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父子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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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子的臉皮總是薄的,袁知陌哪裡好意思就這麼把歡好的東西給別人收拾,扭著身子不肯隨容潯出去,自顧自的去揭上的織錦薄毯,指尖一不留神碰到未乾的黏濡,臉上登時火辣辣的燒了起來,連脖頸都發著紅,手上動作更慢,連扯了幾下薄毯都沒扯下來。
容潯在旁邊抄著手看的哭笑不得,走過去把上被褥輕輕鬆鬆的捲成一團,壞笑回頭看袁知陌,一臉促狹,“這收拾了,是扔了還是你自己洗了?要是洗吧,您三少爺十指不沾陽水的,幹過這事麼?要是扔吧,這後子長的很呢,每天扔一堆出去,我爹罵我們敗家子怎麼辦?”睿君王的臉皮從來都是厚的,連葷夾素的幾句話一說,倒是把袁知陌憋在那裡不動彈了,他本來純粹是覺得讓別人收拾有點膈應,可自己收拾了,似乎還真有些不好辦。
腦袋裡一片漿糊,也忘了上輩子這些小事到底是怎麼處理的,一時呆呆站在那裡。
暖暖的陽光從窗口裡透進來,窗口的花開的正豔,黃的小花夾雜在翠綠的葉片裡,愈發清新雅緻的驚人。
容潯站在陽光裡側頭看過來,緻毫無瑕疵的俊美面上掛上促狹的壞笑,像是隻偷了腥的狐狸,偏偏又是漂亮的讓人心驚,幾乎是令人目眩的異美。
袁知陌怔怔看著,昨夜心底隱隱的芥蒂剎那煙消雲散,他真是糊塗了,他就算是不信容潯,也該信自己的眼光,他挑中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那麼點過去的事斤斤計較?
有機會,倒是可以跟他說一說。
心裡一鬆,陽光落在眼底便是細碎的璀璨芒,不知不覺目光染了點寵溺好笑的笑意,他走上前將那上一堆東西全部到容潯手裡,難得起了興致,有些挑釁的笑,“我是不會洗,你洗啊。”容潯看著袁知陌明朗的笑容,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他算是將袁知陌的子摸的門兒清了,昨兒袁知陌自從從祠堂出來就不對勁,就明白他心裡肯定存著事,還在思忖著怎麼把話套出來,如今一看顯然是芥蒂已經消了。
既然芥蒂消了,就不會再起。
小陌兒是個矛盾古怪的彆扭子,但有一點最好不過,只要是他決定的事就會不折不扣的落實,現在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心情大好的睿郡王長眉微微一挑,作勢發怒,“我好歹也是堂堂郡王爺,你也好意思使喚我洗單?”袁知陌溫溫順順的替他上前捲了袖子,溫溫順順的回頭一笑,那笑容萬分的雲淡風輕自在閒適,“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使喚的起的。”那笑容簡直炫目,容潯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在偏院的井前,院子裡服侍的下人早就被趕了出去,他自個兒袖子高高捲起,身前擱著一個大木盆,盆裡擱著單,皂角的清香在暖時更加香的讓人舒適自在。袁知陌提了一筒水過來,嘩啦嘩啦的全部倒進木盆裡,居高臨下的笑開,“還傻站著幹什麼,洗啊。”美人計是有用的,美男計更是有用的。
被的五三道的睿郡王當真安安分分的坐下來單,事實證明放養的睿郡王洗衣這等小事還是做得來的,動作嫻自然的絕非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相比。
袁知陌坐在一邊,看著容潯的側臉心裡一動,遲疑了下,“容潯,我跟你說件事好不好?”心裡芥蒂已消,袁知陌秉裡古板公正的子有了出來,既然重生的事情連慕容丹青都知道了,總不能連容潯都不知道。
“說吧。”容潯漫不經心洗著單,指尖碰觸到單上的黏膩,飛快掃了眼旁邊的人,壞心又起。
袁知陌踟躕片刻,措了措詞,“我其實是——”話音未落,手卻被人一拽,近乎是強行的壓進溫涼的水裡,指尖便碰觸到一陣讓人心慌意亂的黏膩,袁知陌臉上一熱下意識就要手,卻被容潯緊緊拽住不放,一臉的正義凜然理直氣壯,“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你也好意思躲?”袁知陌氣苦,到口的話被這一變故硬是壓了回去,“我又不會。”
“不會我教你。”容潯一本正經倒真的像極了傳道授業的先生,雙手牢牢握住袁知陌的手仔仔細細的洗,近乎透明的水裡兩人的手攪和在一起,還可看見指下織錦緞子上還附著的灼白痕跡,簡簡單單的動作,分明有了些。靡之,偏容潯口裡還厚顏無恥的說著下話,“這可還分的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你的?”
“——”
“這算不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我又想了,怎麼辦?”袁知陌忍無可忍,猛地手站起,力道稍微大了些,踩到皂角腳下一滑,整個人也跟著往後一跌,容潯趕緊伸手去撈,也不知是他故意還是有意,居然也被袁知陌帶的往下一趴,兩個人結結實實的在微冒芽的草地山跌成一團,這當下也不知是誰踢中了地上的水盆,水盆嘩啦一揚,水花四濺開來,登時將相擁的兩個人淋了個半溼。
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彼此落湯雞的模樣,楞了片刻,幾乎同時笑開。
“你偏要洗這個,這個是你自找的。”容潯悶笑,低頭吻上袁知陌的脖頸,一隻手不安分的擠進袁知陌的衣襟裡,“現在倒好,真的要以地為以天為蓋了。”袁知陌驚的趕緊按住他的手,他可沒膽子在這光天化之下歡。好,“別——”他死死咬住悶哼的,手忙腳亂的按住另一隻下面摸去的手,急的沒法,“你別胡來,我跟你真的說正經事。”
“有什麼事比這個重要?”袁知陌臉上微微泛著紅,一個使力把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往旁邊一堆,急急跨坐上去省的他造反,抿了抿紅潤的,急急的道,“你對還魂重生這件事怎麼看?”容潯一愣,臉倏地古怪起來。
他自己這樁子事可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倒不是怕別的,只是上輩子他的死跟袁知陌脫不了干係,他雖然不介意,但小陌兒心思重,難保不會胡思亂想。況且對容潯而言,說穿了那也不過是一場夢境而已,既然夢醒了,抓住眼下才是正理,何苦拘泥過去不肯放。
事在人為,過去就過去了,眼下才是最要緊的。
眼珠轉了轉,饒是容潯猾,一瞬間都有些張目結舌,還沒想清楚是該坦白還是打馬虎眼晃過去,門外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皮膚黝黑高高壯壯的年輕人一頭撞進來,“大哥,爹叫你過去!”聲音戛然而止!
年輕人——定熙王爺的次子容康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家兄長躺在地上,而他那個未來的‘大嫂’正跨坐在兄長身上,兩人衣衫俱是散亂半溼,一看就是幹了些什麼好事。這倒還罷了,最令容康駭然的是,他那個風成無所不能的大哥,其實是在下面的那個?
剎那間容康只覺得自己撞破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窘迫的慌忙轉過頭,“大哥,朝廷的人來了!爹讓你趕緊去接旨。”容潯心裡一鬆,手臂一撐便帶著袁知陌站了起來,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我去看看,你先回房等我。”袁知陌知道這事重要,點點頭,囑咐了他一句把衣服換了。容潯笑的應了他一聲,踹了一腳還在發愣的容康,“還不走?”容康紅著臉朝站在原地的袁知陌點點頭,眼神古怪還帶著崇敬之,看的袁知陌簡直一頭霧水,不明白容康這麼看他做什麼。
只是看著容潯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口突然急跳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安。一個人勉勉強強的將那些單子被褥洗乾淨,痠背痛的回到房中時已經上三竿,容潯卻還沒回來。
他坐在窗前看書,翻了幾頁卻一點東西都沒看下去,窗外突然傳來重重的腳步聲,他詫異抬頭,遠遠便見著容潯跟一人走了過來,穿花拂柳,那人漸漸了容顏形貌,袁知陌定睛一看,手一抖,手中的書差點跌落在地。
那與容潯同時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袁家四子,袁知灃。
將近半年不見,袁知灃倒比離別時更健朗些,個子也長高不少,原本與他七八分相似的模樣,如今也只餘下五分而已,臉上神也少了少年的稚氣,經了些風霜之,到比往顯得穩重了些。
兄弟相見,沒有尋常兄弟的親密融洽,兩人默然相對,多少都有些侷促彆扭。他們兩個兄弟的母親雖然是親姐妹,但也可能是母親的緣故,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本來就不算融洽,各有各的圈子,平常在府裡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就算是在定熙相見了,兩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還是袁知陌首先反應過來,“家裡怎麼樣?”
“都還好,知雅許了人家,是京都府尹的長子,雖然家世算不上顯赫,但好在是世。”袁知陌一愣,隨即輕輕嘆了聲,“真好。”袁知灃視線在杵在一邊不肯走的容潯身上落了落,眉頭微微一皺。袁知陌察覺到他的視線,抬頭看了眼容潯,示意他先出去。
容潯挑了挑眉——真的要我走?
袁知陌微微翻了個白眼,做了個趕人的手勢。
袁知灃看著面前兩人的動作,心裡登時說不出的膈應,臉上神也冷了些,“睿郡王不用出去了,這事自然是不瞞人的。”他定定看向袁知陌,“我年後再禮部掛了個小差,這次隨王大人過來送娶東越公主的彩禮,另一方面主要是爹讓我帶你回去。”聲音一頓,“爹說你若不肯,他就算沒你這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