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扮豬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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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吵雜的聲音從這個宅院升起，掃雪的掃雪，套馬的套馬，搬運物資的搬運物資。康斯這些傭兵可以一邊鍛鍊一邊旁觀，比林特斯這八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空著肚子當起勞力。康斯的目光略微一掃那些抬物資的僕人，看到的都是些乾糧和柴火，絕對沒有任何何一件商品，估計這個比雪商隊早就把貨物裝上馬車了。

＊＊的一碗＊湯就是早餐，對於這個待遇，包括比林特斯等僕人在內，所有傭兵都很滿意。眾人登上五六米長，兩米多寬的巨型馬車，在那個總管的命令下，十五輛巨型馬車就這樣轟隆的駛出了宅院。

康斯這三十名傭兵，一半在前一半在後，中間是商隊本身的護衛，看這個架式，估計真正值錢的東西，就在中間那幾輛馬車上。不過對於這個非常明顯的戒備與不信任，傭兵們都當沒有看見，相信他們都清楚，臨時傭兵還遠不到讓人信賴的地步。

啟程了兩三天，一路以來平安無事，原本以為會遭遇強盜的傭兵們，在失望之餘又有點欣喜，畢竟這樣不用作戰，跟著隊伍走上一走，不但包吃包住還能領到錢的子，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傭兵們可是恨不得這樣的子能走個數十上百天。這時天再次黯淡下來，在瓢雪紛飛中，雪地上快速奔馳著十五輛巨型馬車，而在這些馬車後面，則有一輛由數十隻雪犬組成的雪橇。康斯在知道比林特斯八人的伙食費需要自費後，出發前就把雪犬帶著，並把那些衣物兵刃食物等也給帶上了。當然，雪犬們這次拉的是普通雪橇，那輛巨型雪車被寄放在原地，奔馳了一會兒，在前排馬車有意的控制下，整個車隊的速度慢慢的緩了下來，然後前排馬車方向一轉，迅速的朝一個方向駛去了，其他馬車上的傭兵們全都吁了口氣。按照慣例，一兩個小時後就會抵達某處村莊，然後就能好好享受一下熱氣騰騰的飯食了，一般傭兵沒想那麼多，而明的傭兵卻會注意到，這個比雪商隊走的道路本不是捷徑，而是嚴格按照原來的道路行駛，並且將路上村莊一個個接觸過去的。

如果是夏天，這樣走很正常，但現在是雪積到膝蓋深的冬天，雪車完全不用如此費時間，最讓人留心的是，商隊經過這些村莊，都會停留一段時間，但卻沒有做任何易，這點就足以讓明的傭兵記在心中，並且開始小心翼翼起來“主上，這個商隊神神怪怪的，成員平時談不引人注意，從不討論他們的目的地，也不討論他們的商隊，而且，中間那五輛馬車自出行以來，本就沒有啟封過，需要我們進一步查探麼？”甲一向康斯小聲地稟報道。

康斯笑了笑:“查探什麼？我們現在只是傭兵，不用管僱主運送什麼貨物，只要按照合約做事就行。”聽到這話，甲一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實在是太過了，看到對方存有古怪就想查探清楚，還以為是在密衛系統麼，自己現在只是個傭兵而已。

過了一段時間，馬車駛進了一座已經冒起了炊煙的村莊，在一塊空地緩緩的停下了，傭兵們習慣的迅速跳下馬車進行戒備，那個商隊總管也跟以往一樣，靜等了一段時間才下了馬車。看到村莊的前面，一如往常的站著幾個識的鄉老，正滿臉恭敬的接著他，總管不由行微微一笑，在幾個護衛的擁簇下向那幾個鄉老走去。而戒備的傭兵看到和這些天一樣沒有問題，很是輕鬆的讓開了道路。

而就在總管滿臉笑容，才剛走了兩步的時候，那幾個原本很恭敬彎著的鄉老，突然抬起頭，從身後掏出一張已經上弦的弩弓，對著總管便扣動扳機，嗖嗖聲響起，總管雖然沒有反應過來，但他身邊的幾個夥計卻第一時間擋在前頭，一陣慘叫後，這幾個夥計倒了兩個，還有丙個撐著受傷的身體擋在前面。

甲一甲二第一時間把康斯護衛住，甲零則是瞬間消失，而比林特斯在愣了一下後，也馬上帶著奴僕們把康斯團團圍住，他們一出比克城就利用雪狼幫的武器裝備起來了。

“敵襲”傭兵們呼喊一聲，幾個拿刀的傭兵退回來護住總管，幾個立刻朝那些鄉老摸去，而拿弓箭的傭兵則拉弓準備擊。可就在這個時候，空地四周的矮房大門突然開，每間房都湧出四五個手提利刃的壯漢，一瞬間就有上百人把這十五輛馬車團團圍住。不但如此，每間房頂的積雪也同一時間傾倒下來，每間記頂都冒出三個張弓待的弓手。看到這麼多的敵人，傭兵們的臉全都難看到了極點。

自己這邊加上商隊本身的護衛也才數十人，而對十倍的對手，特別是數十個弓手居高臨下揮眈眈，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這次完蛋了。這些出現的刀手弓手，並不像剛才那幾個鄉老般一言不發就動手，而是沉默不語的把眾人圍住，卻一直沒有發動攻擊。

既然對方沒有發動攻擊，那就代表可以談判，傭兵們都鬆了口氣，雖然依舊緊張，但也鎮定了許多，此刻他們才不會找死搶先攻擊呢。

那總管並沒有理會腳下的屍體，被商隊護衛團團圍住的他，掃視了那些武裝分子一眼，然後很是傲然的喊道“閣下等人是哪一座山頭的壯士，在下是比雪商隊的領隊，不知如何冒犯了各位？”這些武裝分子沒有人吭聲，也沒有人頭接耳，全都默默子著商隊一行，這表現讓總管心頭一冷。強盜是不可能擁有這樣森嚴氣度的。不過很明顯，這些武裝分子的目光，是若有若無的朝康斯那邊掃視了一下，估計他們也很疑惑，這個商隊怎麼會有兩個受保護的陣型，這和情報有點不符合呢。

就在總管想再次叫喊什麼的時候，一聲狂笑從武裝分子那邊傳了過來“哈哈哈！比克城凱爾家族的嫡系五少爺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小小的商隊領隊啊？”這話聲還沒落下，一個非常肥裝，體型宛如大狗熊一般模樣的裝漢，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聽到這慶，已經抓著一把兵刃的比林特斯則一聲低嚎“主人，這次慘了，我們居然捲入比克城的＊爭鬥了！”和比林特斯的表現一樣，那些傭兵也在互相頭接耳，不過談歸談，誰也沒有放下兵刃，看來他們都清楚，自己這些傭兵會有什麼結果了。

康斯有點惑的問“係爭鬥？這樣說這些襲擊者也是比克城的人？”

“這裡還是比克伯爵領的地界，外地勢力很難進入，更別說帶進這麼多武裝人員了。”比林特斯解釋道:“那些大商隊，大傭兵團，動一下都是天下皆知的，而且凱爾家族是今年比克城的議會成員之一，絕對是權勢滔天，而既清楚他們身分和路線，並敢朝他們動手的，絕對是同等勢力的人！”那個凱爾家族的五少爺被識穿了身分，沒有辯解，反面手指顫抖的指著那個大狗熊喊道“該死的赫爾夫！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最新情報不是說你在哈爾男爵領麼？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行蹤？我本就沒有在比克城出現過，是誰出賣了我？”商隊這邊的人聽到那隻大狗熊的身分後，所有人都一片譁然，那個被伯爵府懸賞五千枚金幣的盜賊團長，居然能狗帶領這麼多人伏擊比克城的商隊？實在是太出人意外了！不過知道對方是盜賊後，傭兵們的士氣不由猛地一漲，因為如果是＊系內鬥，自己這些人如果拼死作戰，可能還會被對方遷怒而牽連到家人，可對方是盜賊，那便無所謂了。

比林特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主人，看來不是＊係爭鬥，是小的分析錯了。”康斯搖搖頭“我倒不以為你分析錯誤，一個在傭兵公會掛有通輯單的盜賊頭目，如何清楚＊商隊的行蹤？如何清楚知道商隊首腦的身份？最重要的一點是，你認為一個盜賊團，能夠擁有這麼多遵守緩慢紀律的悍手下麼？”說著，康斯指了一下四周依然毫無聲音，毫不動搖的武裝分子們。

比林特斯掃視一圈，臉再次一變，這種水準的武裝分子，不要說是強盜團了，就是傭兵團都不可能擁有。強盜團和傭兵團上下等級雖然森嚴，但紀律絕對還不到這個程度，因為大家都是混飯吃的，受不了就可以走人，所以，只有貴族們的軍隊才會嚴格要求紀律的。

“主人，您是說這些人都是軍隊？赫爾夫被伯爵通緝其實就是賊喊抓賊？難道伯爵對比克城的擴張已經不滿到這個程度了？”比林特斯臉蒼白的說道:“不會是如此的忘恩負義吧？要知道這個比克伯爵的位置，可是比克城推上去的啊！”康斯用讚許的目光看了比林特斯一眼，看來這個騎士出身的奴僕還是滿有料子的，一下子就能明白裡面的關係呢。不過聽到後面的話，康斯不由微笑搖頭“不是什麼忘恩負義，記得你說過，當初比克議會的勢力範圍只能限定在比克城吧？可現在看來，比克議會早就把手伸出比克城了。”

“可以說是比克城首先違反了和比克伯爵簽訂的合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人家下手了，要知道，沒有一個首腦會願意手下侵犯自己的權力，就算這個首腦是靠手下幫忙才上位的。”聽到這話，比林特斯愣了一下，有點恍然的點點頭:“這樣說來也是，比克議會不遵守合約撈過界，伯爵對他們下手也是常理啊”不過，比林特斯很快就愁眉苦臉的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雙方都不好惹啊”康斯笑了笑:“我們現在的身份是什麼？”比林特斯再次一愣，不過很快便臉嚴肅的捏緊了刀柄，靜靜的盯著前方。

康斯這邊在談話，凱爾家的五少爺和那個赫爾夫也在談，那個赫爾夫聽到五少爺的責問不由大笑:“哈哈，你居然問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你就如白茫雪地中的一坨黑狗屎那麼明顯麼？”你們這些下＊貨＊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我家大人眼中，本來就想找機會收拾你們，只不過看在你們原來的功勞上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沒想到，你們的膽子可越來越大了，居然膽敢支持叛軍物資，這可是你們自尋死路，如此大好機會，怎麼也得削弱一下你們吧？”說到這裡，赫爾夫衝著傭兵喊“諸位傭兵兄弟，相信你們現在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這場戰鬥是領主剿滅叛逆的戰鬥，本來按照規矩，你們站在叛逆的那邊應該全部格殺，但看在你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依據領主大人賜予的權利，准許你們退出這場爭鬥。”赫爾夫的話聲剛落，那個五少爺就大笑道:“哈哈，一個在傭兵公會掛著懸賞單的盜賊頭目，居然跟傭兵談什麼領主賜予的權利，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麼？”

“諸位傭兵兄弟，我不你們選擇，但請你們想想你們傭兵的身分，想想我們都是比克城的一員，想想忘恩負義的領主成功後，將會怎麼對待你們吧！”原本有些騷動的傭兵們，聽到這話後，全都做出戰鬥裝備，沒有誰是笨蛋，如果是其在其它地方的貴族，傭兵們肯定會躲到一旁不參與戰鬥，可這比克伯爵和比克城的戰鬥，自己這些人是屬於比克城的，對方所說的那些話只是欺騙而已。

看到傭兵們的動作，赫爾夫不屑的撇撇嘴，如果不是想減少傷亡，提高自己的功勳，一聲令下就可以把這些人給滅絕了。

雖然如此，赫爾夫還是衝著康斯這邊，明顯是一個團體的地方喊道“那邊的傭兵團，這些獨立傭兵願意跟著逆賊，你們這個傭兵團會不會深明大義啊？加入領主這邊，傭兵原主人可是有機會獲得騎士資格的推薦呢”聽到這話，其他傭兵都用冷漠的眼光瞄著康斯這些人。

而康斯這邊，比林特斯幾人則雙眼散發著炙熱的光芒。他們可是知道，只有成為騎士才有資格成為貴族，對貴族渴望已久的他們，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誘惑。

只是可惜，他們只是奴僕，所有的一切都得由主人決定，不然恐怕第一個就會竄出去。

康斯走出來，満臉微笑的說道“抱歉，相比起你承諾的那縹緲得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出現的騎士名額，我更在意即將到來的財富。”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以為康斯說的財富是指傭兵費用，都認為康斯是個白痴，這筆傭兵費給了你又怎樣？最後還不是得落在對方手上？不過商隊這邊倒是鬆了口氣，這個傭兵團雖然是白痴，但自己這邊起碼不會腹背受敵了。

五少爺更是覺得自己應該再勵一下，不由得大喊道“諸位傭兵兄弟們，殺一個敵人賞五十枚金幣！你們的名冊都在傭兵公會，所以不用擔心不會兌現！盡力拼殺吧！”看到傭兵們蠢蠢動，赫爾夫退到人群后面大笑起來“哈哈哈，說得比唱得好聽，如果你們這些傭兵不反抗的話，我還真會可憐你們放過你們的家人，不過，現在你們就先走一步吧！”說著赫爾夫便舉起了手，所有武裝分子都進入了攻擊狀態，就等一聲令下，便要進行＊殺。

不過這些武裝分子突然發現，前面的傭兵們一臉的駭，而且這個命令也拖得太久了吧？有人忍不住扭頭回看，可這一看卻立刻傻了眼。只見原來躲在人群后面的赫爾夫，此刻只剩下一個身體站在那裡，脖子正噴＊著熱血，腦袋卻不翼而飛了！

所有的人都張開嘴巴愣著。這麼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心裡發寒，不知道是不是覺到人類的心情，在場的牲畜也全部悄然無聲。就在這一片寂靜之中，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嗯，拿到這顆腦袋應該可以算是完成任務了吧？伯爵府的五千枚金幣帶真好賺，原本以為還要費上一番工夫，沒想到目標會送上門來，運氣實在是好啊。”順著聲音一看，所有人再次傻了眼。因為他們居然看到，那個屬於白痴級別的傭兵團長，竟然正好整以暇的拿著一個人頭在觀賞！

“…主人！”比林特斯眼球都快瞪了出來。

他不是為赫爾夫的腦袋怎麼會出現在康斯手上而吃驚，甲零的神出鬼沒他早就見識多了。讓他震驚的是，他本沒有想到，康斯所說即將到來的財富，居然是指這個五千枚金幣的懸賞！難道他沒有聽到赫爾夫已經親自承認是伯爵大人的手下麼？現在居然因為貪圖伯爵的懸賞，而把這個赫爾夫的腦袋給摘下來了！如果真拿去領賞的話，恐怕伯爵會直接把自己這些人給砍了吧，難道自己這個主人真的是個超級大白痴？

比林特斯的聲音震醒了眾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場面一片吵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