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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下殿階下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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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道:“男的女的有什麼關係?我們不說誰也不知道,等我們回到京城,我便和爹爹說明白,難道你要光著身子和我走?”其實向南完全可以買一件下人的衣服給他,但是給了他,他便未必肯和自己走了。不知為什麼第一眼見到陸崖,向南就很喜歡,這喜歡當然不是什麼男女之情,只是她身邊沒有個年齡相仿的夥伴,帶這麼個小子在身邊,趕路時也不那麼無聊,所以便想出這麼個主意。

陸崖哪裡知道她心裡所想之事,便道:“我不和你走也行啊,反正這是個和尚廟,我出家做和尚,再說我的衣服也不一定就找不到了。”他可不知道,老僧救他的時候見他穿的是龍袍,知道事關重大,早就一把火把他內衣外衣燒了個光了。

向南道:“你想當和尚就能當的啊?再說當和尚就不能娶媳婦了,又不能喝酒,不能吃。你和我回京,我便叫你做回男孩子了,你還怕什麼?而且,我爹爹神通廣大,沒準可以找到你的家裡人呢。”陸崖一聽到家裡人,便有些為難,母親被父親殺死,父親跳海,生死未卜,就算向南真的有辦法叫我再見到爹爹,我也不想見了。想到這裡,執意不肯,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接著說道:“他們全都死了,我不想找了。”向南明白自己又觸動了他的傷心事,便不在為難他了:“好吧,明你和我見爹爹,叫他給你找件衣服穿,這總可以了吧。”陸崖心想我之前穿的龍袍無論如何不能再穿,如果他爹爹真的發善心施捨件衣服給我倒也不錯,於是便答應下來。

當晚,陸崖便按照向南的吩咐,哪裡都不用去了,暫時陪她。向南過了一會便上睡覺了。陸崖坐在門檻上只是胡思亂想,並無半點睡意,想著自己的悲慘遭遇,想著以後的子要怎麼渡過?也想到這神秘的小女孩,她爹爹究竟是誰?她的眼睛可真好看…

“快起來!”陸崖被人推了一把,歷時驚醒,睜眼一看,面前是一面鏡子,鏡中有個鼻青臉腫的丫頭,樣子很是可笑。原來向南趁自己昨晚糊糊地睡著了的時候,給他辯了兩條小辮子,這下自己真的成了丫鬟了。

這時她正揹著手站在他的面前,咯咯地笑個不停。只見向南在朝陽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美麗,身上穿著藍的的夾襖,頭上戴著一頂花帽,上邊著一孔雀羽,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上,明眸善睞,正滿含笑意地看著自己。陸崖雖是童男,也不心中一蕩。

正所謂,男女之情,人之大,異間的好是與生俱來,不論是老叟還是頑童,都對異有好,陸崖自然也不例外,此時竟然看得有些痴了,只是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而已。見向南笑得開心,他也忍不住笑了幾聲。

“走吧,帶你去見爹爹。”向南放下鏡子,伸手拉起他,便向前殿走去,陸崖只好跟著。這一路之上,陸崖居然一個和尚也沒見到,不知道這一夜之間和尚都去哪裡了。

走到大殿門前,有兩個彪形大漢在門口守衛,大殿的門開著,陸崖偷偷向裡面觀看,有個大圓臉坐在正中,略胖,穿著打扮均顯得很富貴。

旁邊一人側著身,看不清面容,穿著一件長衫,象是個文人,面向穿長衫的還有一位,滿臉的鬍子,身後揹著把大斧子。陸崖不看此人則可,一看竟然嚇了一跳,這不是李恆嗎?他當在崖山城頭上見過李恆一次,因為他長得極像三國故事裡描述的張飛,所以印象極其深刻。

向南見他面有異,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隨我去見爹爹呀。”陸崖擺擺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意思是說,我現在是女孩,你得和你爹說明了才好。他心裡卻盤算著,不知道李恆那天有沒有見到我,萬一把我認出來,我可要死了,能不見最好不見。其實李恆那時在城下,如何能認識他?

向南會意他的意思,便自己向裡面走去,喊了聲“爹”那大圓臉正是伯顏,見女兒來了便向外揮了揮手,意思是等下再來,我在會客。

向南微有不悅,只好退出殿外和陸崖站在一起等候。

陸崖正想趁李恆沒發現他走掉,又被向南把手拉住,他也不敢出聲,只好站在原地不動。

只聽李恆說道:“這次破敵,全仰仗千戶大人的妙計,況且我困宋軍多,無功也有勞,為何那張弘範漢人出身,卻封得萬戶之職?想想真替千戶大人不值。”因張弘範上表請功時對李恆隻字不提,他心有不平,故此正在這挑撥是非。

伯顏笑道:“李將軍說哪裡話來,大家均為大元效力,漢人也好,西夏人也好,都是我們大元朝的人,各位將軍為國勞,都是有功的。”李恆不以為然:“話是這樣說,不過大汗(指忽必烈)也太重用張弘範了,將那麼重要的事都給他辦,若說有功他的確有,但是論到過失可也不少。”只聽伯顏問道:“他有什麼過失?”李恆道:“那打海戰之時,他明知我不是江鉦的對手,卻派我去攔截江鉦的救援人馬,實不相瞞,我呢…是吃了敗仗,他則帶著自己的兒子去攻打水寨。臉的事都是他姓張的去,丟臉的事反叫我來做,結果導致江鉦逃脫,我看這是指揮之失。”伯顏微微點點頭,不說話。

陸崖聞聽江鉦或許未死,不有些欣喜,對著向南微微一笑。向南見他向自己傻笑,覺得似乎不懷好意,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陸崖吃痛張大了嘴巴卻不敢叫喊,只好怒目看著她。

李恆接著說道:“此其一也。其二,海戰之時陸秀夫抱著趙昺小兒投海自盡,卻走脫了張世傑,有謠言說趙昺未死,被張世傑救得,前幾暴雨,又有人報張世傑已經遭遇風葬身魚腹,這消息是否屬實,不得而知,如今別說張世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趙昺的屍體也未曾找到,張世傑卻向上謊奏已經全殲宋軍,此乃缺察之失。”伯顏又點了點頭。

陸崖也點了點頭,張伯伯遭遇大風了,不知現在怎麼樣。向南似乎看出些什麼,壓低聲音問:“你知道些什麼?”陸崖趕緊搖搖頭,心想可別再做什麼動作了,這丫頭原來是蒙古人,我得提防點。

“末將的心腹黑塔探知,”李恆指了指門口靠右的一名大漢,道:“那趙昺是被這寺裡的僧人給救了。”陸崖聞聽暗驚,心道不好。

向南眼睛睜得好大,小嘴微張,右手上上下下地指著陸崖,左手則捂著小嘴,那意思是,好啊,難道你就是趙昺?這麼大的秘密,居然瞞著我。

陸崖趕緊搖了下頭,低聲道:“我不是他們要找的趙昺,你信不信我?”向南見陸崖的眼睛如此堅定地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便對這頭小子非常信任,忽然覺得他一定不會騙我的,點點頭,也低聲說:“我信,你說不是就不是。”陸崖長吁一口氣,心裡稍定,對向南的信任也不

又聽伯顏道:“你如何知曉?”李恆接著道:“這附近的有百姓見到過,有人說海戰第二,有一個花籃漂浮到這寺廟附近,船周百鳥哀鳴,這寺中僧人打撈上來見是龍袍加身的一個小孩。那不是皇帝還能是誰?”伯顏聽罷大喜:“那你可有在此搜查?”李恆道:“昨夜我已經搜遍了寺院,什麼也沒找到,也抓了些和尚來詢問,他們均說沒有這回事。我見他們不肯說實話,便命黑塔將他們都殺光,扔到海里去了。”陸崖聞聽,悲驚加。心想若不是為了救我這個假皇帝,他們怎會遭此橫禍?好在昨夜我在向南的房中,否則必遭毒手。

伯顏道:“殺了這些和尚又何必?我看你是立功心切了,山野村夫的話也未可信,什麼花籃漂洋、百鳥環繞之類的怎麼可能?我看不過是他們南人想象的吧,只是希望他們的皇帝沒死而已,你以後做事不可如此魯莽。”李恆忙起身賠禮道:“千戶教訓的是。”伯顏嘆道:“算了。”陸崖心想,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殺幾個人算得了什麼?一句“算了”便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亂世中的人命似乎就和草一樣輕賤。

向南見陸崖想得出神,拉了他一下,他這才回過神來,指了指裡面,叫向南不要吵,繼續聽。

只聽李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話題又扯到張弘範身上:“張弘範屢次走失要犯,江鉦那本來已經捉住,不知什麼人把他放走了。”陸崖知道他指的是崖山海戰之前的事。

“末將懷疑他軍中有內,如今南宋雖亡,黨羽仍多,他居然敢重用南人,派這廝跟我們一起押送文天祥,”說著指了指一旁的那個文人,“如果文天祥再逃脫這是誰的錯?這是他用人之失!”那文人之前一直未說話,只是在一旁聽著,聽李恆說起他來,不免接幾句:“我既已經歸降大元,自當盡心盡力,李將軍大可放心。我若不來,文天祥必然活不到京城,我若來了他還可多活幾,你也知道他屢次自盡未遂,似這等忠義之士,大汗若見不到他怎會甘心,我也好在路上規勸於他,他能活著自然比死了要好,有些人只會殺人蠻幹,如何收服得了人心?”李恆知他譏諷自己有勇無謀,他一向瞧不起漢人,哪還會客氣,從背後出斧子便要殺人。伯顏連忙勸阻。

陸崖聽那文人的聲音怎麼這般耳?便向裡面仔細看過去,偏巧那文人臉轉過來,正與李恆對峙。陸崖不見則可,見到後心裡便是一凜,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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