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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六章安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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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賊人作案,為什麼選擇內院書房這樣的地方?這讓徐泮最是不解。

那個徐泮在那邊的書房,不過是放些閒來打發時間的書籍,或者供於小靈時來消遣作樂用,本不會做什麼重要的用途。

此人若是想在書房裡,做到寫書信之類的東西,也該尋外院書房。只是那外書房,自然有是侍衛層層把守的,賊人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若是府內人作案,定然知道外書房和內書房的區別,也定然能曉得那個書房什麼都尋不到。

可若是外面的人闖入,又是什麼人,想尋些什麼呢?另外,那得是多高的功夫,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徐泮百思不得其解,站在書房門前沉了半晌,抬腳走了,除了吩咐人往於家那邊也派些人手之外,並沒有別的說法。

忠勤伯府的侍衛巡防了一夜,完全沒有發現任何有賊人闖入的痕跡。

待到第二一早,徐泮走了兩趟拳,回了正房獨自用早膳的時候,平櫻來報了,說書房的丫鬟絹衣有要事回稟。

徐泮默了一息,說道:“傳她進來。”徐泮將一碗白粥飲了乾淨,漱了口,讓人撤了桌子,坐在上首看著絹衣進來。

絹衣這一穿了柳黃的素面褙子,進來的時候,面上全無急,反倒現出了幾分喜意在裡頭。

她進來行了禮,不等徐泮問她,便輕快地說道:“伯爺,奴婢今早又去灑掃了一遍書房。奴婢在書房的案臺下面發現了幾的貓。昨事發之後,天昏暗,奴婢許是沒看清楚,後來關了門窗,又有侍衛把手,自然不可能有旁的東西進來,因而奴婢發現這幾隻貓,定是昨有貓兒偷著進來了!”她說完這個,先頓了一下,抬眼看向徐泮,見他眼中出些許興致,朝自己微微頷首,示意自己接著說,登時心頭一陣喜悅。

“奴婢看了那落了貓的方位,正是昨奴婢看見黑影的地方!奴婢想著,說不定便是哪裡跑來的貓兒,在月光下投出了大影子,錯讓奴婢以為是人影。後來奴婢一喊,它便衝著窗子逃跑了,了窗子發出聲音來,便是那吱呀一聲。”她詳細地將自己的推理說完,再去看徐盼,見他眼中雖有興致,卻並沒有恍然大悟的意思,心下有些許惑,這才聽徐泮淡淡說道:“然後呢?”然後?絹衣愣了一下,腦中一片惑。

她機智聰穎,發現了這麼大的秘密,難道伯爺不準備獎賞她一番,或者誇讚她幾句嗎?甚至見她如此盡心盡力,不將她調到身邊來伺候嗎?

可她來不及思索,又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皺了眉頭,哽咽著說道:“昨是奴婢大驚小怪了,擾了伯爺清靜,奴婢請伯爺責罰,奴婢定然沒有一句怨言的!”徐泮坐在上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過了幾息,才慢慢說道:“罷了,也總算是你當差小心謹慎,又及時發現了錯處。府裡上下要都是你這般盡心盡力,我同夫人自然也能少些心的。”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面上看似和緩了幾分,又道:“你是個好的,好生回去當差吧。”徐泮這幾句話說下來,正中了絹衣的下懷,雖則沒似她來之前想的那般對她另眼相看,可到底全記住了她這個人。

絹衣真正的歡喜了起來,連忙起身柔柔地向徐泮行了一禮:“多謝伯爺寬恕,奴婢這便去了。”徐泮頷首。

絹衣走了沒多久,平櫻過來換茶的時候,徐泮問了她幾句話。

“這絹衣是哪一來的?夫人果真見過她了?”徐泮問道,臉上看不出喜怒。

“回伯爺,這絹衣正是夫人回孃家前一天過來的,夫人確實是見了她的,然後便把她安排在書房當差了。”徐泮聽了,默了一下,揮手讓平櫻退下了,他靜靜坐著,不知過了多久。

本來於小靈是說好了只在木魚衚衕住一晚的,然而到了下晌,她卻派人回來,說再住一晚,明再回。

徐泮聽了,只嗯了一聲,沒說旁的。

待到晚間的時候,他並沒有再來正房,卻是讓傅平抱了被褥,放到內書房去。

傅平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是夫人不在家,伯爺不想在正院空守著,大體也會似從前那般去外面書房入睡,可他卻點了內書房,端地是奇怪。

徐泮在外面一直忙碌了很晚,才直接去書房睡下了。

他收拾妥帖躺下,約莫有一刻鐘的功夫,便聽到窗外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是柔弱的女聲。

“伯爺?可曾睡下了?”是絹衣的聲音。

黑暗之中,徐泮睜開了眼睛,寒光從緊眯的眼中閃過,然後低聲問道:“何事?”絹衣聽他還沒睡著,再回應他時,嗓音中難免多了喜悅之意。她柔聲說道:“夫人那邊的姐姐讓奴婢給伯爺送一碗安息茶湯來,這茶湯正是利於入睡的,伯爺喝一碗再睡吧。”安息茶?徐泮勾的嘴角,一抹嘲諷浮現臉上。

“進來吧。”房門在安靜的夜,發出了吱嘎一聲細響,然後一個柔弱的身影便步履輕快地入了書房。

徐泮已是起身坐在沿上了,他閉了眼睛,好似閉目養神一般,直到那絹衣走到他身前,有茶湯的氣息飄飄進他鼻孔裡,聽到絹衣叫了一聲“伯爺”他才睜開了眼睛。

“奴婢方才試過這茶,已是不熱了,伯爺直接喝就是了。”

“嗯。”徐泮伸手得去接這碗茶,可食指剛剛碰到碗邊,卻見那茶碗忽的搖晃了一下,茶湯呼啦一下潑了出來,徑直落到了徐泮褻褲的褲腳上。

“哎呀!伯爺燙到了沒?!奴婢該死,奴婢真是該死!”絹衣一聲跪了下來,扯過徐泮的褲腳,讓那溼的地方,不要沾到他的皮膚。

徐泮見了,不由哼笑了一聲:“你不是說這茶水不燙麼?如何能燙到本伯?本伯應該賞你,端茶遞水如此體貼細心。”絹衣聞言愣住了,全身緊繃起來,她突然到了不明的壓迫之,然而下一息,她看到昏暗的光線中,徐泮抬起了手,指向了她身後一處。

絹衣回頭看去,見她身後的椅上,鬆散地搭了一身乾淨的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