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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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東西沒拿嗎？”他忍不住探問。

“應該沒有。”

“那…”他心想不妙，這氣氛暗洶湧。

李湘羽一直都是理的，卻彷彿在短短的兩個月裡用盡了一輩子的任。

她先是埋怨他為何不曾試著挽留，然後，不出幾，她轉而抱怨他為何從來不曾懷疑過她的忠貞，接下來，開始莫名指控他本沒愛過她，最後甚至質疑他是不是心裡早就住了其他的女人。

簡直莫名其妙！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她的語氣意外顯得溫婉“還是像以前一樣，天天加班、三餐亂吃嗎？”他聳聳肩，沒有回答。

字字句句間的溫情，她似乎有意挑起什麼，可他卻不願隨之起舞。他不想深談，徑自蹲到紙箱前翻箱整理、故意裝忙。

他的冷漠令女人到尷尬，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伴侶，可如今男人卻連多看她一眼也不願意。

李湘羽知道她這一走，或許就是一輩子不相見了。

即使曾經是大學同窗，但她懂他的個，他會寧可迴避她而不願意參加同學會的邀約…

她想了想，找了個藉口，道:“我餓了，要不要一起去吃消夜？”丁柏鑫聽了，低笑了聲“我想你的未婚夫應該不希望你和前男友單獨去吃東西。”

“吃個消夜而已，我想他不會介意。”

“但我覺得不太舒服。”李湘羽怔楞了下，霎時之間不太明白他指的是生理上的不適，還是情緒上的不舒坦？

“你的意思是——”女人正要問個明白，刺耳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像是在這凝滯而缺氧的空間裡打破一扇窗。

這電話來得真是時候，他想。

“我先接個電話。”他拿了手機往陽臺外走，螢幕顯示的是一組從來沒見過的市區號碼。是推銷嗎？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若真是推銷的話，那這業務員未免也太努力了點。

“喂？”總之，他接起。

彼端沉默。

“…喂？”他再次試探地喚了聲“請問哪裡找？”

“哦…我找丁柏鑫…先生…”他幾乎是瞬間就辨認出這個嗓音。

“沈曼曦？”對方突然大笑出聲，瘋瘋顛顛的“哈哈哈哈，你認得我的聲音耶，哈哈哈哈…好奇怪哦！”丁柏鑫被取笑得一臉莫名，他皺了眉頭，這女人該不會是在跟他玩什麼整人遊戲吧？

“怎麼了嗎？”

“沒有啊，想聽聽你的聲音不行啊？”為什麼這女人可以隨意說出這麼骨的話？

不，這一定是在戲他。

“我正在忙，沒事我要掛電話了。”

“欸欸欸…等等，別掛嘛，”她急忙驚呼“只是聊聊天也不行？”那聲音裡有著一絲絲的哀求，還有一點點的撒嬌。

丁柏鑫沉默了幾秒。

“我說了，我正在忙。”事實上，他說的是謊話，他一點兒也不忙，甚至偷偷慶幸她打了這通電話來解救他，只是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非要對她冷語相向。

聽見對方安靜了一會兒，似乎真的被他凍著了，他稍稍到內疚，畢竟她沒做錯什麼事，也沒說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