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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下神箭手初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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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今燈會,儘管天下著雪,有些冷,可來來往往觀燈的人卻越來越多。除了放燈的便是一些做買賣的小販,有些大戶的商鋪還準備一些遊戲,以引遊客。有猜燈謎的、有對對子的,還有些文人在此詞。

陸崖一行人吃罷了飯,便到街上閒逛,走到一個對對聯的鋪子前看熱鬧。

見招牌上寫著“李家文閣”是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鋪,從門臉看來絕對是杭州首屈一指的大店鋪,門口掛了許多花燈,燈前繩子上掛著很多對聯,只有上聯沒有下聯。

見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提筆在一幅對聯上寫字,店家看後便拿了一盞花燈給那書生。付二探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便問:“這是搞哪門子的買賣?”肖玉天道:“這是對對子的,若對上來便可拿一盞燈走。”付二探道:“那與我沒什麼關係,老子又不認識字,就算認識字我也不會寫。會寫也未必寫得對。”陳一華道:“你不…不不會怕什麼,師弟會就就行了。”陸崖道:“我也不會啊。我雖讀過書,卻不太懂對對子。”尹蘭微微一笑:“這不難,我來試試,贏得了彩頭就送與你們好了。”付二探大喜,拍手叫好。

尹蘭隨意來到一幅對聯前,念道:“輕雪城,孤身影單偕誰老?”念罷轉身對眾人說道:“這句好,正好應了今之景。”陸崖搖搖頭道:“只是覺得有些太孤獨了。”尹蘭一怔,若有所思,心想這也許正是我將來要過的子吧。想罷她便在桌上拿起筆來,在下聯位置刷刷點點。然後將下聯與店家,那店家點點頭,說聲:“好。”便將一盞花燈與尹蘭。

尹蘭又把花燈轉給陸崖,陸崖提著花燈,看了一眼下聯念道:“清風醉月,獨自琴對酒。果然也是好對。”剛要給付二探,那付二探卻又不要了,道:“我不要這個,這個太小了。這個對對聯就是說話嘛,字一樣就行了,你念給我聽,我也能對。我要那個最大個的。”說罷用手一指邊上一個超大的燈籠。

陸崖搖搖頭,表示無奈,只得念道:“煙鎖池塘柳。也是應了今之景啊,有趣。”付二探道:“才五個字,太好對了。聽我的…”眾人都等著聽他如何對下聯,哪知等了好半天,只見他抓耳撓腮道:“等我再想想。”眾人一陣大笑,付二探把頭髮抓了幾把下來,又想了半天道:“有了,雞鴨鵝狗豬!”眾人又一陣大笑,陸崖拍拍付二探肩膀道:“二哥,你這個的上聯應該是坑蒙拐騙偷才對。”陳一華道:“那這樣我…我也能對,吃喝拉…拉…拉撒睡。”他說話口吃,反而比付二探說的更可笑,連一直不苟言笑的江虎也忍不住笑出聲。

尹蘭止住笑聲道:“你們倆的話倒是個絕對呢。”陳一華與付二探不知是譏笑之話,反而覺得自己對的不錯,走到大燈前摘下來便走,那店家趕緊攔住,“二位客官幹什麼?”付二探道:“我們對上來了,雞鴨鵝狗豬,吃喝拉撒睡,你隨便挑一個掛上吧。”店家一聽,這兩句哪一句掛上也不算人話啊,怎肯叫他們便走。嚷道:“此乃絕對,自古無人能對上,別說你們幾個老,便是前朝狀元也難對得工整。”陸崖上前制止二人道:“二位師兄你們哪裡對上來了,這上聯看似簡單實則極難。這五個字包涵金木水火土五行,若要對上必須也以五行或五方相對。”尹蘭聽店家說話太狂妄,便道:“為什麼非得狀元才能對上?我幼年時,鄰居家有個賣菜的阿婆倒是教過這麼個對子,今倒請店家看看她對得好不好。”那店家心想你們家住哪裡?鄰居家賣菜的也會詩作對?也不答話,含笑看著尹蘭,“請便。”尹蘭見燈棉在火光下跳躍,不慌不忙提筆在下聯上寫到:棉燃錦湖堤。

肖玉天看罷,連聲叫好:“上聯煙鎖池塘柳,正說這西湖之上輕霧環繞,表妹下聯卻是說這蘇堤上燈火通明,今又適逢下雪,西湖自然是錦湖,果然對得好。”付二探等人也聽不明白,見肖玉天說好,也都跟著叫好。

尹蘭遞給店家過目,道:“人家教的,不知對的是否工整。”店家看罷還有些不服氣,道:“那賣菜的阿婆倒是教得不錯,雖不算工整可也說得過去了,燈你們拿去吧。”付二探高高興興,拿著燈籠對尹蘭道:“小姑娘厲害,了不起,哈哈,比我對的好多了。”陳一華附和道:“當…當然比你對…對得好,和我…比可還…還差點。”眾人又免不了大笑一番。

付二探提著花燈前面引路,幾個人離別了店家繼續遊玩。前面忽然馬蹄聲響,接著人群一陣騷亂紛紛向兩邊躲避。只見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的官員在前開路,閃得慢的便是一鞭子。

後面幾百人簇擁著一抬大轎,轎簾挽起,裡面坐著一個大白胖子,看樣子足有三四百斤重,八個壯漢抬那轎子,卻面不改。再看那胖子穿著官服,頭戴個斗大的貂皮帽子,眼睛本來就不大,又被一堆肥擠成了一條縫,蒜頭鼻子,翻船嘴,一臉的兇惡之相。

前面有人敲著鑼喊:“宰相桑哥大人前來體察民情,閒雜人等迴避。”陸崖心道:你既是體察民情為何非走這鬧市,那麼多路你不走,偏來這裡耍什麼威風?

尹蘭低聲道:“這分明是找我們漢人的晦氣。”陸崖聞聽點點頭,肖玉天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桑哥的隊伍正從他們面前經過,眼看隊伍就要走完,後面又現出一匹黑的馬來,馬上端坐一員大將,濃眉闊口,黑盔黑甲,陸崖一見卻是李恆,心想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十年之後還會碰見他?只是他臉上乾乾淨淨,想是當年被陳一華拔光了鬍子便再未留出來。馬的兩側正是黑山、黑塔,黑山壞了一隻眼睛,用眼罩蓋著。

陸崖在人群之中,李恆不曾留意,況且十年光陰,陸崖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模樣,可李恆變化卻不大。

陳一華雖有些痴傻,記倒不錯,一眼便認出李恆來,玩心驟起,搶過付二探的花燈,趁李恆的黑馬剛走過,用花燈的把馬尾巴點著了,陸崖想要制止卻已經來不及。

火一碰到馬尾巴,當場起火,那馬害怕,立時驚跑,這一跑可不打緊,前面幾百個官兵可倒了黴了,被大黑馬撞得東倒西歪。

大黑馬直衝到轎子後面,將桑哥的轎子也踢翻在地,桑哥連滾帶爬從轎中出來。地上滿是雪水,待兩旁人扶起,桑哥已經全身的汙泥了,桑哥本來想今在漢人面前擺擺威風,可這樣一來威風掃地,兩旁人群笑聲不止。

馬撞到轎子,去勢已緩,李恆帶住韁繩向後一看,火雖然已經滅了,可馬尾巴鬃卻全都燒光。

“人的沒了,馬也沒了。”不知是誰在人群裡說話。

李恆再人群望去,早見到陳一華等人,這幾人太有特點,況且當年吃了他們的大虧,李恆如何能忘,用馬鞭一指:“是你們?嘲笑本官之人定是你,來人吶,抓住那些賊人,別叫他們跑了。”眾官兵只見他一指,可沒人知道他指的是誰,元宵節提燈籠的人又多,也沒看到是誰燒的馬尾巴,幾百人衝過來便將後面圍觀的人全部包圍起來。

肖玉天對陸崖低聲說道:“忍。”謝三安聽到滿不在乎,道:“這龜兒子,認得我們,還忍個鳥蛋,做了他就完了。”說罷飛起鐵腳,踢翻了一名官兵。

江虎道:“主人,被官兵發現發現你總歸不妙,不如我且殺幾個韃子引開他們。”肖玉天道:“千萬小心。”江虎聽罷,從間拽出一把軟劍來,對準一名官兵的咽喉便刺,那官兵還未來得及喊出聲,便氣絕身亡。

那邊桑哥早已氣急敗壞,吩咐底下人:“將後面的南人統統亂箭死,一個不留。”圍觀眾人一聽要放箭,哪裡還能坐以待斃,也向圍住他們的官兵動起手來,那群官兵人數本不及漢人多,眾人這一推搡,摔倒好幾個,後面準備箭的官兵又怕傷到自己人,因此弓箭只上了弦,卻不敢發。

這一下局勢立轉,陸崖也不客氣,自學藝以來,只和師父與師兄切磋,真正打架這是頭一次,拳腳齊發,他這一出手果然如下山猛虎,官兵更加無法抵擋。

另一邊肖玉天也施展鐵扇打的武功,與幾個官兵鬥在一處,原來他也是身懷高超武藝,對付幾個官兵綽綽有餘。陸崖的三位師兄與李恆、黑山、黑塔鬥在一處,又再加上一干官兵、百姓,互相推搡,頓時打了個難解難分。

那桑哥見一時難以捉到賊人,便吩咐八名轎伕也上前助戰,這八人均是自己的貼身死士,勇猛異常,他八個人又加入戰團,形勢又起了變化。

陸崖心想,我們這邊雖有百姓幫忙,可他們大都不會武藝,況且也是無辜之人,但官兵越來越多,最終還是要吃虧,應該及早撤退才是,便呼嘯一聲:“風緊,扯!老地方見了。”謝三安、付二探聞聽,各自展開輕身功夫,飛過人群后方,幾個起落消失在夜之中。陳一華身材高大,卻不像他們身輕如燕,只把個花燈向李恆扔去,李恆伸手去擋的功夫,他轉身便衝進人群之中。好個陳一華,像頭牛一樣,也不論是百姓還是官兵,全都倒向兩側,前面擋路的官兵,他一手抓住一個,向後便甩,像扔小雞一樣,將他們甩出,就這樣陳一華撞出一條路來,也逃走了。

陸崖見肖玉天那邊就比較艱苦些,周圍的官兵越來越多,加上三位師兄又都逃走了,原本圍困那三人的李恆等人反過來打他,好在江虎護住左右,否則恐怕肖玉天早就被抓到了。

陸崖距離二人較遠,此時無法近前解圍,忽見房頂上有官兵正要放冷箭,他靈機一動,將手中花燈向那人擲去,正打在他後背上,那官兵站立不穩,跌落下來,陸崖邁步上前,對著他的腦袋補了一腳,將他踢暈,然後奪了他的弓和箭囊,接著躍上一棵柳樹,挽弓搭箭向圍困肖玉天的官兵去。

陸崖學藝以來,短打功夫自不如陳一華,輕功又比不得付二探,也沒有謝三安那樣的絕技,唯獨箭神準,這一次居高臨下,箭無虛發,每一箭均官兵的小腿,卻未取其命,如此這些人便需要照顧傷員,無暇追趕。也是他心地善良不願下毒手。肖玉天、江虎得了空閒也殺出重圍,後面百姓一擁一擠,再加上傷兵攔路,李恆等人也就再追趕不上。

西湖兩邊的樹木茂盛,陸崖在樹從之間左竄右跳,因當時人群亂作一團,倒無人發現他的行蹤。

陸崖追上肖玉天和江虎,唯獨不見尹蘭,便問:“尹姑娘呢?”肖玉天答道:“剛才自身難保,實在無暇照顧其他,表妹她應該還在那裡。”陸崖道:“肖兄、江老弟先隨我去江南客棧躲避,然後再商議下一步怎麼辦。”肖玉天自顧不暇,只得應允,便隨陸崖一起回到江南客棧。

回到客棧與正陳一華等人匯合一處。

陸崖道:“我們剛才大鬧杭州,那桑哥、李恆絕不會善罷,我們應立即動身出城去才是。”江虎道:“那尹姑娘怎麼辦?”肖玉天道:“陸賢弟說的對,為今之計我們還是應該儘早出城躲避。尹蘭的生死只好聽天由命了。”陸崖卻道:“人還是要救,不過此刻我們還是先出城為好。”話音剛落,樓下便一陣吵鬧。陳一華探出大腦袋向門外一看,果然見許多官兵在四處抓捕盜賊。正要那掌櫃的把客人全都叫下樓來,一樓的住戶已然出來了不少。有未出來的,那些官兵便將房門砸碎,硬拉出來。

陸崖道:“其實被趕出來之人大都是老實的行腳商人,哪裡有什麼反賊,這些官兵也就只會欺負百姓罷了。”肖玉天此時沒了主意,問道:“這可如何是好,樓下官兵有幾百人,單我們幾個恐怕敵不住。”陸崖道:“這樣吧,我去引開官兵,你們從後窗逃走。”肖玉天道:“如此甚好,你若逃得出來,我們便去南城外的關帝廟等你。”陳一華忽然道:“不不…妥,若…你被抓住,師父要…要怪我們的。”陸崖安道:“不會,我自有辦法脫身。”江虎道:“陸大哥,我本想與你同去,但我要保護我家主人,請你見諒。”陸崖道:“不要再說客氣話了,再遲疑我們一個也難走脫,”轉身對謝三安道:“三哥,你最為懂事,別叫大哥和二哥闖禍了,你帶著他們隨肖公子去關帝廟等我,三之後我若不去,便不用等了。”謝三安較那二人明白些事理,便道:“四弟要小心。你若三不歸,哥哥我自會來搭救,都是那黑狗熊惹禍。”陳一華此時也不敢胡鬧,只好默不作聲。

此時樓下腳步聲起,官兵已然走上樓梯。陸崖打開門,手提從官兵那裡奪來的弓箭,挽了三支羽箭,三箭齊發,正中三人,卻傷了有五六個官兵。原來走在最前面的三名官兵被摔倒,將身後的人一齊帶著滾了下去,這下倒了一大片,壓在最下面的倒了黴,竟將腿骨壓斷。

樓下官兵見狀立即向陸崖圍攏過來,陸崖居高臨下又連發十幾箭,眾官兵向後散開,不敢再上樓梯。

可這時黑山帶著一隊官兵舉著盾牌護住周身來到客棧之內,陸崖一笑,心想,有盾牌便想躲過我的弓箭麼?可身手一摸箭囊,驚出一身冷汗,原來箭囊裡還只剩下一支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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