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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公關實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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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位裡沙紅霞有意將柯易平借調回省城的消息告訴了於臺,說這件事時她的神態喜滋滋的。於臺也像是替她高興,說柯易平要是借調一陣子後真正調過去就好了,省廳和市局的前途是大不一樣的。沙紅霞一得意竟對於臺說,正式調過去問題也不大。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信心十足。

於臺並沒有對她罷休,辦公室沒人的時候還是想將他的爪子在沙紅霞的肩膀上搭一搭,骨的電話也沒有少打。直到有一天看到沙紅霞電腦桌面上放的照片。

照片是蘇可可通過電子信箱發給沙紅霞的數碼照片,有七、八張。沙紅霞喜歡的一張獨獨不是蘇可可拍的,而是最後請酒店服務員幫忙拍的人都全的合影。合影裡每個人的神態都很好,特別是沙老太,神采奕奕的。

沙紅霞看著照片,考慮要不要放大一張,裝鏡框掛家裡,那樣老太肯定會非常高興。自打姜松巖登門以後,她對他的態度悄悄地有所改變,而柯易平工作的變動,更讓她對他們家與姜松巖的這種關係有點得意。

於臺到沙紅霞辦公室一眼就盯上了這張照片,他的反應特別強烈,問沙紅霞是不是“全家福”?沙紅霞說當然是,照片上都是家裡人。

於臺於是一定要沙紅霞告訴他,在她母親邊上站著的人是誰,他說這個人太有派頭了,一定是個大領導,好像也眼,在什麼地方見過。

沙紅霞說:“不會吧,他哪會有你臺長派頭大?他是我哥,下崗工人啊。”於臺怎麼也不信,狐疑地搖著頭離開。

過了幾天,於臺興沖沖地來找沙紅霞,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說:“我知道你那個哥哥是誰了。”沙紅霞心裡一震,不接他的茬。她不希望這個討厭的人知道她家裡太多的事情,但也想他多多少少地知道一點姜松巖的身份,藉此讓他老實一點。

於臺見沙紅霞不理他,自言自語地說:“難怪你們家柯易平能夠借到省廳,有這麼一個後臺,將來個省環保廳的處長做做也不奇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封廕子,澤被後人’啊!”沙紅霞見他居然還引經據典假裝斯文,鄙夷地說:“柯易平沒有這個福氣,他沒有一個做後臺的舅爺,也搞不成裙帶關係。”於臺厚著臉皮說:“有也不是壞事,是好事。我舅爺要是在副省長位置上,我怎麼也坐到氣象局副局長的位置上了。呵呵…”他還問沙紅霞和姜松巖是不是表兄妹。在他看來,不是一個姓又是一家人,不是表親是什麼?

沙紅霞過去只知道她這個領導在男女關係上不正經,有一套歪理說,沒想到他的官場理論也是十分市儈的、投機的。

沙紅霞醍醐灌頂。不是於臺幫她開了竅,而是她由別人幫著驗證了一種價值判斷。沙紅霞對社會關係的瞭解遠不是剛出校門那會兒了,她想於臺這張髒嘴要是說中了,姜松巖果真能夠給柯易平和她帶來造化,未必不是好事情。不,應該是巴之不得的好事情。

沙紅霞也意識到,她需要改變自幼對姜松巖的態度,調整兩人之間的關係了。她對這個副省長哥哥,再做少女時的嫌惡就是不知好歹了。

於臺在知道沙紅霞和姜松巖的關係以後,最大的變化就是對她規規矩矩起來。

這天省氣象臺來了幾個人,晚上要招待他們,於臺竟事先和沙紅霞打招呼,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還說如果家裡有事就算了。過去,遇這樣的事情他可不會這麼客氣。

省氣象臺的人近年來隔三差五地來,是他們有一些課題和研究項目放在市氣象臺做,在將從上面的經費找名目在下面花。市氣象臺也是有好處的,否則於臺不會這麼熱心。這天來的有省氣象臺的副臺長,還有高工和項目負責人什麼的,也沒有幹什麼正經事,到了以後就在小會議室打起了撲克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氣象臺招待領導讓年輕的女同志陪同,陪領導喝酒,陪領導唱歌,也要陪領導跳舞。於臺說兄弟臺都這樣,其他好多單位也這樣,這是一種時興,是跟,是與時俱進。吃喝誰在乎啊?問題是你能不能在吃喝上搞出氣氛,讓客人滿意,讓領導開心。找服務員或者小姐陪侍容易造成不好影響,用單位的女同志,哪怕是女幹部就不同了,質大不一樣,而效果也不會差。

酒桌是個小社會,話語權也自然是男人的,女人在這種場合是弱勢群體不說,有時候簡直就是一碟下酒的小菜。被調笑是常見的,視為正常的,因為這樣的事成為工作的一部分時,誰也無可奈何。沙紅霞自然也不能例外,每每有這樣的工作安排,她只有不折不扣地去完成。在單位裡,充當這種角的人被暗地裡稱作“杯具”下班後都六點多了,一幫人的牌癮還沒有過足,沙紅霞在辦公室待著聽通知。百無聊賴的她也上網打牌,打qq上的四人鬥地主。打了兩把,有人敲辦公室的門,開門一看是朱一梅,不用問她也是晚上的杯具。

沙紅霞平時和朱一梅說話不多,她不是專業技術人員,是一個退役的運動員,因為拿過亞運會亞軍被組織上照顧到氣象臺工作。上次沙紅霞到北京學習的機會給朱一梅以後,回來不久她就當上了新組建的開放實驗室以副代正的主任。不用說沙紅霞有想法,臺裡很多人都抱不平,一段時間她是臺裡頗遭非議的人物,有關她和於臺曖昧關係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短時預報科一個五十好幾的女同志也議論這件事,這個平時老實巴的人,陰損地誇朱一梅和於臺很般配。聽到這話的人,覺得畫外音是:朱一梅和她瘦弱矮小的老公不般配;於臺和他腿有殘疾的子不般配。

柯易平在這個事情上倒是想得通,他說要是提了沙紅霞做主任,沒準大家的矛頭就對準了她,私下裡難聽的話也不知道有多少呢?沙紅霞想想也對,與其蹚那樣的渾水,還不如在岸上自身清淨呢。

朱一梅進到辦公室,問沙紅霞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沙紅霞不知道她這話怎麼講,不好回答。朱一梅無奈地說:“於臺說今天晚上喝酒只有依靠我了,讓我衝鋒陷陣,讓我鞠躬盡瘁。”沙紅霞明白是於臺找了藉口照顧她,對朱一梅說:“這就為難你了。”朱一梅嘆了一口氣,說回家又要吵了。

“吵?吵什麼,誰和你吵啊?”沙紅霞明知故問。朱一梅做主任以後她老公經常和她找茬,外面還傳他們打架、鬧過離婚。

“還有誰和我吵?我老公。不過我不怕,打架他也不是我對手。要搞家庭暴力,是他倒黴。”朱一梅是個直率的人。

沙紅霞笑了,她想問朱一梅打不打得過強壯的於臺,話到嘴邊嚥了回去。

省氣象局的一幫人到晚上八點多才丟下牌,坐到酒桌上後仍然想將娛樂進行到底。朱一梅的格也屬於運動型的,喝酒特別有爆發力,在於臺的佈署下,給省氣象臺的領導一一敬酒。

敬到石工的時候,石工怎麼也不肯和朱一梅喝,要和沙紅霞喝。他說姓沙的和姓石的配比較合理,是沙石組合。還曖昧地笑了笑,讓人家體會他話中是有話。

沙紅霞有於臺對朱一梅說過的話在先,也就搬出了身體不好的託辭。哪知道石工不依不饒,站到沙紅霞面前來,一定要和她喝一杯。無奈沙紅霞只有放下手上的果汁杯子,端起他硬遞到面前來的酒杯幹了。

朱一梅攔住要回到座位的石工說:“我妹妹帶病陪你喝酒,你要有所表示,要有紳士風度,不能只喝一杯了事。”朱一梅這麼做沒有錯,她擔著酒桌上活躍氣氛的角。哪知道石工平時看起來正經的一個人,喝了酒就不像樣了。他對朱一梅說:“要我喝沒關係,但要我喝下去會去抱她。”他轉身還指了指沙紅霞。

這什麼話?明顯地有輕薄的意思,沙紅霞的臉漲得通紅,但又不好認他的話。省氣象臺的趙副臺長知道石工的招數,替他解釋:“他也就是以酒蓋臉,說酒喝多了會抱著別人哭。”石工晃著手上的酒杯,洋洋得意地說:“我抱著你笑吧,怕是作風有問題;我抱著你哭,是需要你的愛護,借你一個肩膀和溫柔…”沙紅霞的臉由紅轉成煞白,她覺得實在難以忍受受這個石工的騷擾,沒有必要為於臺撐什麼檯面。

朱一梅見石工還想說下去,就上前打岔:“石工,我和你喝,我不怕出事。你抱我哭,抱我笑,抱我摔跤都行。”於臺樂了,告誡石工:“你不要抱她,她是柔道高手,一抱就讓你人仰馬翻,渾身骨頭至少疼三天。”大家哈哈大笑,有人問於臺是不是吃過苦頭,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除了骨頭疼還有什麼地方疼?於臺不做回答,曖昧地笑笑。

石工對出來攪局的朱一梅很不滿。他想整她一下,將兩個大杯子倒滿了,要和她來一口悶。

朱一梅不敢端面前的酒杯,為難地看了於臺一眼,指望於臺替她擋一下。哪知道於臺揚揚下巴,示意她和石工乾杯。

朱一梅將一大杯白酒像喝啤酒那樣咕嚕嚕喝下,拿起筷子想夾口菜吃,菜還沒到嘴邊,酒就湧上了喉嚨眼。她連忙站起身,捂住嘴往外跑,一副要噴而出的樣子。

石工哈哈大笑,說“倒也,倒也!”沙紅霞拉下臉,直愣愣地誰也不看就將手上的大半杯果汁一股腦倒在面前的半盤油燜大蝦裡,起身出去看朱一梅。

這等於摔臉子給在座的看了,一幫人面面相覷,十分尷尬。

於臺見此,趕緊解釋:“這個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大家有所不知,她是副省長姜松巖的妹妹。”趙副臺長說:“難怪,難怪,小姐脾氣。”他慨於臺這裡藏龍臥虎,他們省臺最有家庭背景的也只是一個廳級幹部子女。他關照石工接下來對沙紅霞她們要禮貌些。

沙紅霞到洗手間,見朱一梅手指在嘴裡扣著吐,吐得身體痙攣。她輕輕地拍了兩下朱一梅的後背,給她遞了幾張紙巾後跑了出去。她聞不得嘔吐物的刺味道。

呆在外面等朱一梅的沙紅霞忽然想到柯易平,在下面區縣搞檢查的他這時候也應該在酒桌上,喝酒時會不會像石工那樣醜惡?她有些擔心地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裡聽到柯易平那邊聲音嘈雜,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是在酒桌上。

沙紅霞問柯易平身邊有沒有陪酒的女同志。柯易平說女同志沒有,有三陪的小姐。沙紅霞嗔他臉厚,告誡他少喝點酒,注意點個人形象。

說遲了,柯易平的舌頭已經大了:“我…這是,適應基層工作,我這是入鄉隨…俗,我這是…”沙紅霞惱了:“你這是,你這是什麼?你這是王八蛋!你哪能夠在基層單位喝成這樣?你回來我好好找你算賬。”柯易平真是喝多了,說那就不回來了。

沙紅霞掛了電話,站在那兒生了一會兒悶氣。朱一梅踉踉蹌蹌地從洗手間出來,沙紅霞上前扶住她。

回到座上沙紅霞沒好聲地說:“來來來,我陪諸位領導同志喝。”滿座沒有一個人應答,石工硬著頭皮站起來說:“姜小姐,我敬你一杯。我幹,你隨意。”沙紅霞嗤笑道:“你搞錯了,我姓沙,是氣象臺的技術人員,不是什麼姜小姐。”石工謙恭地說:“我說錯了,再喝一杯。”於臺趕緊打圓場,說大家喝酒都隨意,吃完飯找個茶樓打牌去,繼續盡興。

吃完飯以後,沙紅霞只管送朱一梅回家,於臺帶客人去茶樓打牌還是幹什麼去,她不想問,更談不上陪他們去。

沙紅霞也還是喝多了,送朱一梅回家後酒勁上來了。回到家,對母親喋喋不休,嘴裡還開了花。

“你說這個人吧,太勢利狗眼,一聽說我們家和姜松巖的關係,就認為我要飛黃騰達了,就對我換了一副嘴臉子…真他媽的勢利。”沙老太聽不下去,教訓她:“你是大學生,國家幹部,又是個女同志,嘴裡不能不乾不淨的。”沙紅霞說:“我就罵他們這些王八蛋,外面不能罵,家裡罵還不行?”沙老太說:“好,好!那我替你將窗子關上。不要讓周圍鄰居聽見。還有,你喝點水潤潤嗓子再罵…”4週五的下午姜松巖從上海開會回來,在雲邑市機場的停車場他看到一個悉的身影,等不到他走近,她上了一個尾數999的白奔馳。

姜松巖想,他不會看錯,這個人一定是蔡未末。到他坐上車以後,視線中的奔馳車已經沒有了蹤影。

姜松巖在平江市參加完夏中天追悼會的那天晚上,蔡未末給他打過電話,說為“龔老故居保護項目”的事,要到雲邑市來請教他。按理說,她來雲邑市的機會不多,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於公於私來這裡來都應該事先招呼他一下。即使招呼不在事先,來了以後也應該立即與他聯繫。

週一上班的時候,姜松巖要了放在蘇可可身邊的諾基亞手機帶上。到中午的時候,蔡未末終於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