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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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菡眼凝大，不過是袋白銀，價值就算不菲，也不是要價連城的珍寶，竟讓這家子全都跪地叩頭。

“起來吧，我受不起，況且，人沒有所謂不同的。”然後，玄貘竟摟拉起王伍，阿菡張圓的眸子，錯愕、不信、紛飛起更多從沒有過的想法。

玄貘是王家貴胄，雖非九五至尊，也離那不遠了，為何能和人打成一片？反觀東霖的皇家貴胄，吐個痰、踹打兩腳鄉野鄙人都還嫌汙了自身高貴，沒命令衛軍毒打一頓，已是仁慈至極。

這家人跪他、叩他，盡是真心，盡是誠意，不像那些群臣群妃叩跪的東霖皇帝，個個心裡，計算分明。

玄貘伸過來的手，再度被她寬袖拂開，下意識地，她逕自走往右前方。

“阿菡姑娘，我家主子是否有得罪你的地方？”武大趕上她步伐，恭敬問道。是主子差他前來，武大還特意與她保持距離。

“沒。”一路上，武家三兄弟對她不惡，尤其武三在玄貘威嚇下，已不敢嚷嚷她是妖女、妖女的。

其實，她不在意，反正，妖女都當了十幾載，也不差這些時。

終歸啊，入了西島，阿菡就要與玄貘主僕四人分別。

“那麼，姑娘，你怎麼一直往這走？我們馬車在那，而且，姑娘你一臉不悅，還兩次用衣袖揮開少主。”

“我，有嗎？”莫非，道法恢復，阿菡覺移步間，身形輕巧多了。

武大往後和少主做了個沒事的表情。

玄貘趕上前來，牽起她葇荑，沒被拒絕，真好。

“你還是不喜歡生人。”

“不喜歡，就不喜歡。”

“那也是一種情，可就別不喜歡我。”

“我只是沒笑，並不一定生氣。”阿菡向來不解釋自己行為，這是第一次說明自己的舉止。

鹽味空氣飄吹，纏繞她一綹低垂的髮絲不放，是冠帽沒綰好；玄貘為她梳理，入冠帽內。

遠處，那幾雙打從他們轉出王姓漁家茅屋，便小心跟隨的目光，冷地發亮。要不是那年輕小扮碰落一頭烏黑髮絲，暴女扮男裝身份，也不會引來黃麟爪牙的注意。

美當前，怎不垂涎？

而此姝，竟是天下絕品。

“武大，主子和阿菡姑娘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吵起嘴來？”武三問。

“怎吵。”武二言下意思，是少主向來都讓阿菡姑娘。

“對啊，阿菡姑娘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你們有見過少主說不過嗎？”武大也狐疑。

武大三人暫停腳步，免得攪入前方戰火。

“你膽小表。”應該沒讓阿菡看出來，偶爾，玄貘也得演演戲、發發飆。

阿菡總得有些改變。

老順她，那原本冷漠的子，怎麼轉成冷淡？玄貘心底的企盼是，將阿菡那轉為冷淡的子改成溫和，最後就由溫和變為火熱。

玄貘只要想到自己的苦心擘劃，連睡覺都會狂笑。

“我就膽小，怎樣？”阿菡語氣平和，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