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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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的喜樂聲讓洛陽城更添了熱鬧喜氣,今天正是銀、金兩家連姻的好子。從城中的金家到城南銀家,相隔的幾條街道上全結滿了慶賀的花球紅採,金家、銀家向來政商關係良好,所以這場婚宴的盛大熱鬧是可以預期的,甚至連皇上也送了賀禮來,讓金、銀兩家風光十足。
當大紅花轎帶著綿延足有一里長的送嫁隊伍到達銀家時掀起最高,金家小姐所帶來的嫁妝多得讓人咋舌,充分顯示出金家的財力。
銀帝威笑容滿面的踢轎門,出了花轎裡的新娘子;一身華貴嫁衣,頭戴珍珠寶石鳳冠的新娘緩步下轎,紅巾覆臉讓人無法一窺其真面目,不過她顯得臃腫的身材卻教銀帝威的笑容頓了頓,納悶新娘子的身形怎麼走樣或許是天冷穿較多衣裳吧,無法細探究竟的銀帝威只能用這個理由帶過,在媒人的指示下,他執起牽巾,帶著新娘入大廳拜堂。
行完繁複的禮節後,新娘子在新郎和奴婢的擁護下進了房,不過新郎還來不及和新娘說話,立即被賓客給拉出房喝酒慶祝。
喜筵從午後便開始,受邀的賓客一波波湧入銀家,盡情的享樂慶賀,也讓身為新郎的銀帝威忙得分身乏術。
直至月上中天,疲倦的新郎才帶著濃濃酒氣,步履不穩的由好友扶著回房,接下來的就是重頭戲鬧房雨燕看姑爺喝醉了,忙送上解酒茶。
喝了茶,銀帝威清醒了大半,在一干好友吵著要看新娘的情況下,拿起秤尺走到邊,笑著挑起了新娘的頭巾,他娘子的傾城俏顏一定能讓他這些好友羨煞…
覆面紅巾一移開,新娘的相貌便毫無遮掩的顯在眾人面前,立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口氣看呆了,新房內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銀帝威手拿不穩秤尺,連同面巾一起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銀帝威以為自己在作夢,連忙睜大眼看得再清楚些,事實仍是沒改變,那女人還是穿著新嫁衣坐在沿,睜著一雙過大的眸子看著自己,平俗的大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銀帝威嚥下口水,壓下心中的訝異,勉強出聲:“你…你是誰?”金天兒的笑容不變,眨眨眸子回答:“我是你的新娘啊,夫君。”夫君這稱謂差點讓銀帝威吐出來!他強按下湧上心口的酸意擠出話:“不…不是…不是…你,我要娶的新娘不可…能…是你,請你別…別開這樣的玩笑,我要見我真正的新娘!”那位美麗窈窕的佳人。
“夫君,我就是金天兒,也就是你真正的新娘”金天兒笑著再申明一次。
銀帝威幾乎站不穩了,連忙幾口大氣撐住自己。
“不是、不是!我上次見到的人明明就不是你,她…她是…啊…你…你這個丫鬟可以為我證明,上回在白雲寺我看見你服侍另一位姑娘,你還叫她小姐呢,她應該才是金天兒”他拉出雨燕,要她作證。
雨燕打量著姑爺思索了下,立刻拍手叫了聲:“奴婢想起來了,原來奴婢曾在白雲寺見過姑爺,難怪會覺得姑爺似曾相識。不過那天奴婢侍候的人是表小姐,是小姐要奴婢將表小姐當成主人侍候,所以奴婢才會喊她小姐,其實她是表小姐,是小姐的表姊韻涵表小姐。”表…表小姐!銀帝威臉褪成了灰白,驚愕的瞪著面前醜陋、痴肥的女人,這就是他剛娶入門的子不…銀帝威倒退了步,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千挑萬選下竟會娶了個這樣的子,他無法承受這樣的殘酷結果。
“這是個誤會,天大的誤會!我…我錯了,真的錯了,我…我錯了!”銀帝威一臉無措,話說完便轉身要離開,他必須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只是他才走了一步,身後就傳來喝令聲:“站住,不準走!”銀帝威停下腳步,下一刻,紅肥胖的人影就站在他面前,咦?人那麼胖,動作竟這麼快,令他有些驚訝。
“今晚是我們的房花燭夜,夫君你要去哪裡?”金天兒看著丈夫問。
房花燭夜?要自己和她房,不如拿刀殺了他吧!銀帝威翻了下白眼,忍耐的看著身前的胖女人回答:“我們的婚事是個很大的誤會,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想清楚解決的辦法。”金天兒質問丈夫:“誤會?什麼誤會?你難道不是銀帝威”
“不,我是銀帝威沒錯,但——”金天兒快速打斷他的話:“那你是不是親自來金家提親,要娶我金天兒的?”
“沒錯,我是要娶金天兒,可是——”金天兒一樣沒讓他說完:“既然你是銀帝威,又是親自說要娶金天兒,而我就是金天兒,你用大紅花轎我入門,我們又拜堂成了親,那還有什麼誤會?”金天兒犀利的反問銀帝威。
銀帝威一時語,對金天兒的咄咄人也心生不滿,因而不客氣的反駁:“我以為你的表姊是你,才會去金家提親,現在既然發現你不是她,錯了對象,我們的婚事當然就是場誤會”
“我表姊有親口向你承認她是金天兒若沒有,你怎麼可以說是誤會明明是你主動來金家向我爹孃求親,還誠意十足的向我爹孃保證會對我好,讓我幸福,現在你卻為了自己當初看錯了人就想反悔這門親事,世上有這樣沒天理的事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會贊成你這種說法的,你說對不對?”金天兒威儀十足的隨意點了個站在窗邊的年輕公子,要他回答。
那人被金天兒的氣勢震懾住了,那敢反駁,點頭結巴回應:“呃…對…對!”銀帝威被金天兒這一搶白,面子有些掛不住的難堪,直言駁斥:“我又沒說要毀婚!我只是…呃…只是有些不能適應,想多花點時間接受而已。”這話一說出口,他就暗罵自己白疑,這樣豈不就認定金天兒為如此還能甩掉她“適應當然是需要時間了,但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多親近接觸,這樣才能讓彼此更快適應彼此,就像天兒也是第一次和夫君見面,天兒也一樣需要時間適應夫君“金天兒義正辭嚴的表示。
“天啊,我倆的情形不同,你適應我簡單,但我適應你就難了,你明白”銀帝威受不了的脫口叫出。
“不明白,有什麼不同?”金天兒大眼望著丈夫。
“你…”銀帝威想說又不知該如何敢齒,何況房裡還有那麼多他的好朋友在場。為了保全做丈夫的威儀,他只能專斷的丟下話:“我說不同就不同,應該以夫為天,那由得你來頂嘴的!”金天兒看穿了丈夫的心思,識時務的放低了身段:“對不起,天兒下次不敢各位貴客來鬧房,不就是想看天兒和夫君喝杯酒那我們就不要辜負大家的美意。”她做了個手勢,讓婢女倒來兩杯酒。
“姑爺。”雨雀將酒杯端到銀帝威面前。
銀帝威瞪著金天兒,這個肥女人幹嘛如此多事引還當自己是女主人般掌握局面,教他面子全無!看著大家都用眼睛盯著他,如今是他理虧,就算不肯屈服也得認了,只得含怨的接下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大家都看得出銀帝威的神情那像是喝杯酒,倒如同被著喝穿腸毒酒般金天兒也歡喜的喝下了酒,隨即臉上浮起了羞意對丈夫低語:“夫君,這些賓客都是你的朋友,他們想鬧房,天兒是無法應付的,夫君你可要作主”怯怯的走回沿坐下,顯示了新嫁娘應有的羞澀。
不過這舉動卻讓銀帝威差點要吐血!剛才還一副母夜叉的兇樣,現在裝什麼害羞!只會更令他作嘔罷他用難看至極的神詢問眾人:“你們還要鬧房”新娘的樣貌已讓想鬧房的賓客心都涼了,再見到新郎殺人般的眼神,那還有人有興趣再待下去,急急的便想離開,但新娘的隨身婢女雨燕卻站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