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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超級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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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巳過,玉雪初融,沁陽城外一片草木巳吐新芽,著朝陽,映畫出翡翠般的彩。湧現無比清新暖意,原是初己臨,一切又都復活了。

官道上,過往人不息,人擠著人,車趕著車,好一幅熱鬧景象。

忽見遠處一名布衣小孩,手捧一口沉黑木箱,蜻蜒點水般跳躍戲耍地穿梭於人群中,他年約十二、三歲,身著灰麻衣料,洗得褪白,袖口只及手肘,寬寬大大,連褲管也半長不短,出一截白肌膚,雖是朝陽人,但冬雪初融的清晨裡,如此穿著的人巳不多,他的出現已引起不少人側目,然而他似乎忘記另有他人存在,一股腦地往城裡奔去,心血來,還頂起食指把那口箱子揮轉起來,這絕活可不知羨煞多少路邊小孩。

及進城內,人更熾,穿梭街道者,不僅只是趕集商賈,打扮入時的公子佳人、貌美姑娘、妖嬈婦女,比比皆是,一下子全出了籠。

那小孩似乎對“人”特別興趣,方進城,兩顆水銀晶亮的大眼珠巳不停搜尋獵物般盯著一群群人不放,那表情似認真,又似捉。若非路人見他長得一副清秀而討人喜愛的臉孔,否則以他那種盯人方法,早就被修理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對象,那小孩目狡黠喜

“潘金蓮,潘金蓮,找到了潘金蓮!”他黠笑著,飛也似地往前鑽。

只見得柳記布莊走出一名三十上下美豔婦人,一身窄身紅裙衫,把貼的緊緊,渾圓大得快噴出火來,尤其那嘴,又豔又紅,不知倒多少男士,更是引人遐思,果真和潘金蓮一樣,叫人坪然心動。

她方剪了一塊上等綢緞,丰姿百態地向路面,引來不少人投注目光,還以為真的潘金蓮出現了呢!

小孩很快奔向她前頭,兩眼狡黠直瞪潘金蓮,頸部運出勁道,把臉的有些泛紅。

潘金蓮乍見小孩怪模樣,一時也覺得好笑而掩口輕笑,以為自己的姿竟也把這半大不小的小孩給住。

“小鬼,看你年紀輕輕,怎可如此眯眯地看人?不怕夭折?”話方說完,她似已覺這小孩目光有異,不是眯眯,而是有一股勁道能貫穿自己心思似的,她已警覺,斥道:“你想幹什麼?”不自地退了一步,雙手縮向口,想移目光,腦袋似乎巳不聽使喚,只好任由小孩盯視,背脊不生寒。

小孩似在運功,臉較紅,目光卻更犀利。但只-那光景,他巳出得意笑聲:“潘金蓮要偷漢子了!”小孩犀利目光稍斂,潘金蓮似如大夢初醒,神智這才恢復。聞言,臉泛紅,斥道:“誰偷漢子?你敢壞我名節,還敢說我是潘金蓮?你可知姑是…”小孩截口道:“是城西王大銀樓第三夫人,本姓梁,小名阿彩,因為你小時候最喜歡拿你娘粉餅、胭脂往臉上抹,就像在臉上畫畫一樣,所以就叫阿彩,對不對?”潘金蓮臉更是大變,自己和這小孩素未相識,縱使他曾打探自己來歷,但自己生母已過逝,小名一事可說無人知曉,他竟能一口說出,這未免太可怕了。

惱羞成怒,她斥道:“你胡說,姑小名本不叫阿彩,叫小仙…”小孩又斥笑道:“少騙人了,你腦袋想什麼,我就能知道什麼,你為了抬高身價,和你大姨串通,冒充泉州大江行千金,然後勾引王銀髮,才冒名小仙,活該那王銀髮被你得神魂顛倒,連你偷漢子都不曉得。”潘金蓮渾身動,這事只有大姨和她知曉。大姨已七老八十,寸步跟在自己身邊,為了榮華富貴,她本不可能說,這小孩又如何知曉?

她已起毒心,想殺死小孩,冷森道:“是你亂說,別怪老孃心狠手辣!”下頭上銀簪,就想刺向小孩。

“不能刺!”小孩訕笑著,雙目又出利光,向潘金蓮,她為之一頓,再也下不了手,腦海竟然一片混亂,有若在做惡夢。小孩又自黠笑:“你的漢子就是東門方家豆腐店的方泉,趕快去吧!他等得發慌啦!”說完,小孩揚長而去。

潘金蓮噩夢初定,她覺得出,那小孩竟能猜出她腦中所想象之事,方才自已所想,正是和方泉好合以及他等得發慌的情境。這小孩就如自己腦中蟲,竟能馬上知曉!這事讓她難以想象而更恐懼。

“莫非他不是人?是鬼魂?!”除了鬼魂神仙能知三界之事之外,還有誰有此能耐?

想及鬼魂,她更是渾身發顫,以為被鬼附身,哪還敢再偷漢子?渾身發地尖叫,沒命地逃去,跌跌撞撞,也不知逃向何處,只想逃離這鬼地方。

小孩則得意地走在街道上,回味方才情景,不停自得地摸著自已腦袋,哺哺有聲:“能猜出別人心思,在我腦中天下再無秘密可言啦!真是奇異腦,獨一無二!”笑聲中,他又往人群擠去。

又有誰能平白猜出他人心思?難道這小孩真是鬼魂?還是具有鬼神之能,亦或是他腦袋異於常人?還是他學了某種特異功夫?

他擠向大堆人群,那是官家公佈欄,牆上正新貼一張縣賞花紅千兩黃金捉拿採花大盜飛天蝴蝶的告示,畫像二十來歲,英俊瀟灑,註明此人昨夜侵入東街聊香齋李大戶,盜走大批珠寶,又強姦第五夫人,罪不可赦。另註明此人擅於易容術,武功高強,不易對付。

重賞之下,巳有勇夫蠢蠢動,卻沒人伸手去撕告示,原是武功比高下容易,但易容一途,有若大海撈針,可遇不可求,就算抓得了,也得花費大工夫,千兩花紅已不大合算了。

有人說道:“不要臉,以飛天蝴蝶在江湖中算什麼人物?也值千兩?偷雞摸狗之輩,東躲西藏,下九都不如!”就如攝心術般,他已覺人群中另有人如此想法,他開始運起功力,往人群搜去。

轉了半圈,他終於笑,停在一名七旬白髮老入身前。那老人手執木拐,身軀佝僂駝背,衣衫檻摟,十足糟老頭一個,那老人不解地瞧著小孩。

小孩子笑的甚為天真:“老頭子,你該不會就是飛天蝴蝶吧?”那老人恫道:“小兄弟你在說什麼?”側著耳朵,似乎還有重聽。

小孩笑著,趁他和老人目光錯之際,他又運起功力,頸部稍脹,目光犀利鑽了過去。

那老人心神一凜:“你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只想知道你腦子在想什麼。”小孩又加勁猛瞧,那老人到一陣頭眩,重重幻象浮現腦中,不知是怎麼回事,小孩已呵呵笑起。

“你當真是飛天蝴蝶!”小孩說的聲甚大,已把群眾注意力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