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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宴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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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宴請劉士衡說的是:“你而今既是我劉士衡的媳婦,那就得當好我的管家婆,院子裡,鋪子裡,裡外一手抓。”原來她還可以是管家婆有一種甜絲絲,有如糖的覺,自蘇靜姍心底一點一點泛起,甜得她忘掉了所有的不快,心甘情願地把賬本收下了。

八月十五這天,劉士儀出閣,眼淚汪汪地辭別父母,登上了去東亭的喜船。而劉士衡與蘇靜姍,劉士誠和賈氏,還有劉士雁,都作為送親客,同她一起上了船。

本來送親的隊伍裡,還應有大房的劉士興和劉士德,但劉士雁恨他們曾替蘇靜姍說過話,因而在樂氏面前撒了個嬌,樂氏最疼女兒的人,自然就沒許他們去。然而一登船,劉士雁就後悔了,劉士誠夫、劉士衡夫,包括新娘子劉士儀都是二房的人,大房就她一個在,孤零零的,別說明著找蘇靜姍的麻煩,就連暗中下絆子都沒機會。而且那兩對夫明顯地不愛搭理她,劉士儀又只顧和孃述說自己的緊張心情,沒空陪她,所以她只有安安靜靜地待在船艙裡,連門都沒大出。

到了東亭,舉行婚禮,劉士儀入了新房,送親客坐席,劉士雁又一個人都不認得,更是悶悶不樂。

婚禮第二,本來按著規矩,他們就該啟程回蘇州,但因田家盛情相留,因此答應多待一天。蘇靜姍便趁此機會,去了計氏的住處。劉士雁氣她有處去,又好奇她的孃家究竟是甚麼樣兒,於是便拉下了面子,央賈氏陪她一起去逛街,順便去瞧瞧蘇靜姍的孃家。

若她提出的是別的請求,賈氏一準兒不會答應她,可蘇靜姍的孃家究竟是甚麼樣子,是賈氏也一直為之好奇的事情,更重要的事,她曾經懷疑過蘇靜姍那些價值不菲的陪嫁,其實是有貓膩的。因此劉士雁一出口邀她去逛街,她幾乎是馬上就答應了。

姑嫂倆懷著一樣的心思,結伴到了街上,裝模作樣地逛了逛,便指使從人打聽到蘇家的住處,乘車朝大安街上去。

此時蘇三成衣店的招牌已經摘了下來,但因蘇留鑫與蘇遠光三人一直意見不合,所以店面還沒有租出去,門前掛著此屋出租的字樣。

姑嫂倆的車在門前停下,劉士雁率先挑開車簾子,朝外看了看,奇道:“不是說七嫂家很有錢麼,怎麼就這麼個小店面,而且還沒租出去。五嫂,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賈氏趕忙也湊上去看,只見外面果然只有一間尚未租出去的店面,那店面旁邊雖也有別的店鋪,但掛的都不是蘇家的招牌。她忙叫過從人問道:“莫不是走錯了路?”從人卻朝那店面旁邊一指,道:“沒走錯,從那甬道進去,就是蘇家了。”賈氏本就懷疑蘇靜姍的陪嫁來路不對,此時心中便有些莫名地興奮,於是慫恿劉士雁道:“反正來都來了,不如進去看看。”劉士雁連連點頭。於是姑嫂倆結伴下了車,朝甬道里面去。到了甬道盡頭,果然有一處小小的院落,並無人看門,兩人帶著奴僕,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直走到院子中間,才有一圓臉小姑娘自東廂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是誰?來作甚麼?”賈氏見她身上穿的衣裳並不是甚麼好料子,還以為她是蘇家的丫鬟,便道:“我們是劉府的女眷,來找我們家七。”

“是三姐姐婆家的夫人和小姐”那圓臉小姑娘回頭對屋裡說了一句,然後推門了出來,行禮笑道:“我是你們七的四妹,夫人小姐快屋裡坐。”原來不是丫鬟,卻是主人,怎麼穿得這樣寒酸?賈氏和劉士雁心裡都有一樣的疑惑,隨著蘇靜瑤去了廳裡。

廳內面積更為狹小,而且只有簡單的傢什擺設,怎麼也看不出這是個富裕人家。賈氏拉著劉士雁坐下,問蘇靜瑤道:“我們七呢,怎麼不在?”蘇靜瑤道:“三姐姐沒回家,大概去她娘那裡了。”計氏和離的事,賈氏和劉士雁亦有耳聞,因此並沒覺得奇怪。賈氏更是覺得,蘇靜姍不在這裡,更方便她套話,於是又問:“令尊可還安好?而今是出門做生意,還是在家收租子?”蘇靜瑤略顯窘迫,回答道:“我爹如今沒做生意了,外頭倒是有一間店面可以收租,不過還沒租出去。”賈氏看了看廳中的陳設,故意道:“這些家生也太破舊了些,怎麼也不換換新的,我看那紅木的就不錯。”這時蘇靜初走了進來,道:“我們不如七命好,而今吃飯都成問題,哪有錢來換家生。”她自己大概也意識到這話有些輕佻,剛說完就紅了臉,不再做聲。

賈氏抬頭看她,只覺得這姑娘生得很有幾分顏,不輸於坐在她旁邊的劉士雁,只是身子單薄,面病容,似有不足之症。

蘇靜瑤見賈氏在看蘇靜初,連忙推蘇靜初上前行禮,介紹道:“這是我二姐姐。”劉士雁覺得蘇靜初小家子氣,別過了臉去。

賈氏倒是和顏悅地同蘇靜初講話,言語間把蘇家的底細摸了個清清楚楚,樂得她大大方方地從手腕上擼下一對鐲子,給了她們姊妹一人一個。

她們從蘇家出來時,劉士雁還在犯嘀咕:“一家子人都上不得檯面,怪不得七嫂那般魯。”賈氏自認為抓住了蘇靜姍的小辮子,心中暗樂,也不去理會劉士雁講了甚麼。姑嫂倆原路返回到了田家,各自回房不提。

而此時的蘇靜姍,剛接下了香院的又一筆生意,正使人告訴秦****,以後若再有需要,直接去劉宅,自會有人送信給她,她收到信後,會把**衣做好,然後派人從蘇州送貨回來。秦****聽後很是願意,因為東亭本來就愛跟蘇州的風,那**衣從蘇州運回來,無疑是提高了身價了。

她談完生意,正返回田家,卻見蘇靜瑤來報信,稱劉府有一位五和十五姑娘,到蘇家找過她。這兩人就沒一個和蘇靜姍對盤的,她們到蘇家作甚麼?蘇靜姍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拉著蘇靜瑤問詳情。

蘇靜瑤原原本本地把她們的對話講了一遍,蘇靜姍馬上明白了賈氏的用意,於是給了蘇靜瑤幾分銀子買糖吃,然後趕往田家,找著劉士衡,把賈氏和劉士雁去蘇家的事告訴了他。

蘇靜姍說完,頗有些生氣,道:“她怎麼糾纏此事還沒個完了,她又不缺錢”劉士衡卻道:“她才不是為了錢,你再仔細想想。”蘇靜姍依言動了動腦筋,問道:“是為了掌權?”劉士衡點點頭,道:“她一向對五哥是恨鐵不成鋼,覺得因為五哥不成器,害得她在孃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因此想坐上當家人的位置,好藉此給自己臉上添幾分光彩,可如今大太太回來了,她是長房長媳,當家名正言順,誰也爭不過她去,五嫂若不爭一爭生意權,還能靠甚麼長臉?”

“所以她一直揪住這個不放,就是想抓住我的小辮子,讓我不得翻身,然後她從旁得利?”蘇靜姍恨恨地道,“她想要甚麼,光明正大地去爭好了,作甚麼非要先損人,再利己?”劉士衡打了個哈哈,道:“因為她沒本事,不損人,就利不了己呀。”蘇靜姍見他並不是很緊張的樣子,奇怪道:“五嫂已經曉得了我家沒錢,只怕接下來就要去查我那些陪嫁的來路了,難道你不怕?”劉士衡笑道:“那些陪嫁,都是你開店自己掙的,她能查到甚麼?”蘇靜姍不解地看著他,忽見他眨了眨眼睛,猛地明白過來,是他做過手腳了,不驚訝叫道:“你不準備把嫁妝拿回去了?”劉士衡故作不解,道:“既是你的嫁妝,我拿回去作甚麼?”那些嫁妝,有金銀,有田產,有宅子,可是價值不菲,就這樣拱手送她了?蘇靜姍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忽又想起計氏曾肯定地跟她說過,劉士衡對她有情,臉上就不知不覺地開始發燙,不敢再去看劉士衡閃閃發亮的眼睛。

劉士衡饒有興趣地欣賞了一會兒蘇靜姍難得一見的羞澀模樣,正準備攬他入懷,卻聽得蘇靜姍道:“我不要你的東西,你找機會拿回去。”贈人禮物而不被人接受,也是一件令人鬱悶的事情,劉士衡登時變得悶悶不樂,問道:“為甚麼?”蘇靜姍煞有其事地回答道:“無事獻殷情,非即盜。”劉士衡啼笑皆非,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之所以這般殷勤,也不是沒有緣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討她的歡心,於是湊到蘇靜姍耳旁,不懷好意地道:“你說對了,我在你面前獻殷勤,就是為了…”蘇靜姍聽後,大窘,怒罵:“****登徒子”古今罵法都用上了。

劉士衡哈哈大笑,趁著蘇靜姍發脾氣,迅速地湊過去,朝她臉上香了一口,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施展了輕功飄走了。

蘇靜姍被偷襲,氣得大罵,卻見劉士衡又飄了回來,認認真真地道:“你別罵,我都是跟你學的。”

“甚麼?”蘇靜姍愣住了。

劉士衡一本正經地道:“你不是說過,既然已經被冤枉,不如就把罪名落實,免得白背了黑鍋?你剛才冤枉我無事獻殷情,非即盜,那我就把這罪名落實落實,免得背了黑鍋了。”

“你,你”蘇靜姍氣得攥了拳頭去打他。因劉士衡一向身手靈活,她本以為一定打不著,可誰知這回劉士衡卻是一動也沒動,讓她打了個正著,倒教她給愣住了。劉士衡哈哈大笑,趁機又摸了摸她的手,然後趕在蘇靜姍發火前,飛一般地飄走了。

因著劉士衡的這兩次“偷襲”蘇靜姍一整天都彆彆扭扭,到了晚上,兩人住一間房,更是擔心他會趁黑撲上來,好在劉士衡還算君子作派,並未繼續動手動腳,方使得蘇靜姍鬆了口氣——雖說她已知劉士衡對她有情,可捫心自問,她對他頂多算有好,若讓她現在就同他怎樣怎樣,她覺得還不到時候,更何況,她回劉府還沒多長時間,劉士衡之前所作的那些保證究竟能否實現,還有待考證,她可不想把一生的幸福葬送在一時的動之中。

第三天一早,送親客返程,新為人婦的劉士儀面帶紅暈地攜夫來送,田悅江見了蘇靜姍,出一絲苦笑,而劉士衡則暗暗朝他瞪去一眼,也不知是在警告他不許盯著他媳婦看,還是在威脅他莫要薄待了他妹子。

他們帶著田家所贈的禮物,登船返回蘇州,一齊到席夫人面前稟報過後,再各自回房。

驁軒裡,有一大堆的賬本在等著蘇靜姍,因此她一回房,就一頭扎進了賬堆裡,而劉士衡亦有自己的生意需要處理,而且還要複習功課,以備兩年後的進士科‮試考‬,於是兩口子各自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