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上傷別淚去日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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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攝斯連真不待飛鷹走近,已經搶先一步把向南拉了過來,一隻手抵住向南的後心,另一隻手指著陸崖,道:“向南現在在我手上了,陸小俠,賈道長,你們倆自廢武功,否則我掌力一吐,向南的五臟俱裂。”向南喊道:“崖哥哥,你千萬不可自廢武功,否則我死了就無人替我報仇了。”陸崖當然知道此時絕不能心軟,但向南被亦攝斯連真擒住,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沙吾提卻走笑道:“你儘管動手,我要的只是沐風的命。陸崖,你現在還不自廢武功,等待何時?”沐風一見沙吾提,心中極為害怕,但還是說道:“你若要殺我,我死便是,陸少俠你千萬不可受人要挾,否則別說救不了向南,我們全都要在此喪命。”賈步平一直站在沐風身後,聽他這麼說,便道:“沐莊主,難得你深明大義,既然如此我們就了結了沙吾提的心願!”沐風稍一愣神,只覺得後背一涼,一把利刃穿心而過,原來是賈步平在自己背後捅了一刀,只是賈步平出手奇快,他竟不覺得如何疼痛,還低頭看了一眼。
陸崖見狀,趕緊跳過來,高聲喊道:“我再來送你一程,免得你走得慢了。”說罷一掌對準沐風口拍下,沐風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已經倒地身亡。
陸崖和賈步平此舉,叫所有人都覺得驚駭。素梅趴在沐風身上,大喊道:“沐公子,沐公子!”抬頭看了看賈步平和陸崖。質問道:“你們為什麼殺他?”陸崖冷冷地道:“他不死,沙教頭怎麼肯幫我們?如今我們所有人都受制於亦攝斯連真,不受威脅的只有沙吾提。沐風一死,那我們共同的敵人就是亦攝斯連真了。向南和沐風如果必死一個,一定要你去選擇,你選誰?”素梅一愣,原來這些子與沐風朝夕相處。她對此人頗有好,雖然還是時常會想起陸崖,但似乎已經淡忘了許多。今見到昔心中的愛郎就在眼前,卻沒有了和以前一樣心動的覺,她剛才還在問自己,難道情就是那麼容易淡的嗎?不會的。我還是喜歡陸崖多一些。可方才陸崖那一掌。卻把她的幻想打得粉碎,雖然陸崖說的有道理,主人和沐風,她的確會選擇主人,可陸崖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素梅不知道如何回答,痴痴地看著陸崖。
沙吾提心中卻疑惑,他們之前一直不肯說出沐風的下落,如今才一見面就把他給殺了。其中會不會有詐?想到這走進兩步,見賈步平的那把刀就在沐風的心窩上。再探了探沐風的鼻息,果然已經氣絕了,這才不再懷疑。
“他終於死了。”陸崖正道:“我們已經替你報仇,如今你又該怎麼辦?”沙吾提看著沐風的屍體,心中並沒有到一絲絲的欣喜,十五年了,大仇終於得報,雖然沒有親自殺了沐風,但他死了自己也該高興才是,可為什麼這種覺一點也沒有,有的反而是更多茫然和無助,他喃喃地道:“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這時龍桃走了過來,道:“師父,你之前的話可還記得?”她的意思自然是沐風死後,沙吾提帶著他遊歷天下一事。
可沙吾提看了看龍桃,卻說道:“我心裡…我心裡忽然覺得很難過,很亂。”龍桃道:“那是因為你揹負的仇恨太久了。以後就不會了。”沙吾提冷冷地說道:“那以後我該幹什麼?我該怎麼活著?”亦攝斯連真也被方才的一幕驚呆了,心裡想,難道天下的好人都死光了嗎?連陸崖也為了自己活命,將朋友殺了。此時他非常後悔,當時在關帝廟前留下了這麼一條禍,看來今已經無法用向南的命來要挾眾人,更何況還有個沙吾提,本就不能用任何人來要挾。
沙吾提此時也回過神來,知道還有個罪魁禍首沒解決,便道:“以後的事先不想了,眼下要解決你這個妖僧,為葉密立的軍民除去大害。”亦攝斯連真大驚失,賈步平、陸崖任何一人站出來自己都已經不是對手,再加上個沙吾提,焉有命在,趕緊把銅鈴一搖,催促飛鷹先抵擋一陣。
飛鷹聽到鈴聲一響,立即不受控制,向著沙吾提奔來。
沙吾提凝聚真氣,右掌全力推出,眾人都清楚地聽到,掌中隱隱的風雷之聲。這一招他用了十成的功力,雖然面向西風,卻把風都打得散了,多年的鬱結,都凝聚在這一掌上,他把飛鷹當作是沐晚秋,當作是沐風,出手一點情面也不曾留,也沒想過什麼後招,只是想一掌將眼前的這個人打死,以解心中不快。
飛鷹用獨臂去擋沙吾提的一掌,卻聽得咔嚓一聲響…
沙吾提本來不會碎心掌,飛鷹本來是刀槍不入,但誰也沒想到,因為沙吾提用盡畢生功力擊出的一掌,竟將飛鷹的手腕打得粉碎,整個人直飛到亦攝斯連真身後,口吐鮮血摔倒在地。
“師兄!”向南不顧受制於人,撕心裂肺地喊出聲來。
亦攝斯連真見大勢已去,心想只好殺了向南,也算自己沒白來大漠一趟,佛祖要怪罪,也是沒辦法了,想到這舉掌朝向南頭頂拍落。
陸崖高聲道:“當心!”可距離尚遠,哪裡還來得及。
眼看亦攝斯連真就要把這一掌擊落,不料飛鷹卻突然一躍而起,拼勁最後一絲力氣,用頭向他的手掌撞去。就算是飛鷹銅皮鐵骨,也經受不起這一掌,將亦攝斯連真的勁力緩了一緩,他又重新摔倒在地。
陸崖趁機搶上兩步,一把將向南拉到自己身後。亦攝斯連真怎麼也未曾想到,飛鷹在最後關頭居然會救了向南一命,難道他對向南的情居然超過了蠱毒的控制?這次真的是有太多的算不到了。此刻他也來不及多想,一掌打碎飛鷹的腦骨後,縱身一躍跳下城頭,飛奔到城門口,騎上大黃,奪路而逃。
任平則剛才被向南一腳踩在頭頂,掉下城來,見亦攝斯連真要走,急忙扯住韁繩攔阻,“解藥,解藥。”他此刻還想著亦攝斯連真把解藥賜給他。
亦攝斯連真馬不停蹄,疾衝而去,可任平則死抓著韁繩,就是不肯放手,“早告訴你了,無藥可解。”計謀失敗,他本就惱羞成怒,便把怒氣發洩到任平則身上,反手一掌,將任平則打得腦漿迸裂,頓時氣絕。接著一腳把他踹開一邊,心中暗道:終於開了殺戒了!
賈步平、付二探此時也跟著跳下,可惜終究慢了一步,亦攝斯連真已經殺了任平則,跑得遠了。陸崖在城頭上弓搭箭,嗖地一聲,羽箭破空而去,越龍弓力道強勁,陸崖箭法神準,怎奈風暴太大,羽箭還是稍微偏了一點,未中心臟,只聽到亦攝斯連真“啊”地大叫一聲…馬蹄聲碎,已經消失在瀰漫的沙塵之中。大黃的速度實在太快,再想追趕已經是不行了。
似乎此間事情已經了結,翠竹和素梅拍手叫好,陸崖卻道:“大黃這個畜生,也分不清好人歹人,你們偷得了它,連亦攝斯連真也能偷它。”翠竹道:“什麼樣的人,就騎什麼樣的馬,你和它一樣都不是好東西。”陸崖道:“你敢說我?你知不知道,你家主人可在這呢,我打算回到中原就成親,到時候你可得聽我的話了。”翠竹和素梅的心同時一沉,心儀的男人還是不能和自己在一起。雖然說對象是主人向南,但還是覺得不舒服。
翠竹道:“主人,你可不要嫁給他啊,他總是欺負你…”回頭卻看見向南趴在飛鷹的口,著眼淚,陸崖這時也才發覺,忙道小心。
向南卻仿似未聽見一樣。
飛鷹勉力睜開眼睛,一隻已經斷了的手,向上抬了兩下,想去撫摸向南的臉,但始終也還是無力抬起,他幽幽地問道:“你是我的妹妹嗎?”向南著淚道:“是,永遠都是。”
“我一直都很照顧你嗎?”向南拼命地點點頭“嗯。”
“你說的話,我從來都不反駁嗎?”
“嗯!是的,是的。”
“我對你很好嗎?”
“很好,非常好。”向南著淚,不住地點著頭。
飛鷹悽然一笑,眼淚滑落下來,“可你還是…還是從未愛過我。”說罷眼睛就永遠地閉上了。
在別人眼裡飛鷹固然是個魔頭,但在向南的眼中他卻是唯一的師兄。他似乎已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又似乎忘記了所有的過去,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是否已經清醒。
“師兄!”向南哭著,喊著,撕心裂肺,一陣風沙呼嘯而過,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白桂著眼睛道:“的,眼睛住了,淌眼淚啦!”陳一華也道:“我…我也是。”沙吾提忽然若有所思,飛鷹的那份執著,不正是和自己一樣嗎?他搖了搖頭,對向南說道:“你像極了當年的艾米…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被沐晚秋殺死,那樣的話,艾米也一定會為我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