乎雙眼上翻，一口氣上不來時，脖子卻驀地一鬆，一股涼氣驟然入腹內，極度不適應地拍著口大咳特咳。

“皇上！皇上！”小太監面無血地跪在了地上接住忽然暈倒了下去的北野弦的身子。

燕解語咳得眼淚都出來，啞著嗓子斷斷續續地道:“御醫…咳咳…請…御醫…咳咳咳----”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御醫，皇上他是不是瘋了。”御醫撤下脈枕“皇上只是心力瘁罷了。娘娘何故此言？”

“御醫，剛才皇上說話語無倫次，而且突然發瘋，神情…神情…”

“娘娘，皇上脈象平穩，並無大礙，大概是機體不調和，服用一些利於安睡的藥調理一番便好了。”燕解語不再說什麼，點點頭。看著還昏的北野弦，摸了摸脖子，轉身離去。臨走前不忘吩咐小太監:“好好照顧皇上，等皇上醒了立即來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