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出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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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白笑著問道:“怎麼，有問題嗎？”張三虛眼中依舊是震驚不已的神:“這把失蹤了一千多年的驚世之劍，怎麼會落到了你手上？”李心白本來就知道這把劍並不是凡劍，但他本意想不到，這把劍竟然是一把千年之前的古代名劍！

張三虛又說道:“難怪，你這一劍刺中老夫的影子，老夫便動彈不得了！原來你手上竟然有這樣一柄天下名器！”原來，這把劍擁有一種獨一無二的能力:普通的劍客用承影劍去攻擊對手的身影，可以令對手覺到疼痛，甚至像李心白那樣以釘住影子的方式來限制對手真身的移動；而高級的劍客，如果能完全出承影劍的威力，那麼只要他擊中了對手的影子，則對手的真身也會受到同樣程度的傷害！

像這樣既可以攻擊真身又可以攻擊影子來殺傷對手的劍，整個天下，就只有這麼一把！雖然歐子說這把劍只是一等上品級別的劍，遠不及名品和聖品，但擁有這麼特殊的能力，也足以令這把劍成為獨一無二的名劍！

李心白慢慢地拔起劍，張三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他嘆了一聲，說道:“唉，這也是天意啊！李心白，這一招，你勝了！”此言一出，比武臺之下的平民劍徒們了瘋一樣衝上來，然後一起把李心白拋上了天！

“心白兄，你是我們這些平民子弟的驕傲啊！”

“老大，你破了我們落梅劍院幾百年的記錄，幫小弟在後背上籤個名吧？”

“偶像啊，李大哥，你讓我摸摸你的手增加的點運氣吧…”

“心白哥，我能不能吻你一下下…”

“%￥#a*…”

“…”李心白離開落梅劍院前的一天，張三虛在三虛齋召見了李心白。

夜依舊很涼。

月如水，池塘如鏡。

李心白坐在木地板上，看著外面的梅花一點一點地飄落水面。

張三虛換上了一件嶄新的淡黑長袍。他把另外一套灰袍放在了李心白身邊。

“明天出的時候，換上這件衣服。”李心白看著張三虛身上的那件長袍。長袍上繡著蒼松、雲及飛鶴的圖案，看起來神秘而肅穆，頗有仙家風範。

“少宗師今晚換上的，是真武劍宗的服飾嗎？”張三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給你的這一套，也是真武劍宗關門弟子的衣服。明天一早，我親自送你上崑崙山。”李心白彎說道:“有勞少宗師了。”張三虛舉起一杯茶，自言自語地說道:“老夫這麼多年，也有意無意地讓一些弟子進入了劍聖遺址。但是，你的進境，是這些人之中最大的。”李心白也笑了笑:“我就知道這是少宗師故意安排的。”張三虛的小眼睛裡忽然透出了一絲難以捉磨的光:“現在這裡沒有其它人，我還要再考一考你。”李心白伸出了一隻手，作出了悉隨尊便的表示。

張三虛說:“你先把你的劍拿起來。”李心白緩緩地提起了手中的承影劍。

張三虛順手從地上拈起了一片梅花瓣。潔白，柔弱而美麗的一片小東西。

張三虛的目光從梅花瓣上慢慢地轉移到了李心白的臉上。他舉高那隻手，說道:“等一下，我會鬆開手裡的這片梅花瓣。在梅花瓣落到地上之前，請你用你認為最好的方式，朝著這片小花瓣揮出一劍！”說著，他不再給李心白問的機會，手指一鬆，那花瓣便慢慢地飄落下來。

李心白慢慢地伸出了手，但是…他並沒有出劍！

他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那不斷旋轉飄落的花瓣！

他在等。

等一個最好的時機，方便他以最完美的方式出劍！

蠟燭靜靜地燃燒，茶煙嫋嫋。空中梅香暗動，外頭月光皎然。

花瓣依然在飄，花瓣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在翻轉飄動。很快，它就要落到地面上了。

李心白的手忽然一、一掃、一收。

燭火極為輕微地搖了一搖，空中的暗香也彷彿在瞬間一冷！

好快的劍！快得，似乎他本未曾出過劍一般！

然後，李心白伸出手去，接住了空中落下來的那片梅花瓣。梅花瓣一碰到他的肌膚，便輕輕地分成了兩片。

兩片梅花瓣的顏和形狀一模一樣，彷彿被複製出來的一樣。只是，它們變得比剛才更薄…薄得近乎透明，就連花瓣上的條條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那一劍，李心白把一片薄薄的梅花瓣從中間削開了兩半。他把一片不及一毫米厚的梅花瓣，切成了兩片更薄的不及零點五毫米厚的梅花瓣！

這樣的手法，真可謂是妙到毫巔！

張三虛的眼裡，也出了讚賞的神。他從李心白的手裡接過那兩片花瓣，輕輕地說道:“梅花是美的，劍卻是兇器。但是，出劍之後，依然能保全梅花的美麗…李心白，你這個答案，老夫很讚賞！”李心白拱一拱手，笑道:“老頭子今天稱讚了我好幾次，本少爺都有點不習慣了！”張三虛的臉上忽然出現了嚴肅的神:“李心白，我想告訴你一句話。以後…不管你成為了怎樣的人物，你都要記住:劍道的最終奧義，就在於生、死、美、愛、滅五個字身上！”他稍微停了一停，又補充道:“這不是老夫自己的見解，這是我們真武劍宗開宗劍聖林心白留給所有真武弟子的教誨！”生、死、美、愛、滅？這也太深奧了吧？

李心白雖然還是有些一知半解，但他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時，張三虛站起身來說道:“今夜的茶，就喝到這裡吧。你回去收拾一下，我們明天一起上崑崙山。”李心白點了點頭。張三虛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上了山，你可要好好修煉一下我們劍宗的仙術。我們真武宗仙、劍雙xiu，雖然你的劍法已經十分老練，但是你的仙術底子幾乎是一片空白。單憑劍術，你借用的還是個人之力，終究難以成為大家。而修煉仙術，則可以乘天地之正，融陰陽之氣，再加上絕世之劍法，才可能成為睥睨眾生的強劍者！”李心白點頭道:“弟子受教了。”張三虛於是背起雙手，又直直地朝那堵牆壁走過去。

李心白突然問了一聲:“少宗師，以你看來，我的劍法現在到了什麼級別？”張三虛站住了，但是並沒有回頭。

“綜合你的劍法和仙術來看，你應該…已經達到中階劍師的級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