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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方是相知亦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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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柴佔山邁著慣常的公鴨步子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接他的人面面相覷了一眼,然後都會心地笑了。

老柴永遠是那麼的不緊不慢、不陰不陽,不過只是這個樣子,那就還是以前那個樣子,沒有什麼變化。唯一的意外是看守所的所長親自送的,而且送出門外,這位嫌疑人並不像重獲自由那般對看守不盡,鞠躬彎是不會有的,不過握手道別卻是來了一次,那所長像送了位來串門的親戚一般。

裡面和外面的世界其實沒有多大差別,只要你錢夠多或者權夠大,在裡面也會生活得很舒服的,這不,養了兩個月柴哥反倒比進去時白胖了許多,看著接他的人,站第57章方是相知亦別離在那兒笑了。眾兄弟圍了上前,柴佔山一手攬一個,單勇要上前時,卻被身後的李玫蓮拉住了,示意他不要去,單勇猶豫了下馬上明白了,這幾位隱在暗處不見光的人,還是少知道點好,東明酒店出來之後,他就再沒有見到這幾位,儘管他猜得到這些可能在哪兒。$$h。

老柴很利索,只是頭碰頭幾人了幾句什麼,田軍、楊向兵、韓黔、徐少忠眨眼都各奔自己的車去了,看看幾人的車,連單勇也顯得寒酸了。走時他們挨個向單勇投了一瞥微笑,那算是一個再見了。只有武子還跟著老柴,直到兩人面前,柴佔山打量著單勇,打量了片刻然後戲謔地一笑,攬起了李玫蓮,兩人坐到了車上,一句話也沒,單勇正發愣著,武子推了推,哦,單勇這才明白,坐到了他們倆人的車後。

老柴一向是個悶葫蘆。話從來不多,甚至於本不愛話,能保得這次無虞,也虧了這個優秀的品質。不經事不長智。現在單勇才覺得自己有點淺薄了,最起碼做到老柴這麼樹大深還得幾十年,他第57章方是相知亦別離坐上去時,李玫蓮和柴佔山同時回頭,笑著看著他,老柴埋怨了句道:“小子,我蹲了兩個多月。居然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你是打尖,又不是長住,看得有什麼意思。”單勇笑道。事後的一段時間裡已經是無所事事了,聽柴哥在裡頭是自由犯,除不能出監獄大門,裡頭隨便遛達。李玫蓮和武子經常來,單勇還沒真來過,李玫蓮也了句:“謝謝啊。單勇。這是見過和聽過幹得最漂亮的一件事。”

“我可沒幹什麼。決定的地方還是柴哥這裡。”單勇謙虛道,掏著東西,鼓鼓囊囊一個小包。遞給老柴,皮包公司的印鑑、財務章,雖然是個皮包公司,不過裡頭裝滿了。他笑著道:“柴哥,錢在這兒,我動了點,僱人帶打點要工程花出去二百多萬,還剩一千六百萬掛零…你的女人在這兒,可沒人動啊。”開玩笑的口吻道,惹得李玫蓮嗤笑回頭要撓。單勇躲開了,柴佔山笑著道:“現在要開始分贓了啊。單勇,你我給你多少合適?”

“你決定。”單勇笑道。柴佔山和李玫蓮互看了一眼,似乎兩人心意已定,老柴這回不屑了,把那包一扔。扔回給單勇,這可把單勇嚇了一跳,緊張地問著:“喂喂,柴哥,蹲了兩個月不至於視金錢如糞土了吧,全給我?”

“你想得美,錢歸你做投資,萬一我們在外面要手頭緊了,也有個要錢的地方。現在用不著,維特和頤龍灣會所出售後就有一大筆,往外轉賬麻煩著呢。”柴佔山道。

又驚了單勇一跳,他支著身,看看車後,行裝已備,他驚訝地問:“要走?去哪兒?”

“不告訴你。”李玫蓮幸福地笑著道。

“噢,明白了,國內低調、國外騷包,現在有錢人都這樣。”單勇笑道,這兩位怕是要出國另覓他處了,恐怕有李玫蓮的路子,早鋪好了。

“不要告訴我捨不得離開啊。”柴佔山回頭笑著道,這位不陰不陽的傢伙一直讓單勇有點防備,不過此時卻看得是如此的可愛,他拿著包道著:“安頓下來你通知我,我把錢給你們想辦法匯走。”

“看,玫蓮,我告訴過你吧,他小子,他不敢黑我的錢。”柴佔山示意著單勇和李玫蓮開玩笑,李玫蓮卻是正道著:“暫時真用不著,我們商量過了,放你手裡比我們手裡合適,有需要別擔心不找你。”李玫蓮來探監時確實商量過了,能保住維特和頤龍灣沒人有落井下石,而且贏得了緩衝時間,其實兩人已經賺到了。

“那我賠了呢?”單勇打預防針了。

笑,李玫蓮不屑地道著:“誰要能讓你賠了才見鬼,你賠多少我再倒貼多少。”單勇又一笑,柴佔山卻是大手撫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了,這件事終於也讓他下了最後的決心,不過看似走確實也有點捨不得,眼神動了動,逐客似地道:“別磨嘰,該分手總歸要分的,我就找個過下半輩子,也輪不著你…哎,有點眼,我們兩人世界你中間不覺得礙眼呀。”得單勇不好意思了,嘆了口氣,告了個別,甚至有點依依不捨地下車了,武子又上前和柴佔山了幾句,這兩人果真是毫無留戀揚長而去,看得單勇心裡還真是捨不得了。

“單老闆,搭你便車回去?”武子問,回頭時,單勇看到了那張憨憨的臉,他笑了笑道:“好啊,柴哥怎麼安排得你?”

“他讓我跟著你。”武子道,也有點訝異這個安排。

“跟著我?”單勇問。

“啊。”武子點頭道。

單勇在想著,把他想得表情僵硬了,似乎思維中又在某個細節上打轉,突然間他笑了,笑著自言自語道:“老柴這個王八蛋,還留了一手。”

“什麼意思?你們怎麼都這樣,個個神神秘秘的。一個要走,一個經常不見面。”武子納悶地道。

“呵呵,你知道你為什麼能留下來嗎?”單勇問,武子納悶地搖搖頭,單勇解釋道:“因為你知道的不多。參與的事也不多,這也就是他叮囑我不許讓你直接動手的原因。”

“那為什麼?”武子不太理解地問。

“你整上一老婆倆娃,那多大包袱啊。”單勇道。

武子笑了,這倒是實情。這拖累得他一直是司機身份,沒有晉級到心腹的級別,不是不能,而是柴佔山的故意的照顧,否則不至於單把他一個扔出去開水站,單勇又輕聲問著:“老柴手下還不光你們幾個,那天開槍的。你不知道是誰吧?”

“不知道。”武子凜然道,肯定是其他四人中一位傳的訊招來的槍手,這種人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他也小聲道著:“幾年前就有過件事,有家擠兌得維特厲害,把裡面的雞.頭小.姐都挖走不少,有段時間覺都快乾不下去…誰知道那人風頭正盛的時候在省外被人幹了一槍,再沒敢回潞州。”單勇回頭瞧了瞧。武子得一臉崇拜,他笑道:“所以你很崇拜柴哥。”

“啊,一直都崇拜啊。”武子道。

“你崇拜的人為什麼要走呢。還要把眼見就能東山再起的生意都賣了?而且不管大兄哥的死活?”單勇反問道。

這下把武子問住了,他撓著後腦勺,沒答案,單勇一攬肩膀道著:“就是因為這些事幹得太多了,回不了頭了,也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而且他能走出來,他大兄哥才有機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