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美人口蜜腹劍~何處鶴髮童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蝶澈不吭聲,仰了面看她,她便抬頭掠掠髮髻,輕佻的笑:“我雖然不是北堂蝶清,卻也比你大上幾歲,你若是當真缺姐姐,叫我聲姐姐,我也不會不應的。不然,你也可以叫我胡燕姐。”
“哦!”蝶澈似乎恍然大悟,胡燕,怎麼不乾脆叫狐狸?蝶澈笑眯眯的道:“姐姐,好姐姐。”胡燕再次領略她的疲賴勁兒,卻仍是一怔,失笑道:“乖。”一邊走近身來,笑道:“來,姐姐帶你去洗澡。”蝶澈仍是脆生生的應了,笑容滿面的道:“好姐姐,為什麼要洗澡啊?”胡燕笑道:“洗了澡,白生生,香噴噴的,門主才會喜歡啊!”蝶澈一怔,腳下不由自主的後退,一邊笑道:“什麼門主啊?”胡燕笑道:“你見了不就知道了?”臉上笑容滿面,聲音也是溫柔可人,手上的力道卻是不小,一把扯過蝶澈手臂,便強拉過來,笑道:“姐姐脾氣不太好,妹妹總要聽話,姐姐才會喜歡。”蝶澈一向不太講究氣節,試了兩下,見沒可能掙脫,便無比配合的跟著她走,一邊甜甜的道:“姐姐要不要陪我一起洗啊?”胡燕笑道:“姐姐不洗,只有妹妹一人洗。”
“哦!”蝶澈心裡飛速盤算,繼續笑眯眯:“門主他老人家高壽啊?”胡燕有點不耐煩,答道:“門主秋正盛,不勞你這丫頭心。”
“哦,不知咱們這是什麼門呀?”胡燕笑道:“門?你要洗澡,出了這個大門,進了那個小門,就到了。”蝶澈呵呵笑了兩聲,悄悄了口氣。只覺心像融進了冰,似乎走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山窟,明知前面有極大的陰謀與危險,卻還是要一步一步,身不由已的上去…不是沒被人抓賊拿贓,不是沒被人關過柴房,不是沒被人識穿女子身份起過心…北堂大小姐,並不是自己吹噓的這麼神勇,事實上,她總是驚險百出,卻總是捨不得離開那小鎮,離開那個曾有過親人,有過孃親的小鎮…風風**,居然到今天仍是沒有死,經年累月,居然仍是被她聚齊一樹的金銀…怕什麼,不怕…大不了一死,去見孃親…蝶澈的笑仍如花兒開放:“胡燕姐姐,你這般美若天仙,門主大人,一定很喜歡你了?”胡燕側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擰擰她的小臉:“真是個奇怪的丫頭,也真是個頂兒尖的小美人…”她眸中升起一股惡毒,笑眯眯的道:“門主見了,一定喜歡,喜歡的要命…”蝶澈迅速的察覺了她眸中的惡毒,像瘠弱的小獸銳的察覺危險…她微微一愣,腦海中上演的青樓片斷嘎然而止,她既然故意這般說,可見事情必不是如此。那,是為了什麼?究竟是為了什麼?
水很熱,卻不由自主的發冷,連洗了三遍,換上一件軟綢的衣服,便被帶到了一間房門前。胡燕也再不敢冒撞,屏聲息氣的站在門前,蝶澈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只是悄悄轉著眼睛四處打量。隔了良久,房中微有響動,胡燕才上前一步,躬身道:“師父。”門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嗯了一聲,胡燕必恭必敬的道:“那個姑娘帶到了。”那人道:“帶進來。”胡燕趕緊伸手輕輕推開了房門,然後退後一步,蝶澈實在很怕,卻硬著頭皮走進去,一股藥香撲面而來,面前正有一個老者坐在長榻之上,眉鬍鬚俱做淡黃之,面也甚是紅潤,只有一對眼睛,卻如暗夜中的幽靈,讓人望而生畏。他的目光飛快的在蝶澈身上轉了幾圈,然後招手道:“你過來。”蝶澈笑眯眯的走上前,手腳卻抑不住的發抖,那老人伸出一雙青筋暴的手,迅速的在她身上捏了一把,蝶澈雖然勉力自抑,仍是忍不住尖叫一聲,那老者毫不遲疑的東捏西捏,一直把全身俱都捏遍,抬頭道:“我說過要把人完好帶來,怎麼全身是傷?”胡燕臉發白,躬身道:“弟子為了避開隱教的耳目,快馬加鞭,一時疏於照料…”那老者怒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胡燕垂首道:“是。是。”面前的人,似乎在為自己說話,可是為什麼這房中,竟是越來越冷?蝶澈笑嘻嘻的口道:“也沒什麼,都是皮外傷…在箱子裡撞呀撞的,又沒墊個布什麼的,難免青呀紫的嘛…”那老者冷哼一聲,道:“滾下去,到大師兄那兒領罰!”胡燕躬身應了,慢慢的退了下去,終於還是對蝶澈投過怨毒的一眼。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來明愁?蝶澈,你沒做錯,你就算不添油加醋,那老頭也不會放過她,就算放過她,她也不會放過你…蝶澈想…
其實,其實不是…冷言,惡意,自來就慣了,早已懶得去計較,懶的去生氣,可是,就算死,她拿孃親來說笑,還冒充北堂蝶清,也一定要她吃苦才行,就要她吃苦頭,就要,一定要…
蝶澈回過頭來,那老者一對光乍現的眼睛,正盯牢在她面上,目不轉晴,蝶澈扯扯嘴角,笑道:“老人家,您這麼喜歡看我,莫非我長的像您女兒?”那老者一聲不吭,蝶澈的眼睛裡迅速湧上淚花,噎著道:“莫非您老人家,是我失散多年的親親老爹?我老爹也是像您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嘛,我說我怎麼一進門就瞧著眼…我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子,在世上受了這麼多的苦,想不到還能與爹爹您父女相見…”蝶澈唱做俱佳,淚如雨下,可那老頭卻仍是盯著她看,這麼久了,連眼皮居然都不瞬一下,蝶澈撲上去抱緊他的膝蓋,大哭道:“爹爹啊…”這樣不行,抱膝式顯然對自己不利啊,好像站在後面才有利於打悶…打悶,對付比自己高段人的不二法門…蝶澈向後挪動:“讓女兒看看,爹爹您,是不是又添了幾絲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