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失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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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兩個時辰，小心與公孫炮兩人已抵洛陽城，方近午時，正是用餐飲酒時機。

小心想找家大酒樓，公孫炮卻特別眷戀牛大丸的酒鋪，小心拗不過他，只好往牛大丸酒行去。

方進酒鋪，公孫炮難得神氣，大馬金刀地跨門面入，好不威風。

肥胖的牛大丸乍眼一瞧，公孫炮衣服都變了樣，雖不是絲綢極品，卻也算塊好料子，比起以前遭遢樣，相差何只天壤，牛大丸一時並未認出是以前常來要酒的糟老頭.已哈了過去。

“大丸你可記得俺？”公孫炮似想立刻表明身分，以表現“英雄自有出頭”的一天.而他現在正是熬出了頭，自該風風光光地受人尊敬。他不但瞄向牛大丸，還拉著眼角，連酒鋪的三五桌客人也瞄了進去。

牛大丸先是一怔，仔細一看，不是那酒鬼是誰？登時搖了頭，輕輕嘆笑:“老炮頭你搞啥名堂？發了不成？”

“對，沒錯，俺是發了，看，這是還你的酒錢！”公孫炮口袋裡滿了元寶，心頭自是充實多了，本是現錢如命，但見及小心一轉手就是千兩、萬兩黃金，這些小元寶覺上就不怎麼值錢了，一手將元寶拍向桌面，神情昂揚.但眼角餘彼仍勾向小心，似在徵得小心“諒解”小心稍微含笑，他眼角都笑飛了，何時如此風光過？

牛大丸陡見元寶，少說也有五十兩，足足可以買下他這間爛灑鋪，眼睛都立了。

不得不相信公孫炮是發了財，他到猶豫，畢竟公孫炮三天前還是一文不名的舊老頭，今天搖身一變成如此情境，讓他難以接受。

“這是給我的？”

“對啊！俺公孫大俠是發了，這點小錢算不了什麼，你先收下，呵呵！俺以前喝酒還記了不少帳呢！”公孫炮將元寶入牛大丸手中，已昂頭大笑。

牛大丸握實了元寶，頭忐忑不安:“真的要給我？”

“都在你手中了，還猶豫什麼？”

“可是…你以前喝的酒，也沒喝掉那麼多…”

“剩下的就算賞你的。大丸老闆，你也別猶豫了，難得我公孫大俠翻了身，多虧你以前的照顧，分點紅利給你也是應該，你就收下元寶，俺今天又接了一筆大生意，正準備慶祝一番，元寶拿去，再送上好酒好萊，別掃了顧客興頭才好。”牛大丸摸著元寶，誰不愛？又聽及公孫炮如此堅決，而且來者是客，怎好掃人家興頭，只好收下來，心頭想，若是公孫炮真的發了，賞點小錢自也無傷大雅，若是將來又黴了運，替他留點銀兩也好，遂千謝萬謝地退去。

不多時，山珍海味、南北佳餚、陳年美酒都送上了桌。

公孫炮終於嚐到了十數年夢寐以求的黃山花釀，直呼美酒原是如此人，不又報以的眼光瞧著小心，若非他，今恐怕還在喝二鍋頭白酒呢！

小心陪著他喝，但是似乎另有某種東西更引他，有一眼沒一眼地往窗外那棵大木樟樹瞧去，原來那裡正圍著一大堆小孩在玩陀螺，個個蹦蹦跳跳，開心已極。

也難怪君小心對此著，他原只十來歲，仍存有孩童純真心靈，見及那麼大群小孩在玩，何況他素有陀螺王之稱，心頭自是癢得不可以。

終於他仍是憋不住了，一口氣丟出一錠元寶，要酒鋪顧客陪著公孫炮飲酒，連牛大丸也算上，今天生意似乎已不必再做，就喝個它萬丈豪情，人生難得幾回醉？

等大家混，話題扯開，皆大歡喜時，小心這才溜向樹蔭，準備和那群小孩一爭高下。

小孩見及小心，一陣欣喜，都是人，西城阿、東城小順、三郎、圓圓、阿香，男女皆有，叫的親切，也就沒了距離，歡欣一堂，小心素有陀螺王之稱，可惜臨時把陀螺放在家中，派不上用場，只好花一文錢向小順子買了一個，又癟又小，實在起不了大作用，但為了好玩也將就些。

他們玩的是“過關”在地上劃兩條線，把落地不轉的陀螺從甲線打到乙線，剛那粒陀螺就得讓眾人在身上鑿河開，其間只要誰的陀螺倒地不轉，則可替換被鑿者，如此輪不斷，幾趟下來，若技術差者，一顆陀螺可變成蜂巢了。

小心用的新陀螺，一時玩不上手，幾趟下來，果真滿身凹凸，這不打緊，眼看眾人難得贏過小心，笑的開心已極，針鑿的可算用力。王八好當氣難受，好不容易逮到替身，狠狠地以陀螺心鑿向人家，他原會武功，又是盛氣衝發，力道何只百斤？只聽叭的一聲，三郎的陀螺竟被鑿成兩半。

“哇！怎麼會這樣子？”小心癟笑著:“我不是故意的！”三郎也發覺了:“我的陀螺？”

“破了…”小心笑的尷尬。

眾人傳來一陣笑聲。

“破了？”三郎哪能忍受心愛的陀螺被鑿成兩半，抓著它，合又合不攏，已哇哇大哭:“我的陀螺，我的陀螺。”小心到難為情:“用繩子纏著行不行？”

“不行不行，纏著繩子怎麼打？一甩就裂開了，哇…”三郎九歲大，哭聲可刺耳得很。

“那…那我這顆陀螺賠你如何？”三郎停止哭聲，眼向小心手中百孔千瘡的陀螺，實在太醜了。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