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露餡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守門人有些納悶,卻又見那繡著祥雲圖紋的簾子被掀了起來,下來了一位風華絕代的貴公子。
雖然俊美的公子他也見了不少,尤其是自己府中的幾位王爺更是個個出,但這位公子的美麗,卻是用任何筆墨都難以形容的,彷彿今晚的月亮也是因為他的出現,才羞愧的躲入了雲層之後。
彷彿被他的容貌所誘惑,直到那位公子進了府邸,他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你,你是誰?”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本家的兩位王爺不知何時出現在庭院裡,在看到這位公子時,兩人俱是一臉的震驚,又迅速地跪了下來,兩個字清晰地從他們的口中吐出,又隨風飄到了他的耳中。
“皇上!”他頓時呆在了那裡,只覺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皇上,這個夜遊至此的絕男子居然就是當今皇上!他居然還敢問皇上是誰…
皇上似乎並未在意他的無禮,只是淡淡問了一句“長恭還好嗎?”
“回皇上,四弟他回來之後神尚好,傷勢已無大礙。”孝瑜將臉上的詫異之斂去,恢復了平常的神。
“帶朕去他房裡。”皇上的語氣不容置疑。
“皇上,四弟他已經睡下了。”孝琬脫口道,在留意到皇上的臉微微一沉時,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孝瑜趕緊朝他使了個顏,示意他不要再開口,隨即又笑了笑道“皇上親自來探望長恭,實在讓臣等誠惶誠恐,臣侄這就帶皇上去。”暗夜如傷,燭火輕曳。
高湛吩咐孝瑜兩人離開後,輕輕推開了長恭的房門。
一股淡淡的香味隨風飄來,將他一步一步牽引到了長恭的榻前。
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烏黑的髮絲凌亂的鋪陳開來,或許是因為剛剛沐浴完的緣故,她的雙頰染著淡粉紅暈,本來穿戴整齊的衣衫也有些凌亂,領口處連著內裡被隱隱拉扯開來,出了緻的鎖骨和細緻柔滑的肌膚,也是染著薄薄的緋紅。清幽之中卻又偏偏帶著刻骨的嫵媚。
他無聲地坐在了榻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緊抿的嘴角漸漸形成了微微上揚的虹弧,深邃的眼眸裡是望眼穿的澄澈湖水。無人察覺的溫柔溼潤,逐漸擴散開來…
驀的,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想去掀開她的衣襟查看她的傷口。在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鎖骨時,他的動作不由微微一滯,那種悉的,美妙的覺又在瞬間襲來。
想縮回手,但手掌之下那肌膚是如此的細膩,彷彿冰涼的水晶般有著久違的清冽。
內心深處彷彿有什麼在不停地掙扎,猶如夏野草蔓延,幾乎就要從錮的石塊中探出頭來…
=========================長恭雖然十分疲憊,但長期的軍營生活令她比常人更加驚醒,她隱約到身旁有人,從睡夢中睜開眼,不大吃一驚,怔怔看著眼前的人,她從未見過那樣的表情。
喜悅和痛苦,那樣矛盾的神,就這樣同時出現在他的臉上。
“九叔叔,你怎麼在這裡!”她驚叫了一聲,心裡充滿了猶如水般湧來的喜悅。
“別動。”高湛很快恢復了常,示意她繼續乖乖躺著,飛快地收回了手,幫她壓了壓被子道“知道你今天回來,過來看看你。”
“可是九叔叔,你現在是皇上,怎麼能隨便出宮呢?”長恭擔心的說道。
“難道皇上連出宮的自由都沒有嗎?”高湛的目光掠過了她的肩頭“長恭,你的傷…”
“已經沒事了。”長恭笑了笑“九叔叔你不用擔心,這些小傷不算什麼,我福大命大,才沒那麼容易死…”聽到她說了一個死字,高湛輕輕蹙起了眉“別胡說。”見他面不悅之,長恭吐了吐舌,沒再說下去,順手了自己的額頭。高湛的目光落在她的左眉處時,頓時臉又是一變“這裡怎麼也受傷了?”
“這裡啊…”長恭用手碰了碰眉角“小傷而已。”高湛也不說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緻的瓶子,“就知道你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所以才特地把這瓶上貢的藥帶來,據說對消除傷痕十分有效。你看,這還果然是用上了。”他頓了頓又道“不如肩上的傷口處也擦一點吧。”長恭嚇了一跳,趕緊搖頭,下意識的拉緊了被子,連聲道“不用了,不用了。”高湛見她一副侷促不安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起來“怎麼?在我面前有什麼好害臊的?
“不,不是,侄兒不敢勞煩九叔叔…”
“偶而一次也無所謂。”越是看她慌張,他倒越是想逗逗她。
“還是不要了,長恭更喜歡勞煩美女。”高湛先是一愣,隨即笑出聲來“你這孩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說著,他順手蘸了一些藥膏,輕輕抹在了她的眉角處“那這兒就將就一下吧,”長恭閉著眼睛,只覺得他的手指過處,輕柔又冰涼,不知為什麼,腦海裡卻浮現出一路上恆迦幫她換藥的情景。
狐狸的手指,和九叔叔不同,是有力而溫暖的。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她忽然覺到九叔叔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低低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際。
“長恭,不許再受傷了。”她微微一愕,抬起頭,看著那雙水光四溢的眼睛被燭火點染成溫暖的橘,心裡頓時被一種暖暖的情填的滿滿的。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因為,”她的目光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九叔叔,我要為你守住這江山。”次,皇上下旨,令大臣們齊議高歸彥之罪。大家異口同聲表示,平秦王作為宗室貴臣,敢於謀逆,大逆不道,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十天後,平秦王高歸彥一家二十餘人被押解到街市口行刑。
行刑的當天,天昏暗,烏雲密佈。
昔萬人之上的堂堂平秦王,被五花大綁的在車裡,皇上的親隨都督劉桃枝站於車之上,手執雙刀,叉於高歸彥脖子兩旁。軍士們一路擊鼓,一遍又一遍齊口大叫“反賊受誅!”沿途的百姓們也紛紛咒罵著反賊,一邊將果皮石頭等東西往車裡扔。
雖然平秦王犯的是謀逆之罪,但畢竟屬於宗室,所以他的家人和他本人沒有被剮刑處置,只是砍頭而已。
鬧市口的刑場上,高歸彥及其家人跪成一排,個個蓬頭垢面,臉蒼白,神情木然地等待著劊子手的大刀砍掉他們的頭顱。
劊子手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第一個人的身後,麻木地舉起了銀光閃閃的大刀。
高歸彥緩緩抬起頭來,看清那排在第一個的正是自己的長子,他緊閉著雙眼,全身卻是在不停顫抖。
只見銀光一閃,大刀劃過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唰地一下,犯人的腦袋頓時像個西瓜似的被砍了下來,如落紅光般的鮮血狂噴,引起了圍觀百姓的一片驚叫。
高歸彥的臉部動了一下,很快低下頭去。
族誅,一般都有固定的順序,一家之主往往放在最後處決,目的是讓他親眼目睹他家族人頭落地的下場,從心理上給與犯人最大的折磨。
高歸彥的妾及其兒女二十多人,皆被依次殺頭。
兩個士兵把大大小小的腦袋堆滿一籮筐,抬到高歸彥的面前。高歸彥直直瞪著那二十幾個血淋淋的頭顱,臉部劇烈地哆嗦著,就在人們以為他要崩潰的時候,出乎意料的,他居然輕輕笑了起來,那詭異的笑容令人覺得骨悚然。
劊子手一臉漠然的舉起了還在滴著血的大刀。
他只看到那柄刀又在空中劃了一個極其完美的弧線,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出了一絲釋然解脫的表情,終於,輪到他了。
天家情薄,人各有命——下一個發現長恭秘密的一定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哦,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