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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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是渾沌的,略沉的身子被暗夜中突然伸長的胳臂連人帶著錦被包裹了起來,忽覺騰空,本來睡得沉沉的人兒驚呼地睜開杏眼。
悉的味道,是她閉上眼睛也能描繪出輪廓來的人。
“你這是做什麼?”他想把她帶到哪去?
項穹蒼咧出一排白牙,低頭汲取了專屬於喜兒的香氣,親親她的額頭。
“半夜不睡覺做什麼,當小偷啊。”
“你放我下來,要是被人撞見了…那多難看。”
“什麼難不難看,相公抱娘子,天經地義。”他離開溫暖的大,踏出門坎,此時月上中天,銀和青的月輝織成一輪驚心動魄的蓬光,來到府邸斑處,簡直像觸手可及。
來喜兒哪還待得住,翻身就想下來,卻讓項穹蒼阻止了。
“我們上屋頂去。”
“屋頂?”
“不然你以為我們出來做什麼?真的當小偷,偷自家的東西?”他樂不可支,要不是沒有多餘的手,肯定又要多吃一下懷中人兒的豆腐了。
來喜兒忍住要往他胳肢窩戳過去的衝動,再說隔著厚重的被子,沒有一指神通的功力也無法穿透重重障礙吧。
懷中雖然多了個人的重量,項穹蒼卻輕鬆如常,藉著牆面與樹幹,跳躍之間上了一間瓦房的屋脊。
“要放你下來嘍,可以站穩嗎?”
“嗯,沒問題。”
“被子不可以拿下來,屋頂風大。”要是忘記叮嚀,只會照顧別人卻很少想到自己的喜兒一定會把保暖的被子拿掉,只顧著讚歎星星的美麗。
“知道了,管家公!”她輕嗔。
兩人在屋脊坐定,院內曲徑迴廊幽深深,如不規則棋盤似延伸出去的街道巷只有零星的燈火燭光,這是一個萬籟俱寂的夜。
“你記不記得我們在老家的時候常常這樣偎著看星星?”
“怎麼不記得,你下工回來,洗得一身舒,睡前總要看過天上那十字星才能睡,我記得曾經問你為什麼知道那十字星永恆都在,你說是一個的胡商告訴你的,那胡商天天在星空下搭帳篷睡覺,穿越過神秘複雜的沙漢,搭船走過巨滔天的國家,後來…你沒有回家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看著那個星星,許願讓你回來…”
“喜兒…”
“不提、不提…都過去了。”
“其實沙漠、、大海、天上星都是我的幻想,我跟你說過吧,我從小由嬤嬤帶大,一個玩伴也沒有,一個人只能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如果我不是在這樣的家庭長大,也許會是個偉大的商人也說不定。”那是一個寂寞孩子的想象,也許單調也許不切實際,卻撫了他寂寞如死的童年。
“哪天等我離開官場了,有好多事可以做,可以從商,可以寫書,可以帶你到處去玩,我們去看大海,去看沙漠,還要追著南十字星走。”
“聽起來很美。”有幾分心動,有嚮往,可是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等到什麼時候他才會對官場厭倦?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吧…
“其實當官好辛苦,不到四更天起,趕著五更天前到宮門外等著上朝,現下天氣轉冷了,還是得上朝。”不是真的抱怨,只有夫才知道那是一種撒嬌,男人式的。
“不如…回鄉下種田吧。”過普通生活,耕田度,吃著好吃的飯,睡覺,吵架鬥氣、歡笑。雖然知道是痴人說夢,卻還是奢求那鏡花水月。
“傻丫頭,那種子我們回不去了,我要爭一口氣,我要顯榮,我再也不讓別人把我踩在腳底下,你知道嗎?我們回不去了。”他略顯動,指節都是青筋。
“這些,你不是早就做到了?”她的口氣很淡。
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沒有親情來得重要,她的相公不是野心家,只是一心想要父親的溫情。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