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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少年秦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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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金手指一顫,咬了咬牙,手勢一滑,行雲水!

幾乎剎那,“等等!”薄的幾乎透明的匕首已經被鮮血潤了一小半,昏中的少年垂著頭,脖頸間劃破的傷口一滴一滴往外滲血,滴滴落在青長衫上,染開一朵朵紅梅。

蔣金愕然抬頭,“主子?”黑衣‘容雋’漠然看著袁知陌,眼中神變幻,卻也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頓了頓,才有些意興闌珊意味的揮揮手,“罷了,留他一條命吧,袁太傅也算不易,給他留個子嗣延續香火吧。好生看管著,事情未解決之前我不想再看見他。”

“是。”幾乎是兩人消失的同時,地窖小院的院門被匆匆推開,風迤邐的男人如一朵輕雲般飄進來,匆匆就要推開地窖,斜長鳳眸裡眸光微閃,急匆匆的腳步陡然一頓,狐疑環視四周,視線最後落在地上荒草間。

柏淵緊隨其後,見此狀況不由一愣,順著容潯的視線往下一看。

荒草微折散亂,痕跡尤在,似乎剛才有人在這裡摔倒過,然後又被人強行拽起。

很尋常的痕跡,似乎沒有任何讓人疑惑的地方。

但柏淵知道自家主子天生有狼一般的覺,這種銳直覺幫助他們在許多次的危險中轉危為安,所以他毫不遲疑,立刻蹲□小心翼翼的撥開那些荒草,荒草東倒西歪,卻也沒有什麼怪異之處。柏淵皺了皺眉,不死心的往下探了探,指尖碰觸到荒草下的泥土。

指尖微微溼潤。

柏淵臉一變,立刻取出專門的帕子,這種帕子是用專門的材質做的,附能力極好。輕輕一碰,白帕子立刻渲染出一片粉紅瑩潤。

血!

柏淵驚的抬頭,眼前人影一晃,容潯已經掠入地窖。

柏淵慌忙朝四周做了個手勢,吩咐人趕緊四下查看,匆匆跟下去,正好見著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抱起打橫癱軟的青衫少年,少年眉目清雅,雙眼緊緊閉著,一身酒氣卻是睡的正香。

柏淵大鬆了口氣,幸好沒事。

袁知陌有些費力的睜開酸澀的眼皮,視線有些糊不清,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好一會,視線才逐漸明朗,映入眼簾的是青帳,帳上繡著暗紋花樣,明晃晃的昏黃燈光從帳外透進來,隱約有種低調的奢華。

已黑。

他試圖起身,全身卻一點力氣也無,別說是起身,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張了張口,喉嚨口一陣陣疼,發出的聲音也是破碎不能聽的嘶嘶聲。他知道不好,立刻閉了嘴,視線下瞟,掃見自己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脖頸,因為他剛才一喊,紗布上已經隱隱有了血漬,怪不得剛才會那麼疼。

這下倒好,瞎子做過一回,這次倒是成了啞巴。

他很識相的閉上嘴不自討苦吃,不再妄圖亂動,手下摸了摸鋪,摸到鋪下棉麻材質的墊褥,心裡稍微安了些。

這種墊褥是定熙特有一種植物編制而成,冬暖夏涼而且結實耐用,定熙人都愛用這種墊褥,由於這種植物只長在定熙,所以也只有定熙本地人用。

看來,至少他還在定熙。

心下一鬆,大腦開始飛速轉動。

如果他的眼睛沒出問題,他確實是看到了一個與容雋一模一樣的人,甚至還有一個與他形貌一致的少年,還有已經消失許久的蔣金。

這樣三個人湊在一起,若說是沒有陰謀絕對不可能的,只不過不知道這針對的是誰?

他並不擔心長孫晏的安危,如果這人存心是想滅了他們,就不會一直等到長孫晏醉酒沉睡才動手,他們要的是長孫晏活著。這些人心思也機巧,知道他跟長孫晏是一同出府的,而且長孫晏身份特殊,若是失蹤了絕對不會輕輕鬆鬆善了的事情,不可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一旦引起別人注意,他們打的李代桃僵的計劃失敗的風險就更加的大了。

只不過,這李代桃僵,又針對的是誰?

袁知陌是知道自己的,他這一輩子年紀不過十八,年少時在京都還有些才名,但那才名也不過是鏡花水月本不值得一提。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他的本身確實沒有什麼招人注意的分量,李代桃僵的目的也不過只是針對那幾個跟他關係密切的人了。

首先是容潯。

他跟容潯的關係雖然還沒有完全上明路,但相信有心人肯定知道的清楚,而且這裡是定熙的地盤,針對容潯的可能是最大的。只不過容潯這些子也算安分守己,雖然心裡早就反叛的念頭,但從表面上還是個乖乖巧巧的順民。針對容潯的話,是想從容潯身上得到什麼?

其次是容雋,那個跟容雋一模一樣的人分明是個主事者,容雋此時應該還在京都,不可能□到這裡來的,容雋是皇長孫,如果沒有差池便是鐵板釘釘的大雍主事者,如果哪一天那個黑衣‘容雋’也李代桃僵了,禍亂的可就不是定熙了,而是整個大雍。

最後的是袁府,但他爹袁太傅從來不涉政事,充其量不過是個清貴文官,所以這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各種念頭此起彼伏,正在翻江倒海間,房門輕輕一開,早有婢女掀開了簾子,那與容雋形貌一致的少年端坐在窗戶邊,窗外冷月如鉤,月清冷。

少年手中執子,對他溫溫一笑,“估計你也該醒了,既然醒了,可有興致與我來一局?”外面天已經微亮,晨光乍現,蔣金惴惴的站在一邊,神古怪的看著坐在窗邊廝殺了許久的兩個人,尤其是看著左邊脖頸還裹著紗布的袁知陌,神更是古怪到了極點。

他明明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吵不鬧也就罷了,居然還有閒情跟主子下棋,而且神坦然的彷彿只是跟個知己好友對弈一般,若非他脖頸上還裹著紗布,他真的是要糊了。

黑白錯的棋子在棋盤上縱橫捭闔,犬牙錯分分合合,局勢倒一時間真的膠著了起來。

只聽咚一聲,黑子落下,原本已經初具規模的白大龍立刻被團團圍住,剛才還稍嫌散亂的黑子棋面立刻整齊劃一起來,剛才還膠著的局勢瞬間改觀,黑子勢如破竹,不過十來個回合,袁知陌手一揚,投子認負。

他抬頭看向對面的‘容雋’,取過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閣下好棋力。”

“也算不得,偏居一隅只能找些東西來看,棋這東西是最好消磨時間的了。”對面少年不甚在意,甚至那張與容雋極為相似的臉上還掛了些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幾乎可以稱的上溫和,那種笑意在容雋臉上是極少看到的,他年少便擔負著極為沉重的負擔,一言一行無一不符合規範,久而久之便也是冷峻威儀自生了,就算是笑也是淡淡的。

袁知陌抬頭看了眼過去,當時初看時光線昏暗,乍看之下確實覺得一模一樣,但仔細一看,其實這人跟容雋相貌還是有些區別的,五官比容雋似乎還更清秀些,氣度也完全不同。一者冷硬一者溫和,很容易就區分了出來。

而且這少年似乎本沒有偽裝容雋的意思,這分辨的就更容易了。

他抬筆,“如何稱呼?”少年輕輕一笑,“我在家中是長子,你便喚我秦初即可了。”見袁知陌指指自己的喉嚨,秦初溫和的道,“是我一時考慮不周,下屬誤傷了你的嗓子,你放心,你只要安心敷藥忍耐數,便可好了。”袁知陌側頭看向蔣金,蔣金臉上出一抹愧,撇開臉不敢與他對視。袁知陌輕輕嘆了口氣,雖然明知道蔣金當初差點殺了容潯,但蔣金在他印象中還是那個朗憨厚的年輕同伴,世事變化真是快的很,再相見時已成敵人,他還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將淡淡惋惜神收起來,他繼續寫道,“你跟容雋有什麼關係?跟皇長公主又有何關係?你要對付的是容潯還是容雋?你想要的是什麼?”秦初饒有興致的看著洋洋灑灑的一大段問話,角輕輕揚了揚,“你的問題倒是多,我以為你是個不喜歡多問的聰明人。”他頓了頓,玩味低道,“你對長孫晏不是沒有多問麼?你陪他喝酒,就不能安靜的的陪我下棋?”袁知陌掀了掀眼皮,舉筆,“阿晏是朋友,況且不問他是因為我大略可以猜到他在煩惱些什麼?至於你,我當真是稀裡糊塗。”

“你也可以猜一猜。”袁知陌指指自己的喉嚨,“我喉嚨很疼,沒心情。”秦初一愣,臉上笑容更大了些,“你真的跟容潯在一起待的久了,連他的耍賴子都學了不少。這樣吧,我每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猜中了,我絕對不會否認。”袁知陌手一揚,將早就寫好的東西放在桌上,“你針對的是容潯?”秦初看了眼,面上含了點笑,卻沒有否認,“沒錯。”

“他手裡有你要的東西?”秦初笑了笑,伸手取過袁知陌手裡的紙筆,“一個機會已經用完了。你若是想要問,明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