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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你若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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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姆媽的哭訴,袁知陌臉就變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匆匆忙忙往祖母那邊趕去。

“…都怪老奴不好,要不是老奴沒跟著過去,小小姐怎麼會闖出這麼大的禍來,右相的孫女啊,這多嬌貴的小姐啊,小小姐怎麼把人家推水裡去呢,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事,小小姐萬一出了個什麼三長兩短,老奴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夫人…”楊氏跌跌撞撞眼淚連連的跟在後面,這個忠厚卻膽小的婦人早就被突如其來的事情驚嚇的不成,早就慌了手腳,一步不離的跟著小主人,所有希望都寄望在袁知陌身上。

袁知陌被楊氏哭的腦袋發脹,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腳步一頓,“姆媽,你快去隔壁找長孫少爺,就說我請他幫忙,快點去。”長孫府從來都是右相那一派系的人馬,長孫將軍跟右相次子更是連襟,算起來長孫晏跟右相府還有些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有他出面說情,總是好點的。

楊氏當袁知陌的話是聖旨,哭也不敢哭了,急匆匆的就去找長孫晏。袁知陌也不遲疑,小跑步就往正房走,走到祖母院子時腳步才緩了下來,調整了下呼才走進院子,果然院子裡已經站滿了各房伺候的傭僕,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聲竊竊私語,一見他進來,立刻斂眉寧氣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個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也顧不得在意,緩步走上長廊,還沒到正門口,側屋門簾一掀,袁家老太太身邊伺候的彩屏端著洗臉盆走了出來,抬頭一見他,臉也有些變了,小聲急道,“三少爺,你這穿的什麼衣服?老太太現在氣著呢!”袁知陌一怔,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出來的匆忙,身上穿著的還是清風閣裡晏幾跟他換的衣服,這些衣服自然不若世家公子的素服青衫,顏偏豔不說,連式樣都是誘惑勾人的大膽,雖然看起來與普通衣服沒什麼兩樣,但只要稍一俯身,寬大的領口裡便能瀉出讓人驚豔的光。

昀兒傷人一事本來就惹長輩生氣,他這身衣服穿進去,恐怕又要是件大事!

看了眼彩屏,立刻轉身就走,沒想到坐在靠窗位置三姨娘袁柳氏一回頭正好看見了他一身豔,嫵媚角幸災樂禍的勾了勾,揚高了聲音,“呦,那不是知陌來了,這兄長當了,出這麼大的事現在才到。”袁知陌眼底滑過一抹怒氣,走不了了。

果然,下一刻袁太傅微帶慍怒的聲音也隨即響起,“還不讓那個小畜生趕緊進來!大的不安分,小的也給我惹事!”袁老太太也顫巍巍的道,“知陌來了?還不快進來,仔細凍著。”袁知陌心裡一動,視線落在不知所措的彩屏手裡端著的洗臉盆,立刻衝她使了個眼

彩屏一愣,有些猶豫的握緊洗臉盆。

袁知陌急急點頭,示意她快點。彩屏一咬牙,一抬手將手裡已經冰涼的水衝著袁知陌當頭潑過去!

嘩啦一聲響,袁知陌從頭到尾立刻溼的徹底,冰涼刺骨的寒意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微微發青。

彩屏作勢驚叫,“唉呀,三少爺,奴婢該死,沒見著您,瞧您這一身溼的,這可不要凍病了!”袁老太太心疼嫡孫,在屋子裡連連道,“還不快去換身衣服!病才大好,可別又落下什麼病。”袁知陌配合的打個噴嚏,“那知陌先回去換身衣服,還請父親恕罪。”淡淡看了眼窗邊似乎還待說話的三姨娘,他角微勾起一抹百畜無害的溫和笑容,聲音微微揚起,“三姨娘,我剛才來的時候碰見大哥院裡的福祥,他說急著替大哥抓藥,不知道大哥生了什麼病,怕是天冷受了風寒了。”袁柳氏臉微變,向屋子裡眾人探尋的神,勉強笑了笑,“可不是受了風寒了,都數九了,”她咬牙看向窗外一身*的袁知陌,嫵媚杏眼裡全是惡毒的光芒,“知陌你還不快去把衣服換了,別跟知平一個樣。”

“是。”袁知陌狀似恭謹的躬了躬身,沒理會袁柳氏怨毒的眼神,袁知平連花街柳巷惹了一身病的事在這家裡沒幾人知曉,但很不巧他就是其中之一,你若不仁,休怪我無義。朝袁柳氏又笑了笑,他的頂著一身溼衣趕緊往回走,走出院子沒多久,被冷風一吹,一股寒意從骨子裡透出,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他忍不住苦笑,這麼一折騰,恐怕真的要病一場了。

“清平。”一道清朗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聲音略顯遲疑。

袁知陌身體一僵,也不知是因為溼衣還是別的緣故,一陣陣的冷意湧上心頭,冷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渾身*的。”披著褐金大氅的俊雅少年快步從他身後繞過,走到他跟前,距離近的他可以看見大氅領口裡那繡著淡金祥雲圖案的月白長衫衣襟。

雖然刻意收斂,卻依舊一派尊貴威嚴,伴著書香氤氳出來的清雅,依舊出眾的讓人轉不開眼。

大雍皇朝皇長孫,容雋。

容雋怔怔看著眼前渾身溼透的紫衣少年,因為衣服透溼的緣故,袁知陌紫長衫幾乎貼在他身上,勾勒出讓人心疼的纖細身段。

他從沒有見過清平穿紫衣,本來以為他穿青衫已經是最美好的模樣,如今一看,雖然渾身溼透,卻彷彿覺的有驚人的豔從骨子裡透出來,清而媚,雅而豔,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明明悉到骨子裡的少年似乎那般陌生,似乎與一個人有那麼幾分驚人的相似,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容雋發怔,袁知陌卻幾乎在瞬間清醒過來,立刻後退一步,將兩人的距離隔在一個恰當的距離內,衣袍一掀及地而跪,禮儀完美的就如同世家公子該遵循的範本,“草民見過皇長孫。”容雋定定看著地上的紫衣少年,向來忍耐板正的臉上出一抹明顯的疼,“你跟我,一定要生分到這種地步麼?”袁知陌斂眉不語,神平靜。

他們之間的情分在上輩子容雋以家族以大義向他施壓時,已經泯然於秋風,或者,當他決定嫁入定熙侯便已經斷絕,又或者,在掖亭湖那一夜,便已經消亡。

容雋眼底痛更深,“本來就是我對你不起,你如果真的想要這樣,我、我也認了…”他踉蹌後退幾步,疼痛盯了眼跪在地上的少年,手一揚,身上華貴大氅便已經落在了袁知陌身上,“你身體弱,大病才好,別受涼了。”

“多謝皇長孫關心。”

“我剛去相爺府看過,相爺的孫女還在昏,相爺最疼愛那個孩子…我會竭力為你斡旋,但是…”容雋頓了頓,“知陌,你要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