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上奇兵器驚夢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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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崖回到秀苑天微明,他把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把血衣褪去,在下。此刻平靜下來,只覺得傷口疼痛,周身疲累,倒在上,各種思緒紛紛湧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崖才沉沉睡去。這一次倒是沒再做噩夢,一直睡到下午。
彷彿半夢半醒中聽見庭院內啪的一聲巨響,陸崖坐起身來,推開窗子,卻見馬可波羅正在院內忙活著什麼東西。
陸崖昨夜被狼襲擊,好在只是皮外傷,他年輕力壯休息一夜,便覺沒什麼大礙,只是小腿還隱隱作痛。
他穿上衣服起身來到院內,見地上放著一堆竹管,馬可波羅身前還有火藥,硝石、鐵彈之類的物品。陸崖問道:“馬大哥,你幾時來的?”馬可波羅正蹲在地上專心地研究著什麼,右手拿著竹管仔細打量,左手拿了把錘子,對著竹筒底部比來比去,聽陸崖問他,也未停下手裡的活計,隨口答道:“我早就來了,見你睡著也就沒打擾你。”他站起身來,說道:“我這是把家都搬到這來了,要在比武大會之時送給大汗一件禮物。這間秀苑不錯,正好拿來做實驗。”陸崖奇道:“做實驗?你要送什麼禮物可以討大汗的歡心?”馬可波羅把手裡的竹筒舉在陸崖面前:“就是它。”陸崖拿過來,把竹筒的另一頭對著自己的眼睛,向裡面看了看,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馬可波羅趕緊搶過來,“別對著自己,很危險。”說著他把竹筒調轉過去,對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然後用錘子向竹筒底部用力一敲,就聽啪的一聲巨響,一個鐵彈飛出,正打在那棵樹上,只見木屑紛飛,大樹被打掉了一大塊。
陸崖心想,這打在人身上自然死定了,不拍手叫絕。原來方才聽到的聲音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來的。陸崖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像很厲害。”那竹筒已經被震裂,馬可波羅把它隨手一扔,“還沒有什麼名字,而且現在還在實驗,將來換成金屬管,再提高程,肯定比弓箭要強的多,就是打鐵彈的速度太慢了,比不上現在常用的弓箭,我過些子想發明一次可以發鐵砂的武器,那時候它威力才真正顯示出來。”陸崖道:“發鐵砂?那不是一打一大片了?你怎麼想到要發明這個東西的。”馬可波羅道:“這個其實是你們中國人先發明的,在宋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不過不太常用罷了。後來我見過忽必烈打仗時所用的回回炮,威力無窮,因此便想到將那回回炮縮小,隨身攜帶,豈不甚妙,因此才做了這個東西。”陸崖點點頭,可大宋打仗的時候確實沒見過。他哪裡知道早在宋理宗元年(公元1259年)之時就已經有這種武器了,那時被稱作突火槍,是現代熱兵器的始祖,只不過當時火藥能不佳,程不足百米,度也差,因此並未大範圍用於戰場。而馬可波羅未來的這項發明,後來卻被元明兩代廣泛應用於軍隊,後世稱為火銃,乃馬可波羅據突火槍改進而來,此事唯《千里黃雲記》讀者知曉爾。
可看官,你可曾想到,數百年後外洋列強侵佔我中華國土所利用的武器,卻正是源自華夏的偉大發明呢?此是題外話,暫且不提。
且說陸崖聽馬可波羅講述過這件兵器威力之後,讚不絕口,“若真如你所說,可以發鐵砂,當真是厲害得很,便是敵人想躲也躲不開。”馬可波羅大笑:“那是自然,”頓了一下又道:“勞煩你先給它取個名字,我到時好向大汗回稟。”陸崖心想,這個東西你給忽必烈進禮,那我們義軍可要倒黴了,但又不好出言阻止,心想不如跟他要一個這種武器,將來回忠義島也好找人制造,免得韃子有我們沒有,便道:“我可想不出什麼名字,不過這件武器防身最好不過,不知道馬大哥製作完了,可否送小弟一件?”馬可波羅笑道:“這個沒問題,我做好了第一時間給你。”陸崖欣然一笑:“如此先謝謝馬大哥了。”正說話間,陳一華和謝三安抬著塊門板從院外進來。一進門陳一華便大喊:“今…今天我…我可立功了。”謝三安也說道:“師弟,你要的人我們可給你抬來了。”說著把門板往地上一摔,陸崖一見,門板上躺著個邋里邋遢的老道,衣衫襤褸,鬍子眉都黏在一起,滿臉的皺紋,個頭不高,身材瘦弱,模樣長得也很猥瑣,鬥雞眼,尖下巴,兩顆兔牙支出外。
門板才一落地,那老道就嗚嗚地叫著,拼命地掙扎,原來是被捆著來的,嘴中還被了只臭襪子,陸崖不解,問道:“莫非他便是賈道長?你們怎麼這般無禮?”陳一華道:“不捆著他…他不肯來,他就…就是師父要找的人,準沒…沒錯,我問他是…是不是假老道,他…他都承認了。”陸崖怒道:“既然如此,他便是師父的朋友,還不快鬆綁?”陳一華伸手,一把將繩子拉斷,又把襪子從他嘴中取出,那老道咳嗽了一陣,才慢悠悠地說道:“饒了我吧,我已經承認是假老道了,你們卻又把我帶到這來,想幹什麼?”陸崖聞聽,覺得此事蹊蹺,便問謝三安,“怎麼回事?我看他不像師父要找的人啊。”謝三安道:“今早起來,馬可波羅先生來了,見門板壞了…”
“那是昨夜大黃撞碎的,怎麼了?”陸崖問道。
謝三安接著說道:“門板壞了,他就叫我們去集市找個木匠重新打一塊,等我們買完了,剛好快中午,便找了個飯館吃飯,偏巧十年前我們去那家飯館吃過,想不到那掌櫃的還認得我們。”陸崖道:“你們那時候是去搶東西吃,還打人,再加上你們倆長相特殊,他們自然記得,這次是不是又沒給錢?”陳一華道:“我們這…這次可給錢了,不過那…那掌櫃的說什麼也不…收,給了二十個饅頭,叫…叫我們快走。”陸崖聽得不耐煩,快點:“後來怎麼樣了,挑重點的說。”謝三安接著說道:“我們剛要走,就聽見飯館裡有人說城南城隍廟裡鬧鬼了,我倆就扛著門板去看熱鬧。誰知道這個假老道…”說著指了指那道長,“這個假老道正在那裝模作樣地作法呢,說廟裡有吃人的狐狸,他奉太上什麼君所差來捉妖。我倆擠進去一看,滿地的血,供桌下全是死人的骨頭,供桌上還有一顆死人頭。”陸崖心想那不是與昨夜所見相同?昨晚廟門沒關,看來一大早有人發現了屍體。便問:“那城隍廟如此荒僻,是誰發現的屍體,又是否有人報官?”謝三安接著說道:“沒有人報官,這老道說他最先到那的,消息也是他傳出來的,說這事報官也是無用,須得他作法超度才行,因此看熱鬧的人不少,卻沒人去通知官府。”馬可波羅一聽覺得有趣,便問道:“真的有狐狸嗎?”陳一華大笑:“傻…傻瓜,世界上哪…哪有狐狸,我看分…分明是被什麼野獸咬的。”馬可波羅說道:“你沒看錯?”謝三安道:“我們從小就在山上長大,絕對沒看錯。”馬可波羅道:“京城內怎麼會有野獸:”
“這也有可能,昨天你的馬不是被狼驚到了嗎?”陸崖道。
馬可波羅這才點點頭,“對,不過那些狼都在教軍場之中,也許是自己跑出來的也不一定。”謝三安接著說道:“我一下就明白這是個假老道,定是到那騙吃騙喝的,師父不是叫我們到大都找一個賈老道嗎?”那老道愁眉苦臉,說道:“你師父是誰?貧道本不知道,平白無故把我抓來,是何道理?”謝三安也不理他,繼續說道:“我見他是假老道就去問他:‘你是不是假老道?’他說,不是,我是什麼大羅真身,我就說:‘去你孃的,叫你大羅金身。’就給了他一巴掌。”陳一華道:“我…我還踢了他一腳。”陸崖此刻全明白了,這兩個渾人把這假老道當成賈步平道長了,還把人家給揍了一頓。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人家正在做法事,你們過去搗什麼亂,哪有像你們那樣問的。”那老道也覺得委屈,“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陸崖聞聽他念出的似是一首詞裡的句子,心想他定是太委屈了,所以才發此嘆,再看他臉上似乎也沒有什麼傷,莫非是我兩位師兄手下留情,不然他這瘦弱的身體恐怕早就散架了,“道長,實在對不起,我兩個師兄認錯人了。”那老道說道:“這也能認錯,我不承認我是假的,他們平白無故揍了我一頓,還把w我捆到這來。”陳一華怒道:“還…還說不是假的?現在反…反倒說我…我們冤枉了你。”謝三安也道:“那屍骸分明是野獸咬的,用得著你去做什麼法事?還叫人不去報官,你安什麼心?”那老道仍然不服,眼珠亂轉,說道:“報官也是無用,那狼是官府的,報官他們也只會推搪了事,不如給我做個法事騙點…賺點錢。”陸崖奇道:“你怎麼知道那野獸是頭狼的?”老道說道:“須知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舉頭三尺有神明…”他一連串說了一大堆全不挨著的言語,又說道:“我乃大羅金仙轉世…”
“還說自己是大羅金仙,”謝三安一聽這話就有氣,過去就給了他一個嘴巴,這一巴掌可不輕,打得那老道原地轉了三圈。
老道臉,哭喪著臉道:“不說就不說,你打我作甚?既然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可得走了。”陸崖此刻已然搞清楚來龍去脈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連連賠禮道:“道長真是不好意思,你是真道士也好,是假的也好,我們都不該打人。這裡有點銀兩,全當賠償給你的吧。”說罷伸手摸了塊五兩的銀子,遞給老道,老道也不客氣,把銀子接在手中顛了顛,“好啊,還算你懂事。我去買點酒喝,告辭了。”說完老道轉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道:“綠蟻新醅酒,三入廚下,青山獨歸遠,詩酒趁年華。”陸崖聞聽,心中一動,這幾句詩幼年曾讀過,只不過每一句都是不同的作者所作,怎麼這老道竟然把幾句詩詞連在一起?特別是最後一句“詩酒趁年華”正是師父畫中所題蘇東坡的名句,忍不住喊道:“道長先別走。”老道一聽不叫他走,以為陸崖要變卦,嚇得頭也不回地往外跑,謝三安一腳飛石正打在他腿彎處,撲通一聲,老道栽倒在地,好不愧狽,回頭委屈地說道:“你又想幹什麼?”陸崖上前把他扶起,問道:“道長高姓大名?”老道甩開陸崖的手,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其實他那件髒衣服,撣不撣都差不多)說道:“衣服都給髒了,貧道賈步平,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