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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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連雅也沒有太留意時間,定時產檢、預習育兒課程、複習專業知識順便留意就職機會,再準備待產東西,摸摸索索就到了次年四月。
羊水先破,不得已剖腹。
剛出生的嬰兒渾身紅通通皺巴巴的,像剛撕開真空包裝裡取出來的,醜了吧唧的,啃也不想啃一口。
許彤嫻地抱著孩子,臉上是外婆應有的慈愛,問:“起什麼名字?”許連雅說了三個字。
那邊皺眉“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字?硬噹噹的。”
“…好記。”這個孩子也像腹部上那道疤,從此深刻地印進許連雅的人生。
六百多公里往東,同樣四月的豔陽天下,沉重的鐵門裡走出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趙晉揚頭髮又短了一些,刺拉拉的像把刷子。他空手擺臂,只有手腕的佛珠小幅度晃動一下。身後高牆上纏著帶刺的鐵絲網,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孤島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成為監獄的首選地,這條路長得像沒盡頭,四周空曠又寂寥。
趙晉揚走了很久才到水泥廠,見得著幾個人,曬得後頸皮膚髮燙,大半年沒曬過那麼久的太陽,高牆裡面的人稱之為自由的滋味。
沿橋下島,走到公車站,一輛車身佈滿地圖般嘔吐物痕跡的中巴停在眼前,下來幾個打工者模樣的人,趙晉揚坐了上去。
他的髮型引人遐思,幾個人好奇多看了幾眼。趙晉揚只顧盯著窗外發呆。
大半年沒來一個特殊訪客,又跟泰三不同監獄,趙晉揚明白,任務差不多失敗了。說來諷刺,相當於他躲了大半年,毫無產出。
到了汽車站又換了一趟車,這才慢慢駛進悉的城市。
趙晉揚回到之前租的小單間,房東正好在一樓打牌,探頭看了他一下,神情受驚。
他在飄窗前坐下,開了一罐剛買回的冰啤酒,就著香菸一口又一口。
這也是自由的滋味。他自顧哂笑。
給隊裡去了一條信息,告知已平安出獄,注意力又回到啤酒上。
還有一個月,先前定好的期限,消息已經放出去,再沒人找上門,就放棄這條線。
趙晉揚很多時候不敢想太遠之後的事,這麼一個月,他估摸著可以計劃一下,腦袋裡某道閘門轟然打開。
他想去找她。
七個月了,這本是一個完美的分離,省去了糾纏,縱然不捨也被一刀乾脆砍成兩段。
郭躍和沈冰溪替他打聽到許連雅那時回了南寧,但不清楚之後是否回了這邊。
他打算在附近找找,找不到,就回南寧守著。和六月還有兩個月的距離,那時她一定會回去看雷毅。找到了,就問問她還願不願意重新開始。
如果她不願意…
趙晉揚又咕嘟灌了大口啤酒,胡亂捋了捋扎手的頭髮。
這時,門外響起三聲平穩的敲門聲。
“有人在家嗎?”又三聲“有人在嗎?街道辦查常住人口的。”趙晉揚放下酒罐,悄聲靠近。開了門,鏈子還掛著。
外面一穿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像模像樣抱著個文件夾,從門縫裡看他。
“麻煩開一下門,我是街道辦的,來做個人口登記。”鏈子剛被拿掉,男人一腳踹開了門,朝趙晉揚撲了過來,手裡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