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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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急轉，對方明的實力重新估計後，玄真人這才問著:“尊神前往玄山門而來，請問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不過道長既然能做好準備，自然有所預知，可否為在下解惑？”方明反問著。

“貧道這脈秘傳，有一門先天神卦，今心血來，知道有貴客將臨，只是無論如何也算不出客人身份，只能開了祖師殿堂，做好準備，沒想到乃是城隍前來！”玄真人一捋鬍鬚，解釋說著。

“先天神卦麼？”方明瞭然，此世之中的道門，多有卜卦神算之類的傳承，其中多數對他都是無用，這個先天神卦，能得出大體信息，已經很了不起了。

“本尊此次前來，一是玄派身為荊州道門之首，特地前來拜訪，其二便是在路途中遇著幾件慘事，不得不來說與宗主知曉…”方明神轉為鄭重。

“哦？慘事？”玄真人面上一驚，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莫非是…”臉一沉“你等都下去！”卻是開始清場。

“遵命！”兩邊矗立的道人和服侍的童子都是退下，片刻之間，整個大廳內空空蕩蕩，只剩下玄和方明二人。

“此時已無外人，這大殿又有隔絕之能，尊神有話請說！”玄真人驅散弟子後，卻是看著方明，眼光中，就有一些莫名的意味。

“是這樣的，本尊自江夏而來。途經三槐坳，黑風林等地。竟意外發現…”方明也不客氣，就將江陵周圍孤魂野鬼作祟之事娓娓道來。

“嗨！冤孽！冤孽啊！”玄真人長嘆:“尊神所言。貧道已經知曉了，只是這涉及我派隱秘，恐怕不能相告，不過還請尊神放心，三後必給尊神一個滿意的答覆！也是給無辜生靈一個待！”說這話時，玄面通紅，眉翹起，顯然已是怒極！

“給本尊一個答覆？”方明重複著話語，突的一笑:“看來道長是準備清理門戶了。不過這大可不必！”

“為何？”玄盯著方明身影，九鬼真人也是出自玄派，做出這等事來，也會危害門派氣運，再是師兄弟情誼，都容不得了。

再說，玄真人和九鬼真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如表面上那般好，藉機發難。也未可知。

“宗主請看！”方明自袖口摸出一枚金丸，拋在地面上。

砰！金丸接觸到地面，發出沉悶聲響，隨之金光大放。

待得光芒散去。平地上多了個人影，半躺著，呼微弱。幾乎就是個死人！

這人穿著玄黑道袍，上面繡著幾頭惡鬼法相。很是猙獰恐怖。

“這是…九鬼師弟！”玄真人失聲說著，身子站起。眼內瞳孔縮成針眼大小。

“本尊夜探大都督府，發現此梟祭煉兇鬼，收集血食，為禍鄉里的惡行，出手將他擒拿，宗主誤怪！”自九鬼記憶中，方明得知玄派不少隱秘，特別是兩位真人之間分屬別脈，一直明爭暗鬥，才有恃無恐地將九鬼放出。

這一是示好，二就是威懾了。畢竟方明連九鬼都能拿下，那再多加一個玄，也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玄真人上前探了下九鬼的手臂，似在觀望脈博，隨即搖頭。

“體內經脈俱斷，倒還有著辦法，不過識海與天門都是大損，卻是回天乏術了！”這種傷勢，已經是必死之局，就算花費大代價，加上一點僥倖救活，也是個廢人，若是死了，做鬼都是渾渾噩噩，如同白痴，這手段，堪稱酷烈！

看向方明的眼光中，就多了說不出的忌憚之意。

“九鬼法力高強，神通詭秘，又能御使惡鬼，本尊一時失手將他重傷，還望宗主莫怪！”雖然玄和九鬼暗地裡恨不得你死我活，明面上，九鬼真人還是玄派的真人老祖，玄身為掌門，自然要為其重傷之事討個代。

“術法之戰，本是兇險異常，九鬼又有錯在先，卻是怪不得道友！”玄真人不知想到了些什麼，臉轉為平靜，坐下說著。

“其實我玄道門，分為南北兩脈，老道這邊是北脈，主修大道神通，能望氣數，識天命，善明哲保身，益壽延年…而九鬼師弟所屬的南脈，便是主修殺伐之道，更受得九幽門典籍影響，多用鬼類，為此搜刮血食，有傷天和，甚至牽連到了門派，貧道多次勸誡，師弟都是不聽，甚至一意孤行，借龍氣掩護為禍更烈，最終惡貫滿盈，卻也是罪有應得…”玄坐下後，卻是說起玄派門中隱秘來。

這種自家人窩裡斗的情況，自然乃是大丑事，便是最親近的道派也只是隱隱看出痕跡，從無確鑿聽聞，而現在玄真人卻竹筒倒豆子一樣和盤托出，倒讓方明有些出乎意料。

雖然玄真人說的，方明之前便從九鬼真人識海中搜魂而得，不然也不會大搖大擺地上門，但當事人自爆家短，卻讓他有些詫異。

不由說著:“此乃貴派隱秘，真人為何全盤托出？不怕在下洩漏出去麼？”

“此事只要年頭久遠些的道門世家，都是知曉，說不說都是無用！”玄真人苦笑說著。

但能分享隱秘，彼此間就多了幾分親近，這恐怕也是目的之一。

方明暗自想著，隨即有些疑惑，這玄真人似乎太過軟弱，甚至屈尊示好，意何為？

也不回話，默默飲茶用點，等待著玄的下文。

大殿中沉默片刻，最終還是玄真人開口，說得卻非九鬼一脈之事:“尊神可曾見過十數年前的天降黑之象？”在宋玉投胎之前，就有天降異象，黑墜入蜀地，此乃鬼王轉世之兆！

這異象浩大，整個天下的煉氣士都可見著，更逢宋玉準備入世爭龍，愈加引得方明重視。

此時也不遲疑:“自然知曉，此乃酆都鬼王轉世之象！每逢亂世，都有妖出來作祟，只是這次出了個大個的！嘿嘿…其志不小啊！”

“尊神說得甚是，這酆都鬼王縱橫百年，罕有敵手，座下的鬼軍更是浩大無窮，羽翼眾多，便連發，也是鬼王修為，囂張不可一世！如今入世證道，天下有難啊！”玄真人嘆氣說著，道門傳承過千年，典籍眾多，對酆都鬼王所作所為也有預料。甚至還附帶了方明不知曉的消息。

“什麼？酆都鬼王之，也是鬼王修為？”這點方明還真不清楚，他對蜀地的消息，還是來自手下，未能親自前往查探，自然有所疏漏。

他此行除了在荊州遊歷，更要從劍閣一路前往蜀地，打探虛實，酆都也是必去之地，這情報來得很是及時。

否則，兩個鬼王聯手，更有龍氣軍氣相助，搞不好現在的方明還要吃個小虧。

“呵呵…那鬼王乃是酆都前世的子，屠城後也是追隨自盡，化身成鬼，到得現在，也是鬼王位階！酆都兇名太盛，導致此女默默無聞！”玄解釋說著。又似乎對此烈忠貞的女子，有些惋惜。

“受教了！”方明臉沉重，也終於知曉為何酆都鬼王能逍遙至今，甚至入世爭龍，不怕後方基受損。

卻原來老巢裡還藏著個鬼王，兩個鬼王聯手，又有軍氣相助的情況下，就算放在吳州，白雲觀也必是投鼠忌器。

此念一升，心裡就是一動。

“道友談及此事，莫非蜀中有了異動？”方明猜測問著。

“不錯！貧道昨收得蜀地雲中仙子的飛鶴傳書，才知曉那酆都鬼王轉世，也就是石王石龍傑，在三前下了‘滅道令’，誓要殺盡蜀中道門，在蜀中潛龍被斬，龍氣盡為石龍傑所得的情況下，更是不可遏制，蜀中道門來浩劫啊！”

“雲中仙子和老道有舊，天下道門又本是一家，她來信求援，貧道自當捨命相救，可惜老道所學，皆是養生煉氣之道，對殺伐之術不甚了了，正急切間，尊神就前來拜山，可不是上天要借尊神之手，解脫蜀中道門之劫難麼？”見方明神淡漠，似乎對道門血成河毫不在意，玄心裡嘆了口氣，知曉這位將吳地散修滅了大半的城隍神祗也是心冷如鐵之輩，不見好處，恐怕不會出手，就又說著:“若尊神願往，不論結果如何，玄派都願歸附吳國公！為其驅策！”

“這倒是出乎本尊預料！”方明饒有興趣地看著玄真人“玄派乃是荊州大派，為何不支持潛龍周羽，反向著外人呢？”

“荊州潛龍之氣雖盛，卻不得天時，為之奈何？再說，此次相助周羽之輩，多是出自南脈，與我北脈無關！”玄真人眼中冷聲一閃，淡淡說著。

這就是要將南脈弟子全部捨棄了，在九鬼真人身死的情況下，沒有真人來鎮壓反噬，領受天劫，那天譴就會分攤到南脈底下弟子身上，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沒跑，周羽兵敗之，就是南脈盡滅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