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杜瓦邊&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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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趴下來。在兩塊靠在一起,爬滿長藤的大石頭底下,有一叢荊棘,荊棘下面有一條像兔子
似的小通道。
“杜瓦邊”鑽了進去,不見了,過後又回來找韋蘿妮克。韋蘿妮克剛才回隱修院拿了一把砍刀來砍荊棘。
半小時後,她終於清理出來階梯的第一級臺階。她跟著“杜瓦邊”走下臺階,接著又走進一條長長的岩石地道,右邊有些小孔透著亮光。她踮起腳看,這些小孔正好對著海面。
她這樣走了十分鐘,又下了幾級臺階。地道變得狹窄了。小孔,所有的小孔都是開在頂上,無疑是為了不讓人從下邊看見,現在光仍從左右兩邊照進來。
韋蘿妮克這才明白“杜瓦邊”可以從島的另一個地方來往。地道沿著狹窄的岩石地帶連接著薩萊克島和隱修院。而地道兩邊是拍打岩石的海。
然後它又上了幾級臺階,來到大橡樹林的山崗下,上面有一個叉路口。
“杜瓦邊”選擇了右邊的地道,通向大西洋岸的地道。
左邊又有兩條小路,都是黑的。這個島一定有著許多這樣看不見的通道,韋蘿妮克想到她正在朝阿爾希納姐妹說的黑
荒原下的敵人住處走去,心裡不
一驚。
“杜瓦邊”一路小跑地在她前面走,時不時地回頭來等她。
她小聲地對它說:“是的,是的,我的乖乖,我來了,放心吧,我不怕,你領我去找的是一個朋友…一個在那裡避難的朋友…可是為什麼他不出來呢?你為什麼不給他作嚮導呢?”地道到處都一樣,四壁是細小的鑿痕,是拱頂,花崗岩地面,由於海風的不斷吹拂很乾燥。四壁沒有任何記號和標記。只有幾處地方出黑
的火石頂尖。
“是在這裡嗎?”韋蘿妮克問“杜瓦邊”它正停在那裡。
地道到了頭,像間房子那麼寬,光線從一扇狹窄的窗戶進來,顯得很昏暗。
“杜瓦邊”顯出猶豫不決的樣子。它站在那裡,前腿搭在地道盡頭的牆上,豎起耳朵聽。
韋蘿妮克發現,這裡的牆壁不是花崗岩的,而是用大小不同的石頭加上水泥建築的。這一工程明顯地是建於另一個時代,無疑是比較近的時代。人們築起了一道真正的牆堵住了地道,地道肯定連著另一邊。
她又問:“是這兒嗎?”然後她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聽見了輕輕的說話聲。
她靠近牆壁,一會兒她打了個哆嗦。聲音提高了,歌聲聽得更清晰。有人在唱一首兒歌,她聽出來,歌詞是這樣的:媽媽搖著孩子說:別哭了,寶貝,你哭的時候,慈悲的聖母也會哭。
韋蘿妮克輕聲地說:“這個歌謠…這個歌謠…”這正是奧諾麗娜在貝梅伊唱過的那個歌謠。那麼現在還有誰會唱呢?留在島上的一個孩子?弗朗索瓦的朋友?
歌聲繼續唱道:你要是唱和笑,聖母也會笑。
合十吧,祈禱,慈悲的聖母馬利亞…
唱完最後一句後,靜寂了一會兒。
“杜瓦邊”更仔細地聽,像是就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真的,就在它待著的地方,傳來了有人小心翼翼地移動石頭的聲音。
“杜瓦邊”急得拼命地搖著尾巴,好像在肚子裡吼叫,因為它懂得打破沉寂是危險的。突然它頭頂的一塊石頭從上面搬開了,出一個相當寬的
口。
“杜瓦邊”兩條前腿伸直,後腿一蹬,一下子就竄了上去,身子一曲一伸爬行著,消失在裡面。
“噢!是‘杜瓦邊’先生。”孩子的聲音說“事情進行得如何?‘杜瓦邊’先生,為什麼你昨天沒來看你的主人?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同奧諾麗娜散步了嗎?哎!你要是能說話,嗯,我可憐的老夥計,你就能告訴我這一切!那麼首先,讓我們來看看…”韋蘿妮克的心猛烈地跳動,她跪在牆。剛才說話的難道是她的兒子嗎?她一定以為弗朗索瓦又回來了,並且藏起來了。她想看看他,但看不見,牆很厚,
口有一個拐彎。然而裡面說的一字一句,每個音調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們去瞧瞧,”孩子說“為什麼奧諾麗娜不來救我呢?為什麼你不帶她來這兒?可你,你已找到我了…還有外祖父,他一定擔心我!
…
可是,出了那樣的事?那麼,你畢竟不改初衷,嗯,我的老夥計,‘杜瓦邊’,是嗎?一切會越來越好,是嗎?”韋蘿妮克聽不懂。從她兒子——她毫不懷疑這就是弗朗索瓦——的說話中,好像本不知道所發生的一切。是他忘記了?他的腦子裡沒有保持他發瘋時乾的事情的記憶?
“是的,那是一種瘋狂行為,”韋蘿妮克堅持認為“是的,他當時是瘋了。奧諾麗娜沒有說錯…他瘋了…而現在他的理智已經恢復了。啊!弗朗索瓦…弗朗索瓦…”她聽著,用整個身心和顫抖的靈魂傾聽著那可能帶給她愉悅和失望的一字一句。
也許黑暗即將籠罩她,霧越來越濃重;或者就是她苦苦掙扎了十五年的沒有盡頭的黑夜即將結束,光明即將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