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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另類幹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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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紅霞是真的不希望姜松巖和蘇可可去他們家。在蘇可可向她要家庭地址和電話號碼時,她很不情願地給了一個電話號碼,地址只寫了氣象局宿舍,沒有門牌號。說到氣象局宿舍一問就知道他們家。

蘇可可悻悻地與沙紅霞告別,出氣象臺後被風一吹打了個寒顫,身子有點顫抖。她哪受過這種臉和冷遇?簡直是一個鄉下人對待上門借黃豆種的。在路邊等出租車又等了近一個小時,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一點多。照照鏡子,蘇可可見自己風塵僕僕,倦容滿面,只“狼狽”兩個字形容最為貼切。

她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倒客廳的沙發上就想睡覺,連起來到臥室的力氣都沒有。偏偏剛要閤眼,姜松巖打電話來詢問情況。他知道蘇可可上午去氣象局找沙紅霞,早該回來的她應該打電話告訴他情況才是,他一直在等著電話。

蘇可可有情緒,但不出來,她說見到沙紅霞了,問了沙老太的情況;沙老太一切都好,也拿到了他們家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姜松巖問蘇可可有沒有打電話問候過沙老太,蘇可可說沒有。姜松巖馬上就要電話號碼,說要打過去,蘇可可勸姜松巖不要著急,見面最好過兩天,放在週末的下午,晚上剛好請他們一家子吃一頓飯。姜松巖覺得蘇可可倒也考慮得周到,說怎麼也要先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沙老太,至於見面的事與她老人家商量,也聽聽她的安排。

姜松巖晚上回來,說電話打到沙老太那裡,很是讓他動。沙老太起初沒有聽出是他,待他用平江話喊沙姨娘,她馬上就知道是他了,脆生生地喊了一聲“松巖”接著就泣不成聲。沙老太說這幾年就惦記著他們,怕這輩子見不到了。她不斷地說:“又要見到你了,多好,多好啊,我要笑死了…”姜松巖讓她不要動,她說這個時候斷氣也是高興的。

姜松巖讓蘇可可說說見到沙紅霞的情況,蘇可可說沒有什麼可說的,轉而用北京話說了句:“你這個霞妹妹很不待見我。”姜松巖笑笑,說沙紅霞從小脾氣就大,沙老太沒有少打她。

蘇可可問姜松巖,是不是那時候對沙紅霞不好,兩個人之間有什麼矛盾?姜松巖說沒有的事。

那沙老太家兩個女兒怎麼都和姜松巖跟仇人似的?

蘇可可實在想不明白。

5沙紅霞晚上下班回家,見母親搬了張椅子坐在窗戶前望著外面發呆,看到她淚腺浮腫的眼眶,就想她一定接過蘇可可或者姜松巖打來的電話。

沙紅霞對母親的反應有些不滿,自言自語地說:“又不是失散多年的兒子找到了,有什麼好動的。”沙老太不吭氣,猛不丁地站起來,往揹著她的沙紅霞後腦勺打了一下。這一下不輕,又很突然,沙紅霞矇住了,捂住被打的地方,站在那裡臉漲紅了。

沙老太有點癲狂地說:“我這是高興。”沙紅霞說:“媽,你高興就高興,打我幹什麼?”沙老太說:“我高興總要表示一下。我放下電話想放聲大哭,那不行,怕鄰居以為我們家出大事了。我捂住嘴,身子緊得都抖起來,到現在還沒有鬆開。生疼。”沙紅霞不滿地說:“幹什麼啊,搞得跟范進中舉似的。”沙老太哪裡知道範進中舉的事,只知道女兒話裡有不屑,有奚落的意思。她也不管那麼多了,高興地說姜松巖打電話來的情景。要沙紅霞將蘇可可怎麼找到她的過程細說一遍。

沙紅霞說,姜松巖到z省她其實早知道了,沒覺得是什麼好事,開心的事。她覺得奇怪,母親怎麼和柯易平一樣,抑制不住心裡的動?柯易平那天從寶川給她打電話,像買中了彩票大獎一樣,還得意洋洋地說,儘管沒有和姜松巖拉兩家的關係,他的半吊子平江話肯定已經引起了姜松巖的注意。

在沙紅霞眼裡,姜松巖一直是個他們家施捨的對象,因為姜松巖的出,她母親將他作為她和姐姐學習的榜樣;她和姐姐因為沒有姜松巖出,不知捱過母親多少打和罵,沙老太有時候也不揹著姜松巖打她們,一點不給她們姐妹倆留情面。怨恨是難免的,這些賬不算在姜松巖身上算誰身上?

再有,長在單親家庭的沙紅霞打小有些排斥異,到青期對姜松巖這個不是家裡人卻總是待在她家裡的大男孩,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母親到雲邑市來之前,姐姐沙紅英說母親決意離開平江市的原因不是她照顧得不好,是因為她在泊州受了姜松巖的刺,她在泊州撫著薑母的骨灰盒大哭一場後覺得待在平江沒有意思了,觸景生情不說,也怕見到姜松巖。沙老太一直在她們姐妹面前說,將來會隨姜松巖母親享福,最後證實她是用幾十年的心血做了一場大夢。

沙紅霞對姜松巖就是沒有好,要知道她當初做違背母親意願的事,不去姜松巖任職市委書記的泊州市,而是隨柯易平嫁到雲邑市,那是要有多麼大的決心啊。母親到雲邑市來以後,沙紅霞更是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她對姜松巖的定位和評價有八個字:小人得志,忘恩負義。

沙紅霞覺得母親真是老了,腦子不好使了,一聽說姜松巖找她,要來看望她,就樂瘋了。就將以前的事情和不高興忘得一乾二淨了。

在柯易平報喜訊的電話裡她就義正詞嚴地警告,姜松巖當多大的官都與沙家沒有關係。人要有氣節,不要指望姜松巖什麼。

這天是週三,接下來到週六的這幾天裡,沙老太每天下班後都要和沙紅霞說一通有關姜松巖的話,家裡也被她裡裡外拾掇了一番,準備接姜松巖的到來。

就是否叫柯易平從平江回來與姜松巖見面這個問題,沙老太的主意變化了好幾次,主要是沙紅霞不願意柯易平回來。沙老太說既然姜松巖來看他們,就要給他看齊全的一家子,少一個人不好;柯易平是姑爺,別讓人家以為虧待他。

沙紅霞說柯易平在寶川市的工作非常忙,脫不開身,總是往家裡跑影響不好。

沙老太說,想柯易平回來辦法多的是,她讓沙紅霞打電話到平江,對單位說他丈母孃病重住院。她就不信單位裡知道柯易平丈母孃要斷氣了都不讓他回來。

無奈,沙紅霞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母親,她不希望柯易平回來的真正原因是,柯易平太想巴結姜松巖了,她把柯易平在平江已經見到姜松巖,如何急於討好和掛上鉤的情形細細地一說,沙老太覺得這個女婿是之過急了點。

沙紅霞說:“在我們沙家人眼裡,姜松巖就是姜松巖,他當再大的官也是媽媽嘴裡的松巖小夥,白吃白喝我們家許多的那個人;我高興了才喊一聲姜家哥哥的人。柯易平就不同了,他見到姜松巖怕是還發抖呢。我不想讓他丟我們家的臉,不能因為他而讓姜松巖小瞧我們家人。”沙老太覺得女兒的話有些道理,又有些說不清的地方,還是覺得不讓柯易平見姜松巖不妥。

沙老太的腦子在興奮了兩三天以後慢慢地清醒了,她說:“姜松巖現在做了大官,但他一定要幫你們兩個,我不要吃他的喝他的,他用吃的喝的還給我,我不收。我要他照顧你們,要他幫你們,扶你們一把,託你們一把。你們上去了,升官發財了,鍋裡有碗裡就有,我也就跟著享福了。”沙老太又說:“這些事情著急不得,姜松巖剛到雲邑市,就像剛下廚房的新媳婦,還沒有悉灶臺鍋碗瓢盆,待他工作做得順的時候再開口也不遲。”見女兒不在意她的話,沙老太教訓道:“不聽老人言,吃苦在眼前。當初要是聽我的話,你們現在在泊州子不知道過得有多好。”沙紅霞嗤之以鼻,說要是那樣的話就駝子跌跟頭,兩頭不靠實了。姜松巖從泊州不是說調走就調走了?

沙老太說“他走之前不替你們安排好?即使他走了,他手下還有人在泊州,我就不信他沒有培養起來的人。我們大隊的支書調走了,跟他好的婦女主任大梅子沒有走,子不是過得好好的?”沙紅霞聽得不耐煩,就點母親的,說母親這些想法都是一廂情願,要是姜松巖本就不幫這個忙,不肯出這個力怎麼辦?當官的心腸硬可是她說的。

沙老太急了,說:“為了女兒好,我就是跪他面前,求他做什麼也做得出。我就不信他不看我老面子,一點情意也不講。”沙老太就是這麼一個人,她既有有農婦的質樸又有農夫的狡黠。

沙紅霞覺得姜松巖的出現讓母親的子不知道怎麼過了。成天想這想那,花了她太多的心機。

到週五晚上,沙老太決定女婿柯易平還是不回來好,她想定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柯易平往家裡打回了電話,說他第二天,也就是週六搭便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