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太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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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靈正和黃謙石說的起勁兒,掩了口彎了嘴角,剛想應他一句,就見前方的太湖石後邊,突然冒出來一個高大的人影。
那人長身拔,負手而立,一身黑衣貴氣人,英眉似劍,鼻樑筆,抿著嘴冷冷地看著黃謙石。
於小靈覺得他很是悉,心頭有個名字呼之出,可這名字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她這個惑的神情,分毫不差地落進了徐泮眼睛裡。徐泮心頭一緊,像被針扎進了心頭一般刺痛,一身壓迫的氣勢越發席捲了當場。
黃謙石嚇了一跳,直覺來者不善,當下一步跨出,將於小靈掩在了身後。
他這個動作越發惹得徐泮渾身不痛快,可更讓他難受的透不過氣來的是,於小靈竟一動不動地任由這個男人擋在他和她之間。
一年半不見,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他了?亦或是,她就從來沒把他放在心上?
他將她夜夜掛在心頭,她竟然將他拋之腦後?!
心頭一陣酸澀難忍,就像是吃了那生在淮北的又酸又苦的枳一樣。
負在後背的手緊緊攥住,徐泮眯了眯眼,眼瞳裡的黑暗好似人的漩渦,要將於小靈進身體裡。
他這模樣,於小靈越發覺得悉了,她皺了眉頭,冥思苦想了一番,腦中剛閃光一絲火花,就聽黃謙石大著膽子問了話“你是何人?緣何在此?”徐泮壓抑著自己想一把將他揮開的**,頓了一下,沉聲道:“黃公子,於霽在廳裡等你。”此話一出,黃謙石便是一愣,可於小靈卻忽然眼睛一亮,驚喜地脫口喊道:“徐泮!”她終於記起來了嗎?
徐泮隱隱鬆了口氣,可面仍舊冷若冰霜,只微微頷首,不耐地看了黃謙石一眼。
“妹妹識得他?”黃謙石側過身來,疑惑地問道。
於小靈連忙點頭:“識得,識得。黃二哥快往廳裡去吧,大哥在等你。”黃謙石“哦”了一聲,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怪異的緊,可於家小妹明顯一副與他相的模樣,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我就先過去了?”黃謙石又道。
於小靈看懂了徐泮面上厭棄又不耐的神,連忙朝黃謙石點頭:“快去吧,去吧。”既是這般,黃謙石便也不再多做停留了,微微欠身離開了去。
周遭的氣氛鬆了不少,於小靈站在徐泮高大的身影裡,看著他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不知怎地,竟有些心虛。
“你怎麼來了?”她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緊張,應該起了個話頭鬆快鬆快。
徐泮盯著她看了半晌,自然也看出了她那點不由自主地心虛,心頭莫名就舒服了兩分,卻也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錯開話題,直直問道:“為何記不得我?”她記不得他這回事,說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安親侯府的小河邊,陝西平涼的茶樓裡,扶搖山莊的大門前,天巖山間的樹林裡,還有這一次,於家花園的假山旁。
五回了,他得跟她算算總賬了吧。
於小靈明白過來,不由苦笑連連。
她平裡見的人,多是身邊的父母兄弟、丫鬟小廝,這些人見得多了,光憑衣裳首飾、一舉一動,她就能認出來,又或者旁人一張口,她也能憑藉聲音分辨,再不濟,見外人時,也總有人從旁提點,還不至於出什麼大錯。
可是徐泮不一樣,這幾回見他,多是不期而遇,身旁也沒個認識的人,又或者,他面上也似青潭那般有個硃砂痣,她也能記得住了。偏偏,他除了長得頗為俊朗之外,並無特殊之處,這讓她怎麼能一眼就認出來呢。
於小靈能受到他看過來的眼神了,那分明是要給他一個代的意思,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往涼亭處去吧。”涼亭四面通透,是最合適不過的說話地方。
徐泮明白她要跟他說些,旁人聽不得的話,身上的冷意不由收斂了大半。
於小靈在前邊走著,徐泮跟在她身後;一個白衣飛,一個黑袍如淵;一個嬌小輕盈,一個高大沉穩。遠遠看去,竟似是畫上走下來的一對謫仙一般。
“能不能不要黑著一張臉了?”略一站定,於小靈回過頭來看著徐泮說道。
徐泮沒回答她,只定定地看著她。
“呵。”於小靈笑了一聲,打趣道:“下回我就識得你了,沒人似你這般,面沉的嚇人!”嚇人?她覺得他此時很嚇人嗎?
徐泮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面和緩不少。
於小靈見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神一凝,問道:“天巖山上那的事,你是不是還記得?”徐泮一頓,微微頷首。
於小靈皺了眉頭。她轉世這個事情,告訴了徐泮,卻忘了給他除去記憶,都怪那反噬來的太急,竟將此事拋卻腦後了。
見她面發緊,徐泮隱隱知道她的意思了,心一沉,說道:“我不曾向旁人提起,以後也不會說出去,你不必憂慮。”於小靈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他,見他神沉穩,不似作偽,問道:“你不覺得我的事太過怪異了嗎?你不怕嗎?”突然輕笑了一聲,他答道:“我自小便被你救過一命,這件事落到旁人眼裡,也許確實過於驚世駭俗,可我…並不怕。”他說著,見她驚訝地認真看著自己,心底翻出幾分高興的情緒,又輕了聲,安她道:“別怕,我會守口如瓶。”可是保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被一個凡人知曉了,於小靈還是覺得不太放心,琢磨了一下,還是不住搖頭道:“是我當時多嘴了,你本不該知曉此事的,我們往那假山裡去,我幫你把記憶抹了。”她說著,伸手指了指太湖石堆砌的一處假山山。
可是忽然,一股溫熱的氣息瞬間向她迫來,伸出的小手也被一個溫暖乾燥的手掌握在了手心裡,那掌心傳過來的熱意讓她心頭一跳。
於小靈連忙抬頭,向已經近在咫尺的徐泮看去,見他面微沉,一雙眸子又似方才那般黑得人。她覺得有巨大的壓迫襲來,似水般將她淹沒,耳畔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只聽他低啞的嗓音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裡。
他道:“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