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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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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堡位於奔縣之北,與梅縣為鄰,與開陽相隔三的行程…那是說快馬加鞭的話。

葉盼融不知道自己昏多久,但當她睜開眼時,卻已被鎖在狂人堡的秘室之中。

這秘室寬敞、陰暗,只讓一壺燈油不分夜地燒著,是唯一的光源。時間在此成了無意義的名詞,如果不能以光的明暗去判斷與夜,那麼永無止境地枯耗,看著油燈始終如一地燃燒豆大火光,歲歲年年、月月,又豈能知道年華如何逝?

她身上的武器被蒐羅一空,右手的傷口已被包紮好,秘室內唯一的石上,有著兩條三尺長≈臂的鐵鏈,銬牢了她的雙足,限制了她行走的自由。

也許可資用以充作計時的,便是楚狂人的到來;他每隔一段時間會來一次。如果當成是每天來此一次的話,那麼她被鎖在這兒已經四天了。

隔著門口傳來的開啟聲響,她警戒凝神。果然出現的是楚狂人,那麼時間又往另一邁進了。

楚狂人手中端著物品,似乎突然不滿秘室內太過暗沉似的,以指尖拈起油燈的火苗,放在下輕吹,就見得火苗霎時吹成一條細長火線,往牆的四面環繞一週,即刻使室內大放光明。原來牆的四處暗藏著火把,足以將暗室照亮得如正當中。

無所遁形的面貌清晰展現。

她的美豔與陰沉。

他的狂放與魅。

“真美!比趙紫姬更美上幾分。氣勢與外貌,全是獨一無二。”他例行地自言自語。托盤放在石上,他投以一個溫柔的笑容:“你不訝異嗎?我會派她去追風山莊攪和,又傷人、又下葯、又要勾引白煦…哦不;我知道趙紫姬也上了那個偽君子,女人們都會愛他哩,不負他惺惺作態的辛苦。”充分滿溢的不屑掩去了他原本輕笑的心情。

接著臉一逕陰沉下去,面孔浮上猙獰;他腳下不停地移動,全順著她面孔擺開的方向,非要與她對視不可。

“你心目中的白煦是聖人吧?是磊落的君子吧?就不知慾火焚身死到臨頭時,他會成什麼樣子。我會帶你去看的,看那個偏君子變成一條低下婬蟲,與女人動一氣,卻解不了他身上的婬毒,最後仍是一死的慘狀。到時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當什麼君子ˉ人!讓我看看你哭叫的情況吧!在獻身也挽不回他命的絕望中哭叫吧!你現在儘可不開口,反正我們要耗一輩子。看看這些東西!”他倏地抓住她下巴,扭轉向上那些瓶瓶罐罐。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他抓過一瓶金葯物,眼中是現寶的光采:“這是秘媚的聖品,叫‘魂相隨’。如果我點燃裡頭的香粉,讓你聞上一個時辰,這輩子你的身體心智都會受我控制。如果我的指令是‘愛上我’,那麼你就會忘了世上有其他男人,眼中心中只會有我,這種東西沒有解葯。”葉盼融仍是不語,更不會展現出驚惶的神以娛他人。她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獻寶,也看著他恫嚇,卻無意去滿足一個狂人的病態行為所要得到的反應。

楚狂人又抓來一隻竹簍,這次眼光充滿期待:“這是‘赤鏈’,與你一樣美麗與狠毒。你看!”猛然打開竹簍蓋子,一束紅光直往她的門面欺來…但他牢牢抓個正著,指腹頂著赤鏈毒蛇的七寸處,讓它與她對視,而且拎得很近,近得赤鏈一旦兇大發,只消伸直軟膩的身軀,便可咬住她臉上任何一處,並且立即致命。

赤鏈極其細小,小到像是一條細麻線;一尺長的身長,細若繫帶,長著毒蛇會有的三角頭形。由它腥黑的毒牙來看,不難明白它毒辣的程度,火紅的顏在火光下映出斑欄的七彩。

她對這種無骨動物沒下過工夫,但相信世間沒有比它更令人致命的毒物了!

“你不怕嗎?女人都怕這種小東西的,必要的時候,它可真是我上好的幫手哩!冰葉…”他就像個急於獻寶的小阿子似的,不斷地掏出他種種令天下人聞之變、嚇得膽寒的寶貝一一介紹,而且非要確定她一一記住、聽到了才甘心。

葉盼融如同前幾次相同的不語。

楚狂人的耐心也失中;但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益加高漲了他征服的慾望。他狂怒、又狂喜,早知道冰葉是他畢生最大的挑戰,所以擄了她回來。她的不屈服更加印證了他眼光準,但又因為她太頑強,前所未有的挫敗不斷來造訪,令他不是滋味。

“也許明我該動用這些東西,不然動用武力。你的倔強,能否助你熬過這些摧折呢?”他點住她,讓她無從退卻,又非親自領受無助不可。他將強印上她的冰冷,又、又咬、又啃,徹底將她的輕薄殆盡。

但他什麼也沒得到,甚至連屈辱忿恨的眼神也沒有。她依然冰冷如故,宣示了他再一次的失敗!

大手一揮,滅了四把火的光明,秘室又成了陰沉的囚牢。楚狂人如一陣風狂卷而去,已沒有了之前的從容快意。

葉盼融此刻才讓自己的眼中展現些微情緒。道未解,她本無法動彈,一抹憂浮上她眼中。再這麼耗時下去,她的優勢不會太久,楚狂人終究會抓到她真正致命的弱點。

白煦的一切,都是她致命的弱點…

這種事是怎麼招惹來的呢?她成了一名狂人的階下囚,而白煦莫名遭受婬毒之苦…會不會那師父的反常,正是來自婬毒發作呢?

她對他的吻,來自對愛與溫暖的渴望;而白煦,卻純粹來自葯物驅使嗎?

還以為…卻仍是…自作多情…

不想了,不該深想,眼前只該想逃脫的事。沒有人會來救她,也不須拖累別人來。她向獨立完成所有事,仰仗他人,徒然給自己軟弱的藉口罷了!

“冰葉”是不需要任何人的,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