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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上迷中迷地下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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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崖回到密室,見尹蘭仍在甜睡,不忍打擾,便靠在香爐前看著尹蘭睡姿,只覺得世間再無哪個女子的睡姿可與其相比,她仰面躺在供桌之上,一隻手臂搭在額頭之上,顯得疏懶悠閒,身上蓋著斗篷,面紅,長長的睫在睡夢之中微微顫動,陸崖不由得想起睫下面清澈如水的眼睛。

此時尹蘭翻了個身,陸崖以為她要醒來,無意識地向後一靠,免得被尹蘭發現自己正看著她,哪知這一靠頭正撞在香爐上,香爐中的一大塊香灰正落在他的臉上,陸崖來不及閉眼,有不少落入眼中。忽聽見吱扭扭一陣響動,正是尹蘭睡覺的方向。接著尹蘭驚呼一聲,便沒了動靜。

陸崖著眼睛,也不知道發生何事,連叫了尹蘭幾聲,也無人答言,陸崖勉強睜開一隻眼,模模糊糊只見尹蘭所睡供桌猶在,可人卻不見了。他這下明白,定是自己冒冒失失又觸動了什麼機關,心中叫苦不迭。

用腳去踢那香爐,卻毫無動靜。他沾了點口水,將眼中灰塵擦了擦,雖然能看到一些,可總是覺得難受,又用衣袖將頭上香灰抹去,雙眼仍淌著眼淚。他也顧不得許多,走到供桌那裡,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又用手推了推,叫道:“蘭兒,你在哪裡?”那供桌有些鬆動,倒像是個翻板。再推了推,仍無反應。

他在香爐和供桌之間來回試了三四次,也打不開這個機關。

正在這時,尹蘭的聲音由地下傳來:“陸崖,陸崖,你在哪。”她一時心急便沒有稱呼他“路不平”了。

“我還在密室,你呢?”

“我也不知道,”尹蘭道:“這裡好黑,剛才我從上面滾下來了,摔得我好痛。”怪不得叫了半天沒人答應,定是她滾到很深的地方,四周漆黑,她找不到路返回。

陸崖道:“剛才我又誤碰了什麼機關,把你害了。實在對不起。”

“還說這個幹什麼?”尹蘭道:“偏偏就你來害我,快想辦法救我出去,我好怕。”陸崖靈光一閃,“等等,我試試這樣行不行。”陸崖順手從牆上拿了火把,心想這個可別也是個什麼古怪機關,好在無事,然後站到供桌之上,把背後的鬼頭刀取下,對著香爐扔過去,只聽噹的一聲,卻仍無動靜,他只好拿回鬼頭刀,再扔,如此幾次,仍無反應。

尹蘭在下面急道:“陸崖你幹什麼呢?”陸崖道:“別急,我正在想辦法。”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臉上的香灰都和成了泥水,眼淚仍不斷淌下,卻比剛才好了很多。

這次他看準了香爐上的一朵蓮花,手腕微沉,了一口氣,使盡平生力氣將鬼頭刀擲了出去,正中蓮花,接著供桌向下一沉,陸崖早有防備,急忙蹲下,穩住身形,這才未隨供桌滾落,接著供桌自己又升了上去。

尹蘭正站在他面前,陸崖一手拿火把,一手扶著尹蘭的肩膀,柔聲道:“這下好了,我來陪你了。”尹蘭把他手推開,道:“這下真的好了,我們倆都出不去了。”陸崖道:“那也未必,我剛才見上面有一隊官兵正在砸這鐵屋,等他們砸開了,我們便殺出條路走。”尹蘭見他赤手空拳,道:“還說殺出條血路呢,你現在手無寸鐵,到時真的是千軍萬馬在外面,你一個人怎麼出得去。”陸崖一笑:“不必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怕也沒用。”尹蘭嗔道:“你倒是心寬的很。”但轉念一想,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擔心也是惘然。

正說話之時,尹蘭藉著火光看見前面立著一個關公銅像,尹蘭剛才掉進來之時黑乎乎一片,現在方才發現,她用手扭動銅像,只見頭頂供桌降下,儼然成了一段臺階,二人跨步又回到密室,供桌又升起。

陸崖覺得有趣,童心驟起,道:“蘭兒,不如我們再下去查探一下如何?”尹蘭想,左右現在也是無事可做,便點頭應允,依照先前方法,用鬼頭刀打香爐上的蓮花,供桌一翻,二人一起進入地道。

陸崖一手拿著火把,另一隻手牽著尹蘭的手,向地道深處走去,這裡的地道則更為講究,兩邊是青磚,用青石板封頂,下面則是一條甬道,道路寬闊。一路上也不再溼,雖然外面天寒地凍,地道內卻很溫暖。雖然深入地底,呼也不困難,可見有氣孔通到外面。

道路越走越寬,走了差不多一里多地,前面又有石門擋路,門前仍有銅像機關,陸崖依前法將石門打開,只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映入眼簾,在大殿的正前方擺著十顆夜明珠,都有燈籠大小,便是一顆也是價值連城,整座大殿在夜明珠和火光照耀之下金光閃閃,陸崖黑暗中走得久了,陡見光亮竟然有些睜不開眼。

大殿四周八磨盤的紅漆巨柱,每柱子上都雕刻著金龍,這些龍都形態各異,沒有一條相同,房樑上雕刻著展翅的鳳凰,紅毯鋪地,彩旗高掛,大殿正位掛著一道簾子,簾子後面隱約看見一張一樣大的椅子,陸崖認得,那是龍椅,四周各式彩燈,雖然未點亮卻也相當氣派。

陸崖見這裡的陳設與密室裡截然不同,不像是白蓮教的聖地,倒是像極了皇帝的金鑾殿。

他看了看尹蘭,尹蘭也看了看他,心中所想都是同一件事,陸崖道:“怎麼楊莊主要當皇帝嗎?”尹蘭道:“我也奇怪,聽說之前白蓮教教主楊振龍是想做皇帝的,可我只知道楊莊主與白蓮教有關,具體的事情我也也想不透。”陸崖冷笑一聲:“看來你義父很多事也是瞞著你的。”尹蘭聞言有些不悅:“義父是做大事的人,我年紀幼小,有些事他不便告訴我,”說著把手從陸崖手中出,“再說這大殿這麼大的工程,一兩年恐怕也完不成,楊莊主才來了多久,這裡之前便有了的。”陸崖心想不錯,看來爹爹或者張世傑早在宋亡之前就已經有所準備了。

陸崖見大殿兩側各有小門,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便對尹蘭說道:“我們去兩側看看,說不定有其他通路。”尹蘭點頭,二人先打開左邊第一個小門,裡面盡是糧草、軍械,堆積如山,陸崖道:“這下好了,我們便在這下邊住上一輩子也不打緊了,一輩子住不夠還可以住下輩子,這麼多的糧食吃也吃不完啊。”尹蘭笑道:“誰要和你住一輩子,這肯定是戰時留下的軍糧,未來得及運出,堆在這裡,這地下乾燥,過了許多年也未腐爛。”陸崖道:“修這座地下皇城可真是煞費苦心。只可惜大宋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尹蘭奇道:“你怎麼知道這是宋朝時候留下來的?”陸崖道:“我亂猜的。”心想,張世傑是宋朝遺臣,此地與他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二人再去下一間偏殿,裡面則是各式珠寶、器皿,金銀羅列,看得二人眼花繚亂。陸崖山中十年,看待錢財之物非常淡薄,尹蘭自從被張世傑帶走之後,從未缺少財,也視金銀如糞土一般,有幾件首飾她很喜歡,便想挑兩件帶著。

陸崖道:“這是軒轅莊東西,不問自取不太好。”尹蘭手中拿著個晶瑩剔透的玉飾,配飾雕刻成豆莢形狀,後面有條金鍊,喜歡得不得了,道:“我只拿這一件嘛,這裡金銀珠寶那麼多,也不少這一件,再說我義父是這裡的管家,拿這點東西算什麼?”陸崖心想也是,這莊子本就應該是張世傑所建,尹蘭從這裡拿件首飾就是從自己家裡拿東西一樣,也就沒說什麼。

尹蘭高高興興戴上玉豆莢,道:“你不拿一件嗎?”陸崖搖搖頭道:“我不喜歡戴這些小玩意。”尹蘭道:“等我們出去,我送你一件。”陸崖只當她是隨口一說,也不在意,道:“那我先謝過了,等你送我的時候,給我親自戴上才好。現在不如我先為你戴上。”尹蘭嫣然一笑:“就知道說笑,下次再說。”心中卻暗暗記下。

就這樣二人把整個金殿中的偏殿轉了一圈,這地方自不比真正的皇宮,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書房、臥室、廚房應有盡有。

等來到最後一間偏殿,一推開門,便覺得冷氣人,這間偏殿裡四壁空空,只在牆角那放著個大櫃子,櫃門緊閉,前面有個蒲團。

陸崖來到櫃子前,將門打開,只見裡面都是靈位,原來此地是個靈堂,再看靈位從高到低,從宋朝太祖皇帝到宋恭帝的牌位,有十六個,靈位前面擺著香案、香爐等祭拜之物。

陸崖自言自語道:“果然趙昺未死。”尹蘭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陸崖看了看尹蘭,道:“宋朝十八位皇帝,這裡沒有趙昺的如何不知道?”尹蘭心想這陸崖真聰明得很,表面上仍不以為然,道:“這莊子可是建了十幾年的了,如果是之前建造的自然沒有末帝的座次了。再說端宗皇帝的牌位也沒有,這靈堂應該在端宗去世之前建造的。”陸崖笑了笑:“我真是糊塗,這怎麼沒想到,還是你聰明些。”其實他心裡一直覺得趙昺尚在人間,因此他先入為主反而沒有考慮到瑞宗。過了一會又問尹蘭:“想不到你對宋朝的皇帝也很瞭解呢,一般女孩很少知道這些的。”尹蘭道:“是嗎?知道這些有什麼了不起的。”陸崖也未多想她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轉而再看櫃子下面有個木匣,陸崖打開木匣,只見裡面放著一把寶劍,劍鞘用金皮包裹,上面鑲著紅寶石,下面綴著虎尾的墜子,一看便知是名貴之物。陸崖將寶劍從劍鞘出,只覺得面上冷颼颼的一陣寒氣,那寶劍在火光照耀下通體透著藍幽幽的光芒,劍柄上方從右到左刻著三個小字——八王劍。

陸崖故意倒著念出來:“賤王八,這把劍的名字可真怪。”尹蘭哈哈大笑:“亂來,明明是八王,你非要念成王八。”陸崖也笑了,道:“王八、八王也不過是把劍,名字也還是怪的。”尹蘭道:“有什麼怪的,傳說八王爺是太祖皇帝兒子,本來應該是他繼承皇位的,可後來太祖皇帝將皇位傳給了弟弟,也就是太宗皇帝,那八王爺就失去了做天子的機會了,不過太祖皇帝曾贈寶劍一把給八王,上可斬昏君,下可誅權臣,這把劍說不定就是那把寶劍呢。”陸崖道:“你知道的真多,可惜大宋已經不存在了,這把寶劍斬不得昏君,也斬不得權臣,不過確實是一把好劍。”尹蘭也嘆息道:“不知道我們漢人是否還有做回江山的一天,那時這把寶劍也許還有用。”陸崖靈機一動,道:“也許不用等到那時,這把劍寒光閃閃,定是寶刃,說不定可以砍斷外面鐵屋的機關,那時我們便可出去了。”說著說著,竟然有些沮喪,“只是那時就不再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了。”尹蘭道:“總不能真的一輩子就老死在這裡,我們還是要想辦法出去才是。你不如試一試看他是否能斬斷鐵門或者鐵窗,我不能丟下義父不管。”陸崖心想不錯,自己也不能丟下師父、師兄,陸崖提著八王劍與尹蘭來到鐵屋。二人在地下宮殿轉悠了大半天,此時已近中午了,外面陽光普照,萬道金光從門縫、窗縫進屋內,照著瀰漫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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