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滄海風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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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寧皇朝承聖清之制,三司六部各有其職,下轄十三州,只是將中樞三省之制去除,設議政廳為朝政中樞,這是由多種因素決定的,主要是,一來,聖清滅亡與三省權重關係密切,尤其是中書省宰相之權,直皇權,因此元寧建制時不得不取這一教訓;二來,元寧皇朝是征戰得來的天下,一切要事皆出大帳,參與決策的不過數人,但最終的決定權卻只在皇帝一人手中,議政廳的設制也是依此而定。所以,議政廳在元寧雖是中樞,但與聖清不同,並沒有直接的行政權力,只能通過影響上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在母后攝政的時期,議政廳又是一個虛懸的職位,政事由先帝指定的顧命大臣組成的內閣商議,決定權在臨朝攝政的后妃手中,一般這種時期,議政廳的職位多會虛懸,待皇帝親政後才會漸漸填上。
仁宣太后一反常例,在攝政時便介入議政廳的人事,後世之人大多認為這是她為了能在皇帝親政之後繼續掌握權力而作的準備,也有人認為她在安排人事是考慮極為周詳,選擇的也俱是人才,應是想為兒子後施政鋪路,不過,無論怎麼說,後年輕的崇明皇帝與母后發生衝突時,仁宣太后之所以能在最後使其讓步,與她在議政廳的人事安排不無關係。
兩年未見,謝清自然早已準備好一切為齊朗洗塵,地點設在謝家在承清的別苑。
“景瀚,怎麼回來卻一臉不高興啊?”謝清也奇怪的,雖然齊朗沒說,但是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也知道他有心事了!
齊朗搖頭“太后在給我出難題!”謝清失笑,放下手中的酒杯,不以為意地說“太后娘娘能給你什麼難題?又有什麼樣的難題能難住你了?”他本不相信齊朗的說法,若是政事能讓他心,他也就不是齊朗了。
齊朗也笑了笑,對他的話沒有否認“只是一回來就攤上這些事,心煩是難免的!”本來,他是想回朝之後先休息一段子,回家探望一下母親,可是現在,那些打算都不得不放棄了。
謝清點頭,十分了解“有些事,娘娘的確有點像是在故意留給你!”他看得明白,紫蘇倒不是為難他,只是有些事卻非要讓齊朗來做而已,他也就樂得輕鬆。
“隨陽!”
“嗯?”
“你不要高興得這麼明顯,好不好?”齊朗沒好氣地瞪著謝清一臉掩飾不住的愉悅,謝清忙點頭,想到他也是剛回來,值得同情,便問道“要不要我幫忙?”議政廳中英王安的人都在謝清之下,只要他出面,不過小事一件!
“不必了!”齊朗知道他是好意卻還拒絕了。
謝清笑道“慢慢解決吧!反正英王也掀不起什麼大,沒他們,這子真的會很無聊!”——和紫蘇一個想法!
齊朗不搖頭,從小謝清便和紫蘇是最好的玩伴的,原因很簡單,兩個人玩遊戲的手法近乎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不好?也許是因為兩人都是真正的天之嬌子吧,與他們兩人相比,其他人不過就是陪襯,那樣的家世,那樣的出身,想不一帆風順都難,只是兩人也傲得很,走得近的不過三五人,其他人也就是跟班而已,但是表面上,卻是與誰都很好的樣子,必要時有的是人心甘情願地為他們賣命。
“倒不是這個緣故,只是…”齊朗苦笑,對謝清坦言“這卻是一個好藉口!”
“好藉口?”謝清反問,卻是瞭然“慢慢做,省得太后再派事給你嗎?”齊朗微笑,並不否認,卻道“太皇太后的喪服將畢,母親上次來信就問,何時動身為宜?”
“那自然是一入秋就動身為好了!”謝清不解他的意思,卻也不在乎地回答,隨即想到一件事,訝然道“這次你那個妾室也要來吧?”
“應該是的!”齊朗負手而起,走到門口,淡淡地問他“隨陽,你知道多少?”謝清無所謂地坐在原位,給自己斟了杯酒,也給他的杯滿上,方才看向他,笑說“別一副要殺我滅口的樣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齊朗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外面的月,青石鋪就的小徑上一片銀澤,讓夏夜多了幾分涼意。
“好吧!”知道他是一定要得到回答,謝清只得正相告“我知道你當年回鄉時帶走了一壺‘碧釀’,其他的,我就不知了,不過,以她的子,不可能再對人那般,還有,永寧太妃特別把你調回京,旁的的的確確是再沒有了!”
“你應當是都知道了吧?”齊朗轉身,淡淡的笑著“沒什麼話對我說嗎?”謝清看著他搖頭“你的才智不在我之下,我能說的,你都該是想過的,想清楚了還這樣做,你應是放不下吧!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他何必去幹無意義的事!而且,真惹怒了紫蘇也不是什麼好事,他沒必要去試探紫蘇的底線。
齊朗微微皺眉,卻只是笑道“你倒是輕鬆啊!”謝清從來就是獨善其身的子,紫蘇與他已是例外,這種事在他看來,只怕還沒有一場遊戲嚴重。
“輕鬆?”這次換謝清皺眉了,他不滿地抱怨“我忙的時候你是沒見到!”兩年下來,他是深刻地體會到了祖父為官的辛苦,議政廳中人脈之複雜遠遠超出他的想象,而且他還承擔紫蘇不時下派的任務,掌控朝政,他真的是累極了,所以齊朗回朝,他肯定是最開心的人之一。
“朝中沒有言嗎?”齊朗沒如他所願地轉開話題,依舊與他說此事。
謝清嘆了口氣“你兩年不在朝中,能有多少言?你不是也防著嗎?”
“可是卻有人風聞奏事!”齊朗挑眉,直指中心。
“不奇怪,兩年前,你去古曼的前後倒是有不少言,現在想到利用也不奇怪,而且,我看是試探的意味比較重。”謝清乾脆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認命地與他商議。
“所以…”齊朗看著他,非要他給個定論。
謝清攤手一笑“什麼都不做最好!”齊朗沉了一會兒,還是搖頭“那太費了!”
“我就是這個風格!景瀚,英王的事別拖太久,太后不會只給你這一件事辦的,尤其你還是內閣的一員,什麼事派到你頭上都不奇怪!”謝清笑道,也很真誠地給了忠告。
齊朗自然也明白“反正你們都當遊戲在玩,能有什麼要緊?”他也不必太認真,這種不會失控的遊戲,對他們不過是消遣,隨時都能結束,紫蘇只是不想讓他太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