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三個女人一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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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裴大夫!”這一次把蘇塵從沉睡的夢中喚醒的,已不再是裴一涯低沉悅耳的簫聲,而是一陣幾近狂吼的女高音,中氣十足地震得蘇塵的耳膜都嗡嗡嗡的作響,令人心中不由地浮現出一頭雄壯的母牛。
“你怎麼又來了?隔三岔五的就假借各種名頭來找裴大夫,你煩不煩啊?”隔壁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響起一個雖然清脆卻嫌過於尖銳的女音。
“裴大夫,您在嗎?俺爹和俺叔他們昨天剛打了只野豬,俺娘讓俺和妹妹給您送豬大腿來了!”女高音充而不聞女尖音的回答,繼續扯開了嗓子獅吼著,聽聲音彷彿已自行進了源自。
“裴大夫不在,上山採藥去了。”女尖音不耐煩的道。
“你說不在就不在啊?山裡頭都被大雪給封了,裴大夫上哪兒採藥去,別騙我們了!再說,我們又不是來找你的,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假借名頭賴在裴大夫家呢!”女高音還未回答,一個略帶著童音的少女已連珠炮地道,聽她的口音年級應該還小,可嘴巴卻顯然有點不饒人。
蘇塵微微一怔,聲音這麼大,裴一涯都沒出來,看來確實不在家了,難道他是真的為她進山採藥去了麼?這個大夫,居然願意為了自己這個陌生人而如此不辭勞苦?
聯想到自己前兩次甦醒時,那個和煦的笑容,那個溫柔的語聲,那份久違的關切…蘇塵覺得早已僵冷如玄冰的心,似乎悄悄地柔軟了一點點。
“這是我家,我想來就來,什麼賴不賴?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啊!”女尖音的涵養顯然不夠好,只能自己損別人,卻一點都不允許別人損自己。
“可你家這房子早就租給裴大夫,既然已經租出去了就不是你的家了,卻還故意仗著是房東天天來騷擾裴大夫,真不要臉!”嬌的女童音人小鬼大立刻機靈的諷刺道。
“誰不要臉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我說清楚了?我就算天天來找裴大夫,那也是裴大夫樂意的,哪像某些人,自己長得跟野豬似的,還老是來送野豬,哼,難道裴大夫沒告訴過你們,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野豬麼?”女尖音惱羞成怒地道,也不知拿了什麼東西,當的敲了一下“告訴你們,這回可是裴大夫親自請我來幫忙的,現在我要給裴大夫做飯去,沒空理你,恕不遠送!”
“你讓俺們走,俺們就要聽你的?笑話!俺就不走,俺就要在這裡等裴大夫回來,你讓開。”女高音似乎是不耐煩了,直接開始使用暴力。
“你們不能進去,裡面有病人,裴大夫代過誰都不能吵她的。”女尖音忙上前阻攔,隨即就傳來“哎喲”一聲。
“姐,咱不理她,先把豬腿放進去,再去裴大夫房裡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病人,要沒有咱們就跟裴大夫告狀去,說這個不要臉的小桃花又來賣騷了!”兩雙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就直向隔壁走去,接著騰的一下扔了什麼重物在桌上,又氣昂昂地向這邊走來。
看來戰火馬上就要延伸到自己這裡來了?
聽著三個女人的這出彩的對手戲,蘇塵不由地又是愕然又是好笑,看來這個年輕英俊的裴大夫平時一定非常受女孩子的歡,這樣吵架的戲碼估計也沒少演。
“喂,你們怎麼這樣啊,裴大夫說了不能去打擾那位姑娘的…”
“俺就說這個騷桃花一定在騙…”木門被一個魁大無比的女人大力推開的同時,女童音陡然止住,一雙靈古怪的單皮眼正對上蘇塵淡淡的眼。
“哎呀,媽呀,妹呀,真的有病人啊!”那魁大無比的女人一看然躺著一個女人,看也不看清楚就立刻往門外退。
後面的女尖音避之不急,冷不防被撞倒在地,直氣得哇哇直叫。
“野豬婆,我一定要告訴裴大夫去,你不僅亂闖裴大夫的房間,打擾裴大夫的病人休息,還把我推到水坑裡,你太過分了!”
“哇,姐姐,這個姑娘的皮膚怎麼這麼黑啊,好可怕啊!”那個看起來頂多不過十二三歲的單眼皮少女,看到上有一個黑臉的女人正靜靜的看著自己,不由地憑空生出一股寒意,氣勢頓時全消,咕嚕一下就轉到壯女人的背後,只探出半個小頭害怕地嚥了口口水。
“別…別…別怕,她既然是裴大夫的病人,就…就一定不是什麼壞人!”看到妹妹害怕的躲閃,魁梧女子下意識地循著視線也望向蘇塵,見蘇塵改而盯著自己,深深的眼眸裡也不知在想什麼,頓時害怕地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不過這一下她倒沒有跑,反而勇敢地護住了妹妹,結結巴巴的安著。
蘇塵見狀,眉頭不由微微一揚,這個魁梧的女子雖然言語舉止似乎相當俗,可本質卻應該不會,尤其是她保護妹妹的那個舉動,讓她忽然覺得非常的溫馨。
她的妹妹遇到害怕,還可以躲到自己的姐姐身邊,可彬彬呢?
想到彬彬安危難測,自己卻只能被迫躺著這裡,無法趕去彬彬的身邊保護他,一時間,蘇塵忽然覺得才略略覺得好些的心情,頓時又沉重起來,再也無心去理會這三個少女的吵架。
“什麼壞人!裴大夫的病人當然不是壞人了!走開!”女尖音這回可理直氣壯了,立刻快速地爬起,狠狠地推開姐妹倆擠了進來,卻是一個身穿粉棉祅,樣子還算清秀卻塗的一臉紅紅白白的少女。她的衣服雖然說不上綾羅綢緞,但顯然比前面那對姐妹的布要好上許多,不過此刻她的一邊衣襟和手上,卻明顯的沾上了許多水漬。
“蘇姐姐,剛才你可都聽到了,等會裴大夫回來了,你可一定要為我作證,這張家姐妹也太可惡了,我都說了裴大夫代過不能來打擾你,她們還硬闖進來。”面對著蘇塵,粉少女立刻收起了那尖銳的嗓音,做出一副軟弱的樣子,直接走到蘇塵的前,拉起衣角給蘇塵看,委屈地道“你看,我要攔她們,她們還推我?”
“你是…”蘇塵微微抬了一下頭,問道。
“我是陶花呀,姐姐你不記得我了?這幾天姐姐的衣服都是我幫著換的呀!”陶花特意睜大了眼睛,以一副你怎麼可以不認得我的表情驚訝的看著蘇塵。
“哦,對不起了,這幾天我一直都不大清醒…所以…陶,花妹妹,真是謝謝你了!”蘇塵怔了一怔,這才發現自己醒來三次了,卻居然從未像想過這方面的問題,更不用說,像電視上演的爛俗橋段一樣,在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掀開被子檢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也沒想過為什麼第一次醒來時自己還泡在熱水裡的,第二次醒來卻是在溫暖的上?
蘇塵的灰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紅暈。
她真的壓兒就沒去想過裴一涯是從何得知她身上有幾多骨折的,又是怎麼幫她具體療傷的,甚至都不曾考慮過自己是女人,而裴一涯是男人,只是很自然地覺得自己是傷者,裴一涯是大夫,大夫醫治傷者那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幸好,就算她想了,這一切也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