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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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不僅是鸞陽郡主的義姐,同時也是京城首富親自認的孫女,你倒說說看,這麼尊貴的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去殺幾個人不認識的人?你說的人證是誰?他親眼看見我們殺人了?你這樣胡亂指責郡主的義姐為兇手,你覺得郡主和藍王爺得知後,可會輕饒你?”陸典良繼續問道,一改在蘇塵等人面前十分憨厚老實的模樣,語氣十分咄咄人。車內的芊芊早已一副震驚地模樣望著從容的蘇塵,似乎又經又佩。
“卑職…”絡腮鬍忽然跪了下來,申辯道“卑職也是奉命行事,不是有意要冒犯小姐,實在…實在是那客棧老闆親口說…說…”話到這裡,語又哽,其他五個捕快見自己的頭頭如此惶恐,也早已亂了方寸,提著刀放也不是收也不是,面面相覷著。
“他指認我們是兇手,所以你們就直接來抓我們了?”裴一涯淡淡地替他說道。
“是…今晨一早原告就和客棧老闆前來縣衙報案…說是昨晚客人害死了他們的四個兄弟…縣太爺下令卑職立刻緝拿嫌犯到衙門聽審,卑職…不敢耽擱…就…就…小姐明鑑,並不是卑職有意冒犯小姐。”絡腮鬍嘴裡解釋著,心中卻已把那幾個原告罵得要死,死的那幾個是什麼人,他心裡清楚的很。他們怎麼死的,他心裡頭也差不多有些清楚了。
估計十有八九是那四個大梁屯的地頭蛇夜裡偷東西偷到人家頭上了,這些京城裡的貴人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地,哪裡容得了這種冒犯,一生氣,就讓手下人殺了四個傢伙。只因為下手的都是高手,所以竟連傷口都沒有…這個高手,肯定就是這兩個男人的其中之一,要不,就兩個都是。否則。郡主的義姐出行。身邊又怎會不派高手保護?只怕自己連同五個弟兄都不是人家一個的對手。
說話間,絡腮鬍暗暗抬頭,快速地偷眼打量了一下那個氣勢凌人的車伕以及車上那位不絲毫聲的年輕公子。心思已轉了十幾轉,再想到那四個死者恐懼地表情,絡腮鬍忽然很後悔自己太過沖動。剛才上來時態度太惡劣,把話說地太絕了!
“那你現在既然已經知道我家小姐不可能是什麼兇手,還不快快把路讓開!”陸典良叱道。
“我理解官爺緝兇心切的心情,不過,人不是我們幾個殺的,還望官爺放行。”蘇塵淡淡地道,心裡不有些埋怨司馬毓地人下手太狠。那個小鎮看起來很衰敗,那幾個人估計也就是來偷偷東西的。應該並無大惡,原本把人家嚇跑或者打傷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下殺手?
“這個…卑職…”絡腮鬍是很想讓開,可是想到要是這樣子回去,自己一定會難逃瀆職之罪。實在是兩頭為難、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道。
“回小姐,卑職也相信此事並非小姐所為,可是人命關天…那四人昨晚確實就死在小姐等人居住過的房間屋頂之上…客棧老闆和原告已一口咬定小姐等人是兇手。還望小姐能體諒備註,屈尊跟卑職們去一趟衙門,一來好澄清事實,還小姐一個清白,二來…卑職們也好差。”
“你這個人…”陸典良翻臉道。
“陸師傅…”蘇塵溫和地打斷他,道“既然事關人命,不能草率行事,那我們就走一趟吧!到了縣衙,把事情說清楚也好,省地路上麻煩。”剛才絡腮鬍和陸典良對話間,她已和裴一涯換了神,話雖未出口,心中卻已瞭然。自己雖是藍暖玉的義姐,但本身並無官職在身,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免不了還是去一下。最主要的是,去了也不怕對方會怎麼樣!
“多謝小姐!”絡腮鬍大喜,磕了頭後忙站了起來“卑職在前頭帶路。”說著手一揮,其他五人立刻默契地上馬,分成前後兩隊,夾著馬車往回走。
大概行駛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來到大梁屯所屬的焦柳縣的縣衙。絡腮鬍早早地打馬上前,先奔進衙門去稟告,蘇塵等人而後才不慌不忙地下車,抬頭打量這焦柳縣的縣衙。
這半舊不新的縣衙的規模和藍府比起來自然是天差地別,又因孟相一直提倡官衙要廉潔奉公,因此其建築相當灰暗古樸。不過,既然是審理一縣事物地總理縮在,官家的威嚴氣度自然少不了。
一對石獅兩側坐,一扇朱門當中開,兩側聯題注,上懸縣衙牌匾,階上簷下右側擺著一面大鼓,門口威風凜凜地站著兩個衙衛。從敞開的大門望去,須得先過一個寬敞的庭院才到大堂。
蘇塵等人也不急,下了車只是靜靜地打量。彬彬先見絡腮鬍前倨而後恭,又經蘇塵一陣安撫,原來的驚怕早已蕩然無存,反而對那對石獅十分興趣,歪著頭瞧了又瞧。裴一涯則淡然地站在蘇塵身側,隔著始終表現出一副不安神地芊芊。
不一會,絡腮鬍出來,恭敬地請蘇塵等人入內。裴一涯留下陸典良在車,自己則和蘇塵一同進去。
才進大門,就見一個身著官府的八字鬍恭敬地在裡面等候,看模樣正是這焦柳縣地縣太爺。這縣太爺是去年剛剛任職到焦柳縣的,雖沒什麼政績卻也沒什麼過錯,只是憑藉這一點關係在這裡混箇中庸的子而已。他聽說鸞陽郡主地義姐就是他命令前去捉拿的嫌犯,頓時三魂先沒了兩魄,差點就要連滾帶爬地到大門去接,幸好身邊的主簿機靈地提醒他,才想起蘇塵本身並無頭銜,不便親自去大門外接。
繞是如此,他也不敢絲毫怠慢,就等在門內,蘇塵等人一進來便可見到。
見到縣太爺如此恭敬的樣子,蘇塵料他也不敢輕易地將自己等人定罪,心便更加地安定下來。待絡腮鬍為二人相互介紹過後,蘇塵等人便被轉請往二堂。
裴一涯照樣儘量地低調,同時始終細細地觀察著芊芊的表情。見她看見縣太爺時。臉上雖掛著完美的惶恐模樣,但眼睛裡卻有一絲極細微的不以為然,甚至是嗤諷。
坐定奉茶。一翻客套後,荀姓縣太爺終於和絡腮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解釋地個清清楚楚。由於已知蘇塵的身份,言語中。縣太爺不敢再有所隱瞞,主動地就把原告和死者的背景代的清清楚楚,倒大大地出於蘇塵的意外。
原來,蘇塵昨夜就宿地大梁屯,幾年前也算是個有點小富地鎮子,可自從八年前鎮上突然遭了莫名的瘟疫,連續死了一大批青年壯丁之後,鎮民只好把這些人都集中起來火化後。這個小鎮就漸荒蕪了。由於沒有青壯年擔當勞力,大家的子都過地甚為艱辛,慢慢地,就產生了一批專靠小偷小摸為生的地頭蛇,這間人來人往的客棧自然也成了他們下手地最好去處。
久而久之。這裡就沒什麼投宿了,偶爾才來些不明地細的過路人。
客棧老闆生懦弱。一家人又都在大梁屯,明知那些地痞常常到自己的客棧裡行竊,可從來不敢告發。又因怕嚇跑了原本就很難得的客人,每每只敢稍微地暗示一下提醒客人多加小心,便再也不敢多說幾句,連夜裡有了動靜也不敢起身查看。
而被偷的商旅因自己身處異地怕告官的話會被報復,又因所丟失的財物從來不會超過一半,因此往往都選擇在和店家吵鬧一通後自認倒黴。官府雖知道鎮上有這麼一批地痞,但由於沒有苦主告狀,又無證據證明,故而也只能望之嗟嘆。
丟失的財物從來不會超過一半?
蘇塵頓時被這句話所引,心中不由浮起一絲愧疚,對縣太爺為自己地失職掩飾推卸責任的言語倒不放在心上。地方官對地頭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哪兒都有,真要計較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看來那些竊賊還算有些良知,不會將人得山窮水盡,應該是實在迫於生計才幹了這個行當,暗中保護自己的那些人卻一下子取了人家的命,這樣地懲罰未免過於殘忍了。
只聽縣太爺又繼續說明,昨夜蘇塵等人一到大梁屯,那夥地頭蛇便都知道了,到了夜裡為首的大哥便帶了幾個手下又來行竊,剩下地兩個在外望風。可望風的人一直等到天亮還不見四人迴轉,又不敢直衝進來查看,只好等蘇塵等人走了之後再找人,結果客棧老闆娘首先發現有屍體從蘇塵等人住過的房間屋頂上滑了下來。上去一看,樓上還有幾具同樣沒發現任何傷口地屍體。
人命關天,何況一下子就出了好幾條,而望風的那兩個人聽說蘇塵等人並沒有反應失竊,反而若無其事地走了,當下便一口咬定蘇塵等人是兇手,還得客棧老闆也作了證,官府這才派捕快前來追拿蘇塵等人。
解釋完後,縣太爺又討好地表示,蘇塵既然是郡主的義姐,又是展家的大小姐,身份無比尊貴,自然不會同這些小地痞計較,更不會是殺人兇手。只是礙於原告和客棧老闆都告說人是蘇塵等人殺的,案件既已受理,屍體還躺在停屍房,總不能就這樣擱置不動?而且原告等又一味地喊冤,不肯明口承認死者是因為前去行竊才死在客棧屋頂,所以他也實在很為難,這才請蘇塵等人前來商量對策。
縣太爺一邊表示自己堅信事情並非蘇塵等人所為,一方面又暗示他知道事情一定和蘇塵等人有關,口齒伶俐,條理清晰,竟是個相當狡猾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