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上醉紅衣鬧市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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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回到房中悶悶不樂,意識到師父和父親的決定已經無法改變了,不如趁早離開王府這個牢籠,可離開又要去哪裡?真的去跡天涯嗎?素梅她們也不知道打聽到陸崖的消息沒有,陸崖他又會和我一起走嗎?至於師兄,只能希望他別為了我做傻事。
正想著,啪啪啪,窗外傳來三聲石子打過的聲音,向南心中一喜,素梅和翠竹推窗而入,向南趕緊走上前去拉住二人的手坐到上,問道:“怎樣,他真的來大都了嗎?”翠竹道:“他已經來了…”向南眼晴一亮,不等翠竹說完,急著說道:“快說,快說,他現在在哪裡?”
“奉主人之命,我們一直留意著進入大都的人,昨天果然看見那小賊進城,還救了一個外國人,之後他們一起去了醉太白。直到很晚他的兩個同夥和那個外國人出來了。”翠竹說道。
“那他呢,還在醉太白嗎?”向南問道。
素梅接著說道:“我們等了很久也沒見他出來,就回來向您稟報了。”向南點點頭:“那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報我?”翠竹道:“別提了,你那師父看得緊,他把你送回來之後,我們一直也沒有機會見你呀,而且那飛鷹見過我們的,我們也不方便面。”向南道:“原來如此,現在醉太白那裡還有人盯著嗎?”素梅道:“我今早已經叫若菊和幽蘭守在那邊。”向南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翠竹見主人今眼神惘,舉止奇怪,便問道:“主人,為什麼還在意那個小賊,你還想教訓他?”向南嘆了口氣:“哎,你們也知道現在師父和我爹他們把我許配給蒙古第一勇士…”翠竹笑道:“那有什麼不好?你可有婆家了呢。”向南白了她一眼,“你不是我,不會明白的。其實,爹爹和師父都知道這第一勇士的頭銜已經是張珪莫屬,如果師兄煉成魔人,那他也有機會,可這兩個人我偏偏不喜歡。”翠竹詭秘地一笑,“主人,你不是喜歡上那個小賊了吧?”向南把頭一低,默不作聲。素梅聞聽,則心頭一顫。
翠竹接著說道:“不說就是真的。”向南搖搖頭,頹然坐在上,拉過翠竹的手,幽幽地說道:“我該怎麼辦呢?”翠竹把手出,笑道:“這事你怎麼問我呀?我可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像你偷偷喜歡別人…”向南大羞,兩手胡亂拍著翠竹的肩膀,“叫你胡說,叫你胡說。”素梅在一旁看著,不知道到為什麼,心裡很不是滋味,說道:“既然主人喜歡他,何不叫他也去參加比武大會,我見他武功不錯,說不上也有機會奪得蒙古第一勇士。”翠竹抓住向南拍打她的雙手,說道:“素梅說的對,這也不是不可能。”向南嘆了一口氣,“談何容易呀!以他的武功,恐怕連師兄都打不過,更別說張珪了。”素梅道:“主人到時你可以幫幫他啊。”向南道:“我能怎麼幫啊,我又不能判定輸贏。”素梅想了想,說道:“你可以試著和王爺說,把規則改變了,比如比試輕功,比賽騎馬,我看飛鷹未必是他的對手。”向南聞聽大喜:“有道理,規則是爹爹和大汗定的,我爹正好不喜歡飛鷹,若是真如此,陸崖的機會最大了呢,你們想,他那匹可是寶馬啊…”向南忽然扭頭看了看素梅:“他若贏了,我一定重賞於你。”素梅聞聽向南這麼說,不知怎麼眼圈一紅,道:“只要他和主人能夠幸福地在一起,素梅也就知足了。”她心中喜歡陸崖,不知不覺竟把他放到主人的前面來說,但自知陸崖絕不會愛上自己,也不可能和主人去爭,不過陸崖若能娶了主人,那我就可以時常見到他,他若有空可以看上我兩眼,也就心滿意足了,可一想到他和向南兩個人將來卿卿我我的樣子,又覺得心酸。
翠竹奇道:“素梅,你眼睛怎麼了?”素梅趕緊用手搌了搌眼角,“沒什麼,我替主人高興,又想主人若是嫁出去,我們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常在一起了。”向南冰雪聰明,早懷疑素梅對那小賊念念不忘,可自己又何嘗不是?見素梅如此,已經猜到素梅心中所想,覺得不忍,卻又不能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否則素梅更加難過,便安道:“素梅,將來我絕對不會委屈了你們,定待你們幾個如親姐妹一樣,特別是你,我走到哪裡都會帶著你的。”素梅含著淚水,笑道:“謝謝主人,大恩大德,素梅全都記在心上。”翠竹不明其中奧妙,笑道:“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像就要分別了一樣,主人你本來就一直待我們親如姐妹,又怎麼說這樣見外的話?”向南嘆了口氣道:“你不明白的。”翠竹道:“我有什麼不明白的,現在那小賊還沒贏得比武大會呢,你就開始心氾濫了,若是他真贏了…”向南大窘,趕緊把翠竹推倒在上,粉拳捶打不停,“叫你胡說。”翠竹咯咯嬌笑,兩個人嬉鬧一團,素梅也破涕為笑,淚水到口中,卻又鹹又苦。
到了晚上,向南去找伯顏,途中遠遠看見亦攝斯連真和飛鷹向後院走去,心裡惴惴不安,知道師父要將飛鷹修煉魔人,但看來事情已經不能阻止,等下問問爹爹,看他怎麼說。
一進伯顏居所,向南便嚷道:“爹,你真的叫師父他們住在後院啊。”伯顏此時送走亦攝斯連真,正準備安歇,見向南吵吵嚷嚷地進來,佯怒道:“小南,你一個女孩子家,整瘋瘋癲癲成何體統,眼看就要嫁人了,還這般沒規沒距。”向南吐了吐舌頭,道:“你怎麼總是說我?你不怕師兄練成高深的武功奪得蒙古第一勇士?”伯顏摸了摸向南的頭,不以為然,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能搞出什麼名堂來?無論如何也不是張珪的對手。”向南拿起桌上的鐵筷子,將燈火挑得亮了一些,一隻飛蛾,撲稜一下撲到火裡,接著掉在桌上,翅膀還在來回地動,“爹,你不知道師父的本事,他絕對有能力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叫師兄換成一個人的。”伯顏把嘴一撇,道:“我卻不太相信,”轉而問道:“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了?”向南靜靜地盯著那撲火的飛蛾,燭光映照著她俊美的臉龐,一雙眼睛閃著星星般的微光,心想,師兄戀我,正如這飛蛾一樣,明知道是自取滅亡,卻偏偏不肯回頭,但是他再怎麼喜歡我,我對他也沒有一點覺,現在我也只能對不起他了,想到這,她說道:“我是有個主意,保證師兄得不了第一。”伯顏道:“哦?你有什麼主意?”向南狠了狠心,道:“不如在決賽的時候,加賽騎馬和箭,我師兄是步下的大將,騎馬和箭他都不擅長,最後進決賽的肯定是張珪和他,爹爹你說最後是誰贏?”伯顏聞聽哈哈大笑,“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張珪騎術良,箭也是神準,就算他到角力的時候輸了一場步下的比武,那三局兩勝也沒飛鷹的份。”向南聽父親同意,心中暗喜,他只知道世界上只有張珪武功好,卻不知道我的陸崖也是騎馬、箭的高手,若是能在之前便叫飛鷹和張珪相遇才是最好,我得想什麼辦法叫陸崖進入決賽呢?想到這裡,向南又愁眉不展。
伯顏見狀問道:“怎麼你還不滿意嗎?”向南道:“那其他的比武呢?全都是步下比拳腳的了?”伯顏點頭道:“那是自然,兵刃容易傷到人啊。總不能搞個比武大會得血成河吧。”向南眼珠一轉,我何不把我會的碎心掌教給陸崖,那樣的話他就算不使用碎心掌,也能做到知己知彼,這樣想著,竟不住笑出聲來。
伯顏奇道:“你笑什麼?莫非你主意得逞,著急嫁給張珪將軍了?”向南呸了一口,“誰要嫁他?”伯顏板起臉道:“小南,你娘死得早,我對你少有管束,以至於你現在的脾氣…希望你嫁人之後,你的夫君能好好的替我管一管你。”向南羞紅著臉說道:“爹,你放心吧,我嫁人之後一切聽夫君的。”她所說的夫君和伯顏所說的可不是同一個人,但伯顏自以為是,便道:“這樣最好,明天我向大汗請示,只說替朝廷選拔人才,就應當全面衡量,決賽之時,比試弓箭和馬戰。”向南聞聽,拍手叫好。伯顏道:“你不再逃跑了嗎?”向南把嘴一努,狡黠地看了眼伯顏,道:“還跑什麼,都不用嫁給不喜歡的人了。”伯顏笑道:“既然如此,你過些去城裡亮個相,好叫那些來參加比武的人,認識認識。”向南聞聽不悅,“我怎麼可以那麼隨便給那些人看啊?”伯顏道:“那怕什麼,咱們不用講那些規矩,何況你坐在轎子裡,只不過給大會造勢而已,別人又看不到你。”向南忽然想到,在街上說不定能碰到陸崖,他來京城也一定是參加比武大會的,那樣的話,豈能不來看我?到時候我再想辦法見他一面,當即點頭應允。
父女商議許久,向南才滿懷心事回去休息。躺在上,只希望父親明和大汗說起比武之事,按照自己所希望的那樣進行。
第二天,便依照和父親約定,到城裡亮相,一眾官兵隨行,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許多閒人爭先恐後在隊伍後面跟著觀看,道路兩旁擠滿了來看熱鬧的,其中不少來參加比武大會的人,也都想見一見這位平南郡主的尊容。
向南火辣的脾氣,也不怕這些人品頭論足,掀開轎簾,向人群中看去,想看看陸崖有沒有在人群中,隊伍才走了一會兒,她就覺得在轎子裡尋找陸崖太麻煩,乾脆把前面開道的小吏趕下馬去,自己騎到馬上。眾人見她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一身紅衣,身材勻稱,一張俏臉白裡透紅,都不暗贊: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女子,真是國天姿。特別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左顧右盼,向那些人打量過去,有的人與她目光相對,腿都覺得發軟了。
也有多事的婆娘私底下議論紛紛,“這郡主好不知羞恥,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面,真不要臉。”旁邊馬上就有個地痞說道:“那你不也拋頭面?人家拋頭面大夥都爭著看,你除非脫光了…其實你脫光了也不行,你那皮膚和破門簾差不多,別人看了都得嚇跑了。”
“滾你孃的,小癟三,老孃要是年輕二十歲,追我的小夥排著隊呢。我比你娘都大,輪到你來消遣我?趕緊回孃胎,叫你娘裡重生一回。”眾人一陣鬨堂大笑,向南耳朵極其銳,便是在這嘈雜凌亂之中,那些汙言穢語也聽得一清二楚,聽到後來心中煩躁,即便如此她也不回到轎中,否則不顯得自己被他們說的怕了?忽然在人群中發現兩個悉的身影,這不是陸崖的兩位師兄嗎?她趕緊叫人從轎子裡拿了一把馬頭琴過來。
她調了調絃子,將姿勢擺正,一條**橫擔馬鞍,裙底一小段白皙腿肚在外面,引得一些登徒子,踮著腳觀望,只盼望她能再得多些,卻想不到她側坐在馬上拉起琴來。下面有人說道:“哎呦,這蒙古郡主要給咱們唱小曲啦?”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向南對那些風言風語全然不理,玉指輕按,悠揚的琴聲徐徐傳來,如泣如訴。剎那間,整條街忽然全都安靜下來,沒有人再去議論,沒有人再去喧譁,似乎害怕一出聲就錯過了下一個音階。向南的美貌和出的那一段小腿,已經變得完全不重要了,所有人都閉目傾聽,只覺得那琴聲彷彿會說話一般,在向人們講述著一個哀婉動人的故事,有的人莫名其妙地竟下淚來。風聲伴著琴絃的震動,滋潤每一個人冷漠的心。一曲終了,現場仍然一片沉寂,過了片刻,方才嘲笑她的婆娘帶頭叫了一聲“好!”接著掌聲如雷鳴般驟起,可馬上的那位美貌的郡主,卻早已悄然離去,馬鞍上只留下一件紅的紗裙和一副琴。眾人相顧譁然,她莫非是仙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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