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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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進宮了,不知能否像心中所想的般淡然,畢竟那裡有與她並肩作戰的臣子、有憐她惜她的公子,更有她心中所繫,而自己,能給她什麼呢?
想到這些,宋依瑟不低首苦笑。
“哎呦,主子,您不能動,您看,您這一笑,是傾國傾城了,可是妝容歪了…”宋依瑟莞爾一笑,雖雙眼無神卻不損剪水秋瞳的嫵媚:“有勞嚒嚒了。”
“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心眠由心的誇獎著,忙著為主子準備待會上轎的物品。
老嚒嚒笑道:“心眠丫頭,以後你可不能這麼叫了,要叫娘娘,等正式詔書下來,就是主子娘娘了,以後,也少不得你這小丫頭的好處,若是將來為太子誕下一兒半女更是貴不可言。”此話說樂了一幫丫頭婆子。
只有依瑟沉默著,但…那重要嗎,若是宙天有朝一可有子嗣,她也定視如己出,不給她添亂。
玉姝帶著丫頭進來,見女兒一身紅妝,鳳冠霞帔,頭梳婦人髮髻,長長的睫如小扇似的蒲扇蒲扇,嬌的肌膚如十六七歲的少女般瑩瑩閃光,如今的光鮮下誰又能記起,小女不如意時的飲泣。
“娘。”玉姝急忙走過去讓她別動,輕巧的握住女兒的手,憐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為她真心想嫁而高興也擔心,只盼女兒的聰明能保她一世平安。可身為人母,怎能不擔心太子多變的情,只怕到時候若是有什麼,她們誰也幫不上忙:“苦了你了孩子。”周圍的人聞言默默的退了一步,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無人敢嘴。
宋依瑟搖搖頭,沒有繼續母親的話題:“娘,快來看看,太子還派人專門送了您的衣飾過來,太子是心細之人,能嫁給太子是女兒的福氣。”宋依瑟羞澀低首,臉上的幸福不言而喻。
宋家府邸更是熱鬧非凡,不敢參加太子宴席的官員均聚在這裡見證他們越來越優秀的太子,終於邁出了身為男人歷史的一步,慢慢的太子會發現女人的好,讓那些霍亂後宮的男人再也無出頭之。
想到這裡,很多孺人雅臣,頓時覺的解氣,更是把未來太子妃推向了輿論的另一個高度。
相比滿城喝彩,太子殿的後院裡顯得蕭條冷清不少。
蘇義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閒散的看著等他拿主義的段敬宸、辛一忍、晗衍:“看什麼!你們該想的是怎麼同太子妃一起上皇家玉蝶,難道在這裡瞪我,我就有辦法了!”辛一忍孩子氣的垂下頭,不好意思的捻抹腳下的吉祥花紋:“哥,你又說這些,我們怎麼可能上玉蝶嗎?”晗衍百無聊賴的扣著他永遠不會長出指頭的指甲:“我們要是能上玉蝶,皇家祖宗還不從墳頭跳出來掐死咱們!”
“切!要掐也先掐死他們的不肖子孫!”段敬宸最看不慣太子娶太子妃,他拍拍股,把前塵往事勾銷,他們這些被害人算怎麼回事?
“你們沒見,這兩天朝中老不死看我就像看一坨狗屎,好像我們扒著太子不放,非搞壞滿鍋湯一樣,他們也不想想,當年我們誰也不是自願進宮的…咳咳,哥,我沒說你,你是大義凌然。”蘇義不介意段敬宸口誤,反正他確實是死皮賴臉貼上來的,但他貼對了不是嗎,若是有朝一他的兒子坐上皇位,哈哈。
辛一忍天真的睜大眼睛道:“等太子妃進宮,咱們晨昏定省嗎?”段敬宸、晗衍一驚:“對!這麼嚴重的事我們怎麼忘了!蘇義!你快想想辦法,爺可不想跟娘們一樣拜主母。”想想都噁心。
蘇義不愁這事,他愁子車世怎麼不在意太子娶妃,還跟在其中湊熱鬧,莫非他知道太子是女子?蘇義想到無法控制的這點就來氣:“不管那些,總之我們一定要同太子妃一起進玉蝶!”先拿下不容撼動的地位再說!絕不能讓子車世有趕他們走的機會。
未來的事實證明,蘇義的決策是明智的,待子車世將來對周天後宮出手時,持有玉蝶加封的蘇義和快一步把自己寫進皇譜的孫清沐,遠不是子車世那麼容易轟走的,畢竟挑撥妃級互鬥,是大罪。
後院的另一側,平時就清冷的院子,此刻更加無聲,松木下一架古琴被涼在琴臺上,大廳裡的人在這樣熱鬧的氣氛裡還在靜心處理公務。
沈飛縮在自己的小院裡裝死,他斷定太子已經在懷疑他,只是不懂太子為什麼沒有動他,如今太子娶妃,沈飛竟然該死的想到了與太子相守的那一夜,從此,那個男人將屬於一位女人,沈飛竟然覺的有些不是滋味。
沈飛不暗惱自己有病!被瘋了不成!
突然陸公公高亢的嗓門在後院響起:“一個個都窩著做什麼!沒看到前院正忙著,趕緊去招呼大臣,真以為自己是大門不出二不邁的大小姐了!辛公子!您的宮服送洗了嗎!穿什麼官府!”辛一忍趕緊委屈的縮了回去,什麼事嗎!欺負他們出去看那些迂臣臉還不夠,還讓他們穿宮服。
後面的段敬宸、晗衍聞言,急忙縮回腳回去換衣服,只有蘇義大步跨出,那身飄逸宮裝甚至被他鏽了幾道粉線,預示對未來主母的恭敬。
陸公公見孫清沐帶著他宮裡的人走出,卻不介意孫清沐是官服的賠笑著走過去:“給孫公子請安,殿下說了,若是公子忙著就不讓奴才叨擾公子。”蘇義鄙視的看他們一眼:切!差別待遇!不過,孫清沐也就是給太子賣命的下場,至於自己,當然該是最得寵的一個!
…
瓊林宴內,焰國重臣競相在座,待後院男出來時,掀起了一股竊竊私語之風。
段良案惱的直接離席避風頭,免得被同僚擠兌死,但心裡也難免快意,看那逆子將來如何威風!早晚被太子或太子妃趕出太子殿,到時候,還不得哭著求家族收留,逆子!
孫康德承受的壓力小一些,誰人不知太子重用孫清沐,就算想逞口舌之快,也不敢當著孫老爺子的面。
但私下的議論鄙視之聲不少,都指責孫老教子不嚴,才耽誤了太子多年娶妃。
與孫康德好的李員外不靠近老兄弟道:“德賢,有沒有考慮過接清沐回去,大勢所趨,將來太子定不會給他們一席安身之地。”孫康德知道兄弟是關心清沐:“哎,哪是咱們說了算的。”是他虧欠兒子,可這裡的人哪個不曾虧欠與他,用著清沐了就尊一聲少爺,用不著了背後不定怎麼議論,他心裡雖矛盾兒子將來的處境,可有什麼辦法,他若把兒子接回去,怎麼處理兒子和家人間的關係,哎。
滿朝文武中最高興的是蘇老爺,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誰的暗諷也悉數接受,只是心裡記了幾分賬誰知道呢!
…
宋依瑟坐到前,垂下頭,任由那些丫鬟婆子為自己帶上所有的飾物,蓋上蓋頭,待吉時未到時,對神靜思謝上蒼、祈求風調雨順。
心眠站在主子旁邊,她的心裡多少有些緊張,今天是小姐大婚的子,她擔心太子對小姐的好只是一時的,更擔心太子後宮的那些男人會做出什麼傷害小姐的事。
“心眠,什麼時辰了?”頭上的鳳冠有些沉,雖然已經習慣黑暗,可是在這樣的氛圍裡,她不有那麼一點點的緊張,怕自己做的不好,更擔心自己不能讓太子滿意。
“回小姐,太子就快來了,老爺和夫人都去前廳候著了。”心眠細心的幫主子拉平蓋頭,心裡開始有些打鼓:皇宮,都說是吃人的地方。
鑼鼓鞭炮齊鳴,嗩吶琴音共響,震天的高呼在府邸響起,千歲之音讓人心中敬畏,這位從暴到手握重兵的太子殿下,讓人心中依然發顫。
宋依瑟也聽到了,緊張的回頭,才發現自己現在看不見,她就要出嫁了,嫁進有她的後宮,不知道將來的自己會是一個怎樣的生活,不知未來的子能否和樂,可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兄長再也不用為自己心了。
周天本可以不來的,可是在她的心裡有那麼一絲愧對宋依瑟,於是她來了,穿著大紅的喜袍,上面繡著威嚴的龍紋,更襯出幾分威嚴!
玉姝夫人已經喝了女兒的茶,眼中不捨之意不敢讓任何人看到:“走吧。”皇家親自娶親,加上皇后早亡,皇帝不問,禮節一切從簡,畢竟誰也不願意對著‘瘟神’太長時間。
宋依瑟把手放入周天手中,溫軟的觸瞬間安了新娘子的心:“走吧。”只要你不棄,我便對你好。
鑾駕起,鞭炮震天,祝福聲此起彼伏,太子娶親,圓了的不單是太子妃的夢,還有焰國無數子民的期許。
這場婚禮盛大隆重、太子親,男俊女賢,規格趕超了前代皇后,聘禮更是蔓延百里。
如此大的排場,如此響徹天空的轟鳴,讓不想記起今時今的人們也不得不牢記這一天。
林微言站在人群中,看著儀仗從擁擠的人群中經過,她的手攥的更緊,憑什麼!她哪點不如那個瞎子!
人群之中,俊美陰沉的滕修靠在水監司的府衙門外冷漠的看著目視前方不悲不喜的蘇水渠,在他為數不多的接觸中,蘇水渠給他的覺就如清淡的水一樣無趣,無論怎麼擺也生不出悲喜:“你不怪他?”蘇水渠沒料到滕修會跟他說話,就像他不知道滕修今天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一樣:“大婚是好事,你看焰國民眾,他們盼望這一天太久了。”
“你呢?”滕修追問。
“我。”蘇水渠望著漸漸走遠的隊伍,心裡若說沒一點悲苦不太可能,但他沒必要讓一個陌生人窺視太多:“他好就好。”滕修聞言不多看了蘇水渠一眼,從見蘇水渠的第一眼,他能看出蘇水渠心裡有對比權利更高的追求,否則他不會任倨傲在人前搶他的功勞,只是沒料到,他會跟沈飛口中除之後快的太子有牽扯。
滕修更不明白,堂堂焰國太子又怎麼會對眼前貌不驚人的蘇水渠另眼相待,要他說沈飛好看多了,滕修忍不住刺蘇水渠道:“他還真不懂憐香惜玉,盡然從你大門前經過。”蘇水渠立即道:“欽天監選的線路,跟他無關,他跟我說過要改,是我想看他娶。”滕修注意到蘇水渠說的是娶,不多看了走遠的尾隊一眼,裡面坐著的人除了讓人敬重真可以讓人愛嗎?為什麼他總覺的,蘇水渠承擔不起那人的注視,若蘇水渠是女子,他絕對會認為蘇水渠因為這場盛寵會紅顏薄命,可惜他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