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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四章肉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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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泮答應了於小靈棄車走水,一路順著京杭運河坐船北上,到了天津衛附近,徐泮想著還有幾處京畿的衛所正好一併尋了,因而徵詢了於小靈的意見,又坐上馬車往保定去了。

能四處耍,於小靈有什麼不願意的?

徐泮帶著於小靈到了保定,因是臨時起意尋訪,便沒有住官差驛站落腳,他們尋了一處頗為講究的客棧暫住兩,等著後辦完差事,便離去。

這些子行船走水一路顛簸,徐泮便再沒有像那一般,毫不留情地整宿折騰於小靈了。

只是於小靈卻是被他嚇怕了,一連好幾都甚是乖順,俱都依著徐泮來。徐泮心頭這簇無名火,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待他的小子,又恢復了往的體貼溫柔。

在客棧安定好了,徐泮便帶了於小靈出來尋些保定特的吃食,在街上逛一逛,四處耍一耍。

於小靈又換了身男裝出來,跟在徐泮身後,像他的小弟一般,恍惚之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年蓮石湖畔的小鎮上。

徐泮牽著於小靈混在人群裡,兜兜轉轉地逛著。遠處有香氣飄來,於小靈聳了聳鼻子,入肺腑滿肺的香氣,不由驚歎地問道:“這是什麼味道?這般好聞!”徐泮彎著嘴角笑了,點了點她的鼻尖說道:“這鼻子倒是靈的緊,這東西可不正是在保定最有名的驢火燒麼?:“保定的驢火燒有名,正是這近百年才年躁起來的,於小靈還未曾有幸嘗過。這會兒她聳了鼻子聞見了,便連忙拉了徐泮,循著味道,要去買上兩個嘗一嘗。

徐泮自然毫無異議。二人聞香尋路,轉了個彎,便摸到了街角的一個驢火燒攤子上了。

這攤子是個胖乎乎的老婦人開的。她們家的驢火燒分兩種,一種是大個兒的火燒,夾的也多;另一種是小個兒的,夾的少些。不過火燒都是一樣的黃酥香,驢也是一樣的多汁鬆軟。

這會兒距離下晌用飯,雖然還有些時候,可是徐泮怕於小靈剛從船上下來,吃多了這渾物水土不服,便只給她買了個小個兒的,自己倒是買了個大個兒的。

這老婦人見他倆,大個兒吃大的,小個兒吃小的,還笑了一句,說兄弟倆有意思。

於小靈和徐泮相視一笑,給了錢,捧著熱騰騰的火燒走了。

於小靈捧著這香酥的驢火燒,二話不說,一口便咬了下去。

牙齒先碰到酥黃的火燒皮,再接著是白的火燒兒,再接著,便是鹹香的紅了。這驢果真多汁,香混著面香,在齒之間轉,鹹鮮的汁水,讓人恨不得嚥了舌頭。

於小靈一個吃完,意猶未盡,轉了頭想去找徐泮去要了他的咬一口,然而一轉頭,卻正好瞧見徐泮將最後一口火燒送進了嘴裡。

“你怎地都吃完了?”她嗔他道。

徐泮一聽這口氣便笑了:“不吃完,還等著被你這個貪吃鬼搶去?”於小靈被他說破,氣憤不已:“都怪你!早知道這麼好吃,我也該要個大個兒的!”徐泮笑著捏了她的肩膀:“不能再吃了,再吃積食了,走吧!”於小靈也知自己胃口有多大,當下抱怨了兩聲,也不再強求,意猶未盡地走了。可二人剛拐了街角,往一旁的大路上去,卻聽見後面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伯爺?”於小靈和徐泮聞言都轉過頭來,正見喊人的不是旁人,卻是於霽。

於小靈瞧見了於霽,吃了一驚:“大哥,你怎麼到保定來了?”這邊於霽被她這麼一喊,也嚇了一跳。他方才只瞧見了徐泮,卻沒瞧見徐泮身邊這個錦衣小哥竟是自己的妹妹!

“靈兒?你們什麼時候出得門?怎也到此處來了,倒是巧了!:“於霽也是驚奇,轉眼瞧見徐泮正牽著於小靈的手,便以為他二人是專程出來遊玩的,於是解釋自己過來的緣由:“費世祖前兩子病重,我同楊大哥來送他一程。”於小靈聽他說什麼費世祖,還以為是於小霏的婆家,然後又聽他說的楊大哥,腦子轉了個彎兒,才回過神來。

“是當年救了楊家一家的那位費世祖嗎?”她問道。

於霽不意妹妹還記得,連忙點頭說是,這會兒想起來楊世如來,又同他夫二人說道:“楊大哥還在那邊的客棧等我,你們若是無事,不如同我一同過去閒談兩句,我們明便回京了。”於小靈不知徐泮是不是另有安排,抬頭去看他,徐泮微笑朝她頷首:“反正也無事,去吧。”於霽見他二人這般好,不由得鬆了口氣。

徐泮給他的覺一直如兄長一般,有敬有畏的,他委實想不出來自己古靈怪的妹妹,如何同他相處。是不是總是在他的管轄之下不得動彈,或者被他似兵丁一樣嚴厲對待?

他親眼看見二人牽著手在街上轉,而後,又見他二人眉目傳動之間情誼綿綿,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由有些羨慕。

他同顧初雨也快要成親了,只是不知道成親之後,是否也能如此琴瑟和鳴…

一行人往於霽下榻的客棧去了,只是沒想到,同徐泮夫婦住的,竟是一處。

於霽和楊世如二人輕車簡從,只要了兩個房間,倒不似徐泮夫婦二人,還包了後間一個小院。

這樣一來,直接把楊世如同於霽都請到徐家租的小院裡邊來說話,倒正合適。

於小靈回房換了正經衣裳,便去下面替他三人打點茶水了,只留著那三人在房裡說話。

徐泮同他二人說話自然無礙,只是稱呼上面,於霽略微有些尷尬。

說起來,於霽三個妹夫都比他年紀大,而且妹妹一個比一個小,妹夫卻一個比一個年長。

似徐泮這樣叫慣了徐大哥的,是無論如何都稱呼不了二妹夫,好歹叫他伯爺,還能說得過去。既然徐泮叫伯爺了,那費元也可稱一聲世子爺。只是楊世如這邊,卻沒有這樣的名號。

而楊世如又最是年長,於霽實在下不了口喊他妹夫,最後還是楊世如自己說,直接叫楊大哥便罷了,反正兩家本也是通家之好,不必講究那些虛禮,於霽這才笑嘆著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