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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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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案的大致狀況慕維也瞭解過,單憑慕氏現有的實力,他們本就沒有必要再尋求外資的支援。談條件的時候,慕濟凱確實相當兇狠,一出手就有種自己可以吃香喝辣但卻不打算給對方喝點白粥的意味。

當然,作為一個有遠見的優秀商人,藤原正澤也不在乎那點短期收益,他看上的是整個東南亞的市場。能與慕氏合作,他們就等於得到了打開一把開啟整個廣闊市場的鑰匙。那條延綿漫長的海岸線究竟藏匿著多少的商機,就算是最優秀的預測分析師也無法去估算。因此,藤原正澤無論怎樣讓步,最終的大贏家仍然會是藤原家族。

關於梁家和藤原家的傳言,慕維也聽說了一點。當初得知慕濟凱有意與藤原家合作,他實在覺得捉摸不透。他甚至覺得,慕濟凱肯定是留有後著,在對方鬆懈的一刻給他最致命的一擊。藤原正澤也不是傻子,當中的利弊,他肯定分析得更加透徹。

作為一個旁觀者,慕維覺得自己比他們兩個當局者還要糊。這次的合作似乎是一場難以預料勝負的博弈,沒有到最後一秒也不可斷定誰是贏家。他一直沒能從慕濟凱臉上讀出什麼信息,於是忍不住問:“藤原正澤連這麼喪權辱國的合同都肯籤,你就不擔心當中有詐嗎?”慕濟凱勾了勾角,漫不經心地應道:“有詐不就當作學費。放心,我輸得起。”推門而進的梁夕夕恰好聽見了最後的半句話,她把門帶上以後便問:“輸什麼?”他們很有默契地停止了剛才的話題,慕維低頭抿了一口茶,慕濟凱很自然地說:“輸掉賭約。我們剛剛猜你什麼時候會失業。”梁夕夕自然信以為真,她瞪著他們說:“你們都很無聊!”慕濟凱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被梁夕夕叫醒的一天。她好些子沒有回公司,半是緊張半是興奮,因而早早就無心睡眠。那時天還沒有亮透,房間裡昏暗一片,她覺得無聊,於是把身邊的人搖醒了。

抬眼看了下腕錶,他有點吃驚地看著梁夕夕。他氣不重,伸手將她摟了過來,帶著濃重的鼻音問:“幹嘛醒得那麼早?”被窩裡十分暖和,梁夕夕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輕聲說道:“你昨晚不是說要送我去上班的嗎?”

“這麼早去上班,想在年會上拿最佳員工獎?”他笑道,心想這段子真把她給悶壞了。她以前上班才沒有這麼積極,哪天沒有踩著點進辦公室已經能算是勤奮了。

悶悶的笑聲自他腔中傳來,帶著他的身體也在輕輕地顫動。梁夕夕掐了他一下,不服氣地說:“我一直都很認真工作,要是真拿什麼獎,這裡頭肯定沒有貓膩。”他們躺在上說了一會話,而後才起來洗漱。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慕濟凱恰好看見她坐在梳妝檯前細細地描著眉。他很少看她化妝,於是乾脆坐在尾無聊地看著她。梁夕夕從鏡子了察覺到他的注視,手一抖差點就把眉給描壞了。她回過頭瞪他,問:“你沒事幹了嗎?”結婚這麼久,慕濟凱也很少這麼認真地看過她。他們結識了二十多年,就算除去她移居本那些年,她仍是與他相處得最多的女。她的容貌似乎在他心裡定了型,他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其實早已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副青澀稚的模樣了。

他走了過去,從她手中將眉筆奪了過來,“化得差不多就好了,走吧。”慕濟凱上班的時間比她的要靈活,儘管要先繞一大段路送她上班,他也有足夠的時候回公司。當然,她的工作時間比他的要短,若非有什麼特殊情況,他一般不去接她下班。一路上,他們都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他突然卻說:“過段時間去申請個中國駕照吧,我有空陪你去練練車。”馬路入虎口,梁夕夕拿的是英國駕照,她幾乎不敢開左駕駛的汽車。搬回國內將有一年的時間,她想了想,也覺得他的建議不錯。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梁夕夕讓他把車停在了距離公司正門三兩百米的車道旁。今天帶的東西有點多,她手忙腳亂地整理了一番,而他則語氣不明地問:“梁夕夕,你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嗎?”梁夕夕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扭過頭對他說:“我雖然沒有你這麼光明正大,但也是身正不怕影兒斜。”她那嚴肅的口吻讓他笑了起來。他其實也明白她的難處,看來這婚禮還真要提上程了,不然最終吃虧的人還是他自己。走了幾步發現他還沒有離開,她回頭朝他揮了揮手,他自顧自地笑了,隨後才發動了車子。

慕濟凱和梁夕夕都是適應能力極強的人,他們犯懶了這麼久還是能迅速地迴歸到正常的生活軌道當中。

漸漸地,慕濟凱才發現梁夕夕也能耐的。她要為工作忙碌,下班以後還可以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有次他回家後累得動也不想動,而她還能在廚房做飯炒菜,那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小瞧了她。

梁夕夕從來都不會像傳說中那些賢一樣,候著他回家然後第一時間接過他的公文包並幫他把外套掛好,但偶爾也會替他選選領帶的顏或袖釦的樣式,閒時便幫他把亂得不像樣的書桌整理一番。這種狀態隨意又自然,無論於她還是於他也不會造成什麼負擔。

他很難想象梁夕夕工作時到底會有怎樣的拼勁,因為她在自己面前還是會耍耍小脾氣又撒撒嬌,偶爾還為了一點小矛盾鬧起了彆扭。天氣越來越冷,她甚至還賴在上指揮他去做早餐,他當時沒有拒絕,但自那天起這項看似簡單實質又十分艱鉅的任務便成了他的分內事。

梁夕夕週末仍然喜歡窩在家裡,而他一如往常地督促她到戶外走走。不用上班,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都懶洋洋,巴不得洗漱穿衣都有他代勞。他有點無奈,提議說:“今天我們出去吃飯吧。”慕濟凱近來都喜歡帶她出去吃飯,偶爾還提早下班接她去郊區的農莊吃農家菜。他也會問她本市有什麼味道不錯的餐館,她一口氣就能列舉數家。這讓他無端地到沮喪,他能記住高空千百里的航行,但卻對自己所處的城市如此陌生。

她倒發現他們最近到外面吃飯的頻率有點高,於是便問:“我的廚藝最近退步了?”平的晚餐都是湊合著吃,梁夕夕很久都沒有認認真真地做過煮過一頓飯。廚藝這東西也沒有什麼技巧,無非就是能生巧,若時間長了,廚房殺手也能升級作殿堂級的大廚師。

她那點廚藝還是慕濟凱教她的。慕濟凱再外國生活過一段時間,他的住所附近並沒有像樣的中式餐館,他每天只能飽受洋快餐的摧殘。到了後來他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於是打了幾個越洋電話回家讓家裡的阿姨教他做了幾道簡單的小菜,暫時拯救一下自己已經重傷的味蕾。

在英國的時候,他看不慣梁夕夕每天吃著薯條烤雞,於是便教她做做飯、炒炒菜。幸好她還算有天分,也願意學,不然他那點耐心肯定很快就會被耗盡。

雖說廚房應是梁夕夕的天地,但那裡也有專屬於他的一角。房子裝修的時候,他特地將廚房設計成半開放式,並添置了一張小吧檯。他們偶爾也會在吧檯上用餐,因為身處高層,抬眼就能看見玻璃窗外那片遼闊的天空。

梁夕夕則偏愛於雨天在這裡用餐,雨水傾下,狂風亂刮,但她只能聽見水珠打在建築外牆的聲響,變了形的雨點印在玻璃窗上。若他那天恰好有興致下廚,佳餚美酒再配以室內那點幽暗,她倒覺得這樣煩人的雨天也生出了一種小橋水般的溫柔。

慕濟凱對她的廚藝要求不高,他也很少去讚美或者挑剔,總覺得她能做一頓不讓自己心的飯就很不錯了。他是為了減輕她的負擔才頻頻到外面吃飯,不過看她有這番覺悟,他倒是說:“沒有退步,但也沒有進步。”房間裡的窗簾被他拉開,帶著暖意的冬陽光透進了屋內。那金燦燦的光線讓梁夕夕眯了下眼睛。她倒是好興致,一邊想著他做的菜,一邊假公濟私地說:“要不叫你爸媽過來吃飯,反正他們也沒有來過。”這提議不錯,慕濟凱將她從上扯了起來,她懷裡還抱著絲被,一副不肯撤手的架勢。他看著她還是睡眼惺忪,沒好氣地說:“那你得起來,我們等下去買點東西。”作者有話要說:這樣秋雨綿綿的子很適合聽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