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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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在半個小時後來到柴曉峰住處的樓下，朱雲朵替他付了車錢，才扶著他一起下車。

她早已聽說他搬出父母的家，現在是一個人住，可無論他住在哪，她都不想再跟他單獨相處。

“你自己上樓吧！我得走了。”她輕輕扶正他的身體，他卻身體一晃，全身的重量就這麼跌到她嬌小的身上。

“你…”她差點支撐不住他，幸好他及時抱住了她。

“我頭好昏。”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當年他同情她，所以娶了她；現在立場互換，他就等著讓她來同情他，只好使出這種裝醉的爛招。

她剛剛不該獨自把他拉離飯店的，至少得再拉著立立一起，現在可好，她又不能把他丟在這裡，萬一他在大馬路邊睡著。

“我送你上樓。”她只好扶著他來到警衛室，保全一看到柴曉峰，馬上打開大門。

“你家在幾樓？”她看著這棟豪華的大樓。

“十樓。”他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為了不讓她太吃力，他已經回了靠在她身上的力量。

她扶著他往電梯走進去。

電梯裡的大面鏡子映照出她一手環在他的上，而他一手擱在她肩上的親密模樣，她的心狂跳著，小小的空間讓她的呼都覺得窘迫。

他微閉著雙眼、濃眉擰皺著，情景好像回到三年多前的年終聚餐，她也是這樣扶著他來到飯店的客房。

她有些心慌害怕，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引著她，她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得辭去工作，帶著柔柔躲他躲得遠遠的嗎？

嗶一聲，電梯到十樓了，她又扶著他走出電梯。

“你家在哪一邊？”他比了比左手邊的大門，也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在努力對焦中，他先用晶片卡開鎖，再用兩支鑰匙才打開兩道鎖。

她扶著他走進玄關，玄關的燈自動應的亮了起來，她再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她轉身想走，他卻一把牽住她的手。

“雲朵，我好渴。”他沒有醉，如果裝醉可以試探出她的心意，那他想繼續裝醉下去。如果她真的對他已經絕情絕意，她大可把他丟下不管，她本沒必要留下來。

朱雲朵重重嘆了口氣，還是爭不過自己的心軟。

“廚房在哪？”

“在你後面。”他虛軟的說。

她先找到客廳的大燈開關，室內的燈一亮，她沒心情去欣賞屋內的擺設就走進廚房，摸索了一會兒才在廚櫃找到茶包，替他沖泡了一杯茶。

她將茶擱在茶几上。

“等茶涼了你再喝，我真的得走了。”再不走，她很怕自己走不了。

事情做錯一次，只能說是不小心；若再錯一次，她就得去撞牆了。

“雲朵…”他的聲音是這麼的無助，她只好停下抬起的腳步。

“柴副總，晚安。”聽不見、聽不見，她只好自己狠下心，腳步一邁…

他的雙手卻從後頭環上了她的，整顆頭就這麼掛在她的肩膀上。

“我想吐…”

“喂，你別吐在我身上！”她急急轉過身來，努力用瘦小的身體撐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