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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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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知陌心裡一緊,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腳跟卻一錯,錯腳絆跌在地上吃了滿嘴泥,他不急著起身,趕緊握住藏在衣袖裡的短刃!

蔣金現在心情並不甚好。

他剛才趁著空暇偷偷奔去土坡,分明埋在土堆裡的睿郡王居然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在四周尋找了一陣子,卻只找到一些散落的血衣,因為雨下的太過大,他本沒辦法分辨出那些雜亂的痕跡到底是什麼造成,也不知道是被野狼叼出去吃了,還是被人救走了!

若是前者,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完全沒有必要留在這裡,若是第二個,他極有可能馬上就會暴,更必須立刻離開這裡!若不是為了拿到進城的路引,他本不會再冒險折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被這個蠢貨撞個正著!

蔣金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狼狽跌趴的蓑衣人,風大雨大,看不清眉眼,但看身形似乎年紀不甚大,應該是哪個營地裡出來小解的士兵,就算是殺了,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他握了握手中的長劍,只要他輕輕一個動作,便可以要了這人的命!

趴在地上的人微微一動,出纖細的手腕,手腕浸在泥水裡,看起來纖細的很,與前幾那個把他硬推出帳篷的人…很像。

風雨中,寒光凌冽一閃,恍若水銀飛濺玉落銀河!

袁知陌甚至來不及將自己的短匕首j□j,那柄森涼的長劍已經抵住了他的脖頸,雨水順著長劍滴落到滑落到脖頸中,一點點的透進裡衣裡,透心扎骨似的冰涼。他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你…”

“我饒你一條命,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蔣金的聲音很冷。

袁知陌沙啞著聲音道,“什麼?”

“再過五便是那個被埋士兵的頭七,你買些紙錢好好到那邊坡上燒燒。剩下的錢你去寺廟裡找人好好做場法事,”蔣金手一擲,重碩碩的銀錠子狠狠嵌進泥土裡,濺的袁知陌一頭一臉,“如果我發現你沒做到,我上天入地,也要你全家老小的命!”袁知陌駭然看著眼前殺意凜冽的蔣金,張了張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他這麼大的陣仗,只是為了替那個‘秦陌’燒紙錢?

震驚之下,他連聲音都顧不得掩飾了,“為什麼?”幸虧風大雨大,人的聲音也顯得有些飄渺,蔣金也沒發現,冷道,“跟你無關!”鐺一聲長劍入鞘,蔣金頭也不迴轉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風雨之中。

袁知陌在地上趴了半晌,好一會才費力從地上慢慢爬站起來,全身上下已經溼的徹底,全身冷的很。他凝視蔣金消失的方向,清俊的眉頭攏了起來,神也變得冷峻起來。

蔣金肯定不是尋常的士兵,看他的身手似乎與長孫晏都不相上下,這樣一個人,一直甘於平淡隱藏在尋常士兵中,而且隱藏的那麼好,連近在咫尺的他都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他為什麼隱瞞身份,又為什麼要離開?是因為…任務已經完成?

什麼任務?一顆心倏地急跳起來,急促的幾乎要跳出口腔,一股強烈的不安突然湧上心頭,他猛地站起身,急急忙忙奔向容潯的帳篷!

“容潯!”他用力掀開帳篷!

帳篷裡一坐一站的兩個人驚的同時回過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幾乎是連奔帶滾進來的袁知陌,容悅驚的撲上前,“知陌哥,你這是怎麼了!”其實不怪他們驚訝,袁知陌此時已經完全成了泥人,雨帽早就不知道被掃到什麼地方去了,滿頭滿臉都是泥水,蓑衣上也在不斷往下滴泥水,腳下羊毯上很快就浸潤出了一大團泥漿水!

袁知陌著氣環視四周,沒看到那個悉的身影,一股隱隱的絕望湧上心頭,臉煞白,“容潯在什麼地方?”慕容丹青皺眉看著袁知陌不說話。其實從心底,他並不很喜歡袁知陌,以他看來,這段情愫完全是容潯單方面鬧騰,袁知陌從頭至尾都很排斥很抗拒,而一段情向來是講究的你來我往,容潯一個人投入其中,其實並不算好。

容悅卻沒有多少心思,急急道,“我們也在找我大哥,他今兒走的太快,隱衛都沒來得及跟上去,可到現在都沒回來!”袁知陌身體一晃,靠著容悅的支撐才勉強撐住身形,深了口氣,“我擔心容潯出事了。”慕容丹青與容悅臉同時變了變,慕容丹青冷聲低道,“你有什麼證據?”袁知陌將剛才遇見蔣金的事情草草說了一遍,慕容丹青臉登時變的很難看,銳抓到其中一個關鍵點,“你怎麼能肯定蔣金藏在營地裡就是為了在定熙關下手?是誰告訴你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蔣金是誰的人?”

“我沒辦法給你解釋,”袁知陌抿了抿,冷靜看過去,清亮的眼底全是不容置疑的神,“這時候不是追究這個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容潯!”容悅早就急的眼眶紅了,衝著慕容丹青跳腳大叫,“唉呀,這時候還想那麼多幹什麼!趕緊去找大哥啊!如果大哥出了什麼事,我恨你一輩子!”一邊說著,一邊急匆匆的就往外奔,卻被袁知陌一把拉住!

袁知陌緊緊拉住容悅,“不能大張旗鼓的找!不管容潯…怎麼樣,他的身份是睿郡王,是這次出征中身份最貴重的人!如果張揚出去,軍心勢必不穩,兵者最忌諱軍心譁變,這一仗我們還沒打就敗了!更不用說會在朝堂上引起多大的事端!”他唾沫,喉嚨疼的厲害,沙啞著繼續道,“而且如果被暗地裡的敵人知道容潯失蹤,容潯的處境更危險!我們必須要讓所有人都以為,容潯還在軍營裡!”慕容丹青神微震,驚詫看著慘白著臉的袁知陌,不可否認,袁知陌考慮的都絕對正確,可是問題是太正確了,這樣周密的邏輯會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世家公子能做到的麼,這樣審時度勢的能力,絕非是單純的聰明能做到的,若非是真的歷練過絕對不可能看的這麼透徹!

容悅被袁知陌喝的腿軟,聲音有些哽咽,六神無主的看向慕容丹青,“又不能讓所有人都去找,那、那該怎麼辦?”

“假扮!”

“假扮!”袁知陌與慕容丹青異口同聲,兩人匯了一個視線,卻又同時轉開眼。

容悅張了張嘴,“那誰扮?”袁知陌斷喝,“我!”慕容丹青手一指,“他!”隱衛早就被派了出去,一大組人專門負責尋找容潯的下落,按照慕容丹青的推論,容潯出去小半,最遠頂多離開這裡三里,這些人便撒網尋找,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放過,剩下的一小組人專門追蹤蔣金的下落,容潯的失蹤八成跟蔣金脫不了關係,只要找到蔣金,容潯的下落便可以水落石出了。

帳篷安靜的驚人,一炷香已經快要見了底,可是派出去的人依舊沒有回來。

慕容丹青去找這次先鋒軍的領兵將軍程三,程三是長孫啟的侄,為人謹慎秉忠耿,是值得信得過的,況且容潯失蹤,袁知陌假扮容潯的事情必須要讓軍方的人知道,否則很多事情都瞞不下去。

容悅則被袁知陌安排去找蘇克哈,蘇克哈如今與袁知陌結盟,他又是南越王子,這件事也必須要知道,而且袁知陌聽說白容潯是離開了長孫晏的帳篷就直接奔出去的,當時不過蘇克哈跟幾個軍醫在,只有知道容潯離開的原因,才能大概推斷出容潯出營之後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袁知陌一個人坐在帳篷裡,他已經洗漱乾淨,還換上了容潯的衣服。容潯的衣服於他而言是偏大的,但幸好冬本來天就冷,裡面多穿幾件倒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只不過這就讓身上玉蘭青桂的淡淡異香更加明顯,一點一點的飄散在空氣中,就像是容潯就在身邊一般。

容潯,你在哪裡?

念頭剛剛起來,就被袁知陌硬生生的壓下去,同時還有心底隨著那念頭而逐漸蔓延出來的絕望與痛楚強壓下去,不需要問容潯在哪裡,他只要在這裡等著他,他一定會回來的。

容悅剛才走之前紅著眼問,“如果大哥出事了怎麼辦?”他回答的斬釘截鐵,“容潯不會出事。”容潯怎麼可能出事,就算是按上輩子來算,他應該還足足有九年的命,這九年他肆意妄為,他風天下,他登侯為王,他起事造反,這輩子他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他怎麼可能會有事?

那樣一個小氣計較的人,他怎麼可能甘心?

那人,總是想人不能想的主意,又總是熱愛嚇他,卻也不知道嚇他有什麼樂趣,每每總是樂此不疲。

所以,這一次他其實也是在嚇他吧。

說不定,所有一切都是他的杞人憂天,說不定,下一刻那人就會大剌剌的從某個角落竄出來,一臉厚顏無恥的衝著他笑,“嚇壞了吧。”帳簾倏地被人掀開!

寒風冷雨中,一個人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