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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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晉揚的決定很快傳到沈冰溪和鄒芸庭那裡,她們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但一致地反對。
碰頭會依舊在鄒芸庭家裡開。
自從趙晉揚的事後,鄒芸庭經由雷毅介紹,作為可信任的戒毒醫生進入這個小團體,她的家佈置得很溫馨舒適,漸漸成了他們的“老地方”沈冰溪把矛頭指向郭躍,甩了他胳膊一下“你在楊隊那裡說得上話,你怎麼不攔著他一下?這是讓他去送死啊。”郭躍回給她一個冷淡的眼,這種疏離與以往拒絕沈冰溪對他的熱情不同,帶著一種不被理解的失望。
鄒芸庭也看了過來。
決定一下,也許所有反對的人都會怪他沒有阻止趙晉揚。因為在他們眼裡,他得當仁不讓地挑大樑,為其他人的安全負責——那是雷毅曾經的責任,現今自然順位到他頭上。
郭躍還沒答,趙晉揚接過話頭,道:“水姐,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我這還沒動身呢,就詛咒我掛掉了啊。”說的時候配合著笑,他想以輕鬆的方式掀過這一頁。
他的決定像剛種下的樹,經不起眾人搖晃。
沈冰溪端著的茶杯撴到桌上,茶水溢出一些。
“阿揚,我沒和你開玩笑!”趙晉揚幾乎可以猜到她的說辭,他從雷毅那裡聽到耳朵長繭。
你面對的誘惑會比別人大,你遭遇的危險會比別人多…
一項一項羅列出來是對他的擔心,也是質疑。
趙晉揚鼻子哼了一聲,無奈有之,嘲諷也有之。
鄒芸庭拉住眼看要上去揍人的沈冰溪,語調緩慢像置身事外,卻有力量。
“阿揚,你上回在那邊一呆就是兩年。這次復出重新取得盧勁的信任,只會更久。你的心情和決定都不難理解。只是,你跟你女朋友打過招呼了嗎?還是說應該叫‘未婚’?”她避開了名字,那兩個代稱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另外的身份。
沈冰溪恨不得用刀子捅他,鄒芸庭只是拿刀柄戳了他一下,卻正中軟肋。
那棵新樹的枝葉晃了晃。
沈冰溪抱臂冷哼,彷彿在說“看你怎麼辦”就連郭躍,也頗帶意味地正面瞅他一眼。
“我會跟她說明白。”趙晉揚像為自己開脫“…她會理解的。”沈冰溪嘴上不饒人“她會理解還是你希望她會理解?”鄒芸庭調子依舊風雨過後的平靜“你和她剛經歷了戰友和父親離世之痛,內心必然混亂,我只希望你能靜下來好好想想,不要在這種時候衝動做決定。畢竟你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了。”會面在冗長的沉默裡告終。
趙晉揚和郭躍先走一步,沈冰溪找藉口留了一會。
她言又止的模樣,讓鄒芸庭不由發笑“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跟我說,說吧。”沈冰溪像回答老師似的端正了一下“大姐,楊隊那頭正式決定還沒下,是不是還有挽回的餘地?”照說隊裡的事郭躍更為清楚,沈冰溪這番話不像擔憂的傾吐,倒像是特意推給鄒芸庭回答。鄒芸庭愣怔片刻,想清楚裡面的道道,也不打算隱瞞。
“我以前跟楊隊有點情,我去找他問問。”沈冰溪沒表現出驚訝“阻止他的辦法只有上頭改計劃了。”
“但是別抱太大希望,一來楊尚峰不是會考慮私情的人,二來這事原本就是阿揚自己攬上來的。”沈冰溪恨恨地說:“真希望他是個縮頭烏龜!逞什麼能!”**是夜,鄒芸庭進了小區門對面的一輛黑轎車。
駕駛座的男人笑道:“咱們有好幾年不見了吧?”鄒芸庭回應不太熱情,簡單嗯一聲。
“吃飯沒,找個地方一起?”鄒芸庭安全帶也沒去拉,側身看著男人說:“不麻煩了,我說幾句話就走。”笑意染上自嘲,男人說:“想請你吃個飯都那麼難啊。芸庭,咱們都這個歲數了——”鄒芸庭打斷他,切入主題:“陳年舊事,就別提了。我找你是想問問趙晉揚的事。”
“哦——”意味深長的長音“這個人啊,怎麼了?”
“我聽說他要做回以前的工作,你是怎麼看的?”男人的手在方向盤上點了點,訝然道:“這事你也知道。”
“還有沒有變數?”男人思忖一會,不隱瞞地說:“還沒有完全定下來,畢竟還要點時間鋪路。但隊裡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他,他又自動請纓。這事啊,八/九不離十了。”鄒芸庭看著作檯,眉頭蹙起。
男人好奇地盯著她“你有什麼想法?”鄒芸庭幾乎是埋怨:“就不能換別人嗎?尚峰,為什麼偏偏是他…”久違的稱呼讓男人小指不自在地搔搔眉骨“你和老雷都心疼這小子的呵,捨不得他上前線啊?”沉默。
“芸庭,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願意維護趙晉揚。但是你也懂,要怕死,就別來幹緝毒。”沉默。
“我相信那小子是條漢子,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他要是個草包,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