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坦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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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大叫一聲,騰地便跳了起來。人突然慌了,亂了,內心所有的恐懼都赤luoluo地呈現在臉上,身形也漸漸僵硬起來。魔煞…那個傳說已久的罪魁禍首,那個左右著我這一世的孽債,那個意圖控制天地靈三界的大魔頭…這次,似乎真的要來了。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儘量使自己先保持冷靜“殤覺門的首領是魔煞?”喜魁沒有搭腔,只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我扶著圍欄坐下,大腦已進入高度運轉狀態。魔煞是殤覺門的掌門,而蘇雅梓則是門派尊使,那麼歐陽謙與殤覺門的關係又是…突然回想起那在觴閣見到的魔影,於是左思右想、貫徹脈絡後,很快就茅頓開。歐陽謙就是魔煞!或者說,歐陽謙已漸漸變成了魔煞…觀其表現,無論是例行的禮佛習慣,或是與我類似的魔怔,還有他最近行事的反覆與多變,其實本就是魔靈在作祟!
…
思及此,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涉風不是他的人嗎?為何他會袖手旁觀?”
“主上只代——不妄動,至於是何原因…我無從知道。”
“等等…”我扶了扶幾近糊的腦袋“你的主人到底是誰?不是我嗎?”
“是,也不是。”喜魁捋了捋寬大的袖口,答案卻不甚明瞭。
“能說得再明白點麼?”我鬱猝地閉上眼睛,實在沒耐心再糾纏下去。
“魔教四大派系,天、地、、月四教,青龍寨律屬聖地族,我…則是地場秀主。”
“什麼?你是魔教爪牙?”我雙目圓瞪,立即劈頭蓋臉地指控道“你明知道魔煞的意圖,你也清楚瑪雅與紫赫的犧牲與堅持,你…你怎會還如此不顧立場地助紂為?”
“連天庭都無法遏制的魔煞,我憑什麼去抗衡?”喜魁不答反問,一雙桃花眼微微闔起,灰黑的瞳仁裡隱隱透著幾許沉澱多年的哀怨。
“所以,你就選擇了屈服?”我低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譏諷。
喜魁倏地起身,情緒瞬間即波動了起來“是!我必須臣服,否則難逃死路!因為我肩負瑪雅所託,必須得先活著,才能夠不辱使命!”淒冷的月光傾斜,酌了紅漆的廊柱斑駁破舊,彷彿再一聲震顫便能使它全體剝落了一般。一陣風掠過,灰灰的簷草立即撲撲簌簌掉落了一片,引得人的心也跟著一起黯淡了。
喜魁怔怔地看著我,然後略一垂眼,緩緩背過身去“自瑪雅仙逝,地宮也隨之塌陷。於是我便領著喜寶與卓仙們一起撤離深海,歷經數漂泊,最後便來到人傑地靈的雲霧山。雲霧山是個令人稱奇的地方,這裡風景秀麗、民風淳樸,堪比九重天宮的伊蘭仙境。且因常年雲霧繚繞,地勢地形也較為複雜,所以也是個非常適合避世隱居的地方。我們在此安頓了一段時間,原想著早已逃離了魔煞的追控,只要平安地守候瑪雅所託的有緣人到來即可。沒想到…”他稍稍頓了頓,眼眶似有溼潤,顫抖的聲音裡漸漸匯聚了一絲壓抑“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他們…”我哀頓無助地攥緊圍欄,心裡已猜到了大概“發生什麼事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水徹底淹了雲霧山,房屋、梯田全體被海水掩埋,村民離失散,倖存者寥寥…”喜魁終於忍不住哽咽出聲“我和喜寶一個個地去救,可是撈上來的卻是一個個冰冷的、了無生息的屍體…”我默默地注視著喜魁,視焦瞬間便模糊了起來。眼前不停疊變換著那一幕幕殘酷的、令人窒息的畫面,於是心也跟著一起滴血。苛求生存、情非得已,在大義與災難面前,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堅持和信仰,我又何嘗不一樣呢?我痛苦地糾結著,矛盾與慚愧替更迭。
“魔煞斷下妄言,只要我一不降,此類破壞災難將會持續不斷波襲而來。”
“他為何要窮追不捨?”我糾結道,不明白花喜魁對他的利用價值。
“只因瑪雅的赤瓏璧在我手中。”
“他要赤瓏璧是…”我剛開口,一面已很快猜到了魔煞的用意。玲、瓏兩璧合體,即能召喚沉睡已久的魔族大軍,大可為己所用、叱吒天下。可喜魁終是替我採血驗身,足可說明赤瓏璧本不在魔煞的手上。我不自覺地摸了摸口滾熱的瓏璧,有些遲疑道“可是…”喜魁幽幽地嘆了一口“沒錯,赤焰依然在我手中。所以為使魔煞確信赤瓏璧的遺失,我只能暫時收了它的能量源,然後謊稱其早與地宮一起覆滅,從此再難循跡。”喜魁瞥我一眼,苦笑道“為保全對瑪雅的承諾,我只好與敵為友,暫時先屈居旗下為虎作倀,以待時遇伺機而動。
我搖了搖頭,蹙眉道“這樣他就信了?”
“自然不會信。”愈漸沉鬱的眸子緩緩移向別處,語氣也稍稍頓了頓,那微帶滯澀的聲音毫無保留地表達了他的捨棄與信念“所以,我只能捨了神元來做賭注。”
“什麼?”我頗為驚訝,仙靈的神元相當於人的魂魄,喜魁主動將神元奉上,其實就是出了自己的命。這一狠招,夠大義、夠果斷,難怪魔煞會暫時信了他。
“不過即使如此,魔煞仍是存有心結。幾十年來,他曾幾次赴東海探尋,之後更是不惜與紫鏡國惡,甚至徹底收了渤定海域。”渤定海域…紫鏡國…原來聖天與紫鏡國的聯姻都是魔煞搞的鬼!聞言,我不jin恨得藥牙切齒,鼻也悄悄浮起一絲酸澀。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一副明亮的笑靨,那飄揚微卷的金髮,還有那雙湛藍的、始終微笑的眼…因緣錯、煞大於天,心中確有小小的悲哀與懷,既是對命運的憎惡,也是為了懷念我與卡洛斯那段未盡即止的情緣。
針對周國國政,聖天尚能公正直白,可是這一年對北隅的態度卻始終是讓人模稜兩可、敵我莫辯,甚有多回周折與變故。這也是長久以來較令人費解的結所在。想到喜宴那一婆阿間的談笑與猜測,我思忖了片刻,於是直截了當地問道“他與北隅有何勾結?”
“你清楚扎耶的底細嗎?”喜魁不答反問,卻是牽動了我gan許久的一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