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七章仁重蒼生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現在沒心情與謝清商量朝政!”紫蘇疲憊地倚向身後的椅背,齊朗輕嘆,逾越禮制地走到她身側,手輕輕地覆在紫蘇的手上。

“陛下讓您很難堪嗎?”雖是問話,但是齊朗明白,陽玄顥必然讓紫蘇氣極了,而有些話語,即使說得再婉轉,只要說出口,就一定會讓聽者難堪不已。

紫蘇反手握住他的手,閉上眼睛,無聲地苦笑,齊朗抬起另一隻手,撫上她的額,同樣是無語。

“無論想過多少,聽到他指責的時候,我還是無法不心驚…”紫蘇喃喃自語。

齊朗還是無語,但是卻不由地為紫蘇的神心驚——這般脆弱的紫蘇真的是鮮少能見到,她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呢?是將自己入絕境,還是將對手入萬劫不復?一般來說,答案肯定是後者,但是,這一次是她的兒子啊!

那麼…她會不會…

“陛下只是一時氣惱…”齊朗低聲安她“他並無不孝之心!”這番說得有多猶豫,齊朗明白,紫蘇也明白,但是,明白齊朗不想讓他們母子反目,紫蘇也只能輕嘆。

“要我去安一下他?”紫蘇反問“可是,見到他,我該說什麼呢?”齊朗沉默了,方才面對皇帝時,他也只能用大道相勸,卻無法說出一句安之語。

“今天才初七啊!這個年還怎麼過啊?”紫蘇苦笑著嘆,隨即揚聲問道“誰在外面?”

“奴婢葉尚儀。”葉原秋在外殿應聲。

紫蘇不經意地皺眉,卻沒多說,只是吩咐“去昭信殿守著,太醫為皇帝診治完,立刻召太醫過來!”

“是!”葉原秋應聲離去。

“畢竟是親生骨,娘娘何必逞強?”知道她還是擔心兒子,齊朗失笑“這麼冷的天,您也真罰得下去。”紫蘇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放開他的手,搖頭“姨娘沒罰過你嗎?”愛之深才責之切,而且,她也必須讓兒子明白,再如何,他都不能質問為孃的!因為那是天道綱常!尤其天家親情本就淡漠,不用至孝之理管束,她又能如何?

齊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淡淡地說了一句“紫蘇,放手好嗎?”紫蘇又是一驚,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兩人握的手,再與他靜靜地對視,半天,才回了他一句“我不放呢?”聽著她淡淡的反問,看著她眼中的堅決,齊朗只能點頭“你就不考慮這個方法嗎?”紫蘇沒有回答,只是依舊看著他,齊朗明白了她的答案,嘆息“我去與陛下解釋,這個心結不解開,遲早釀成大禍。”紫蘇一愣,隨即笑了“景瀚,你…”她笑得無奈,但是也允了。

齊朗低頭輕吻她的額,隨即告退離開。

望著空空的宮殿,紫蘇失笑,邊落寞的笑意顯示出她心中的痛,但是,沒過多久,她便收斂起笑意,取過一旁的諭旨,冷冷地寫下三道旨意,但在用璽加印時,她猶豫了一下,終是回兩份。

“太后娘娘,高太醫、吳太醫、沈太醫求見。”葉原秋在外殿稟報,紫蘇平靜地道“請他們進來。”

“是!”三位太醫立刻走進內殿,紫蘇沒在書桌前坐著,一個人站在炭爐前,手中拿著銅條,輕輕地撥火炭。

“臣等參見太后娘娘。”三人便在門口跪下請安,紫蘇也沒叫他們起身,直接問道“皇帝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三人以高太醫為首,現在便由高太醫回答“回稟太后娘娘,陛下沒什麼大礙,只是略略受了風寒溼,要有十多天不能走路,需要靜養。”紫蘇的手顫了一下,淡淡地問道“會不會落下病?”高太醫忙回答“不會的,陛下勝在年輕,只要好生靜養,斷不會落下病!”

“好了,你們退下吧!直到陛下痊癒,你們每天給陛下診治之後,都來給哀家稟報一番。小心伺候!事後哀家自有賞賜!”紫蘇也不多言,淡淡地吩咐了一番。

“遵旨!”三人不敢多留,馬上退下。

昭信殿裡,太醫給皇帝診治的同時,趙全也悄無聲息地將昨隨皇帝去質王府的宮人全都換掉,又給陽玄顥解釋了一番,陽玄顥知道是母后的意思,沒多說什麼,只是對趙全代“趙公公,他們都是輪值到的而已,你多關照。”趙全模糊地應了幾句,便退了出來,卻是不敢答應,因為,紫蘇明顯地不會饒了那些人,他可不敢自作主張。

趙全一出昭信殿,面就遇上齊朗,齊朗的身邊跟著御書房的小內官,手上捧著個長條盒,不知裝著什麼。

“齊相!”趙全一向不敢在三位議政大臣面前造次,因此,他極為恭敬地給齊朗行禮,並退到一邊,但是也奇怪“齊相要見陛下嗎?剛才陛下服了藥,應該是歇下了。”齊朗淡淡地道“無妨。”看了趙全一眼,笑了笑,又道“趙公公,質王病重一事,在陛下面前提及的只有鄭秋一人嗎?”趙全一驚,不知他想到什麼,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奴才只查了昨的事。”

“是嗎?”齊朗冷笑,不再多說,往昭信殿內走去。

趙全這才鬆了口氣,但是也隱隱覺得,齊朗是不會讓他如願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冷,但隨即便恢復正常,回中和殿向紫蘇覆命。

“齊相!”陽玄顥的貼身內侍梁應一見到齊朗便行禮,元寧一朝極重師道,只要任過帝師的人,便是皇帝也要禮讓三分,不能太冷淡,何況齊朗又是先帝指定的顧命大臣,現在更位居左議政之位,宮人自然不敢怠慢。

“齊相,主子剛用了藥,這會兒歇下了,您是不是明天再來?”梁應畢恭畢敬地詢問齊朗,齊朗卻只笑了笑,和剛才回答趙全一樣,說道“無妨!”

“梁公公,麻煩你將這幅圖掛到陛下的前。”齊朗簡單地代。

梁應猶豫了一下,還是命人接過,按照齊朗的吩咐在陽玄顥的對面將圖卷展開掛好,一邊又吩咐人給齊朗上茶。

“梁公公,昨,你沒跟著陛下嗎?”見梁應還在,齊朗便隨口問了一句。

“是!昨有些頭痛,奴才便向主子告了會兒假,去了趟太醫院,就那一個時辰,竟然就出事了!”梁應一向老成,是先帝特地為陽玄顥選的內官,紫蘇見他對陽玄顥忠心耿耿,倒也極為賞識。

“是嗎?”齊朗微微皺眉,只是點頭“梁公公是昭信殿的總管,有些事還是要上心的,趙公公因為失察,剛才已經被太后責罰過了。”梁應正因為趙全換人的事生氣,一聽這話,更加不憤了“奴才正想找出是哪個人嘴碎,卻被趙公公把人全撤了!”

“太后正在氣頭上,趙公公哪還敢顧這些人情世故?”齊朗笑說“梁公公還是想想以後的處境吧!”趙全哪會放過這個安耳目的機會,齊朗淡淡地點明,卻也沒多說。

想著這一連串的事,齊朗不相信紫蘇會看不出趙全的稟報有保留,但是,她卻沒有保留地給他這個機會,隱隱地,他有些明白,但是又不甚清楚,只是紫蘇沒與他解釋,他便知道,恐怕會繞到自己身邊的人,他只能先趙全糾纏一番,先支應一下再說!

梁應聞言果然一凜,卻也沒多說,只與齊朗閒聊些風花雪月,他也是個好風雅之人,與幾名太傅一向好,而齊朗又是最隨和的一個,兩人從來就談得來,倒也說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