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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下紅顏義怎堪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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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冷冷地說道:“你們不要誤會,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們所說的什麼義氣,也不是為了你們反抗朝廷,我全是為了陸崖,希望你們能成功…救了他之後,你們帶他遠走高飛永遠不要回來,將來若要再見,我們說不上就要兵戎相見,到時候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眾人聽她這麼說,便都沉默不語。待向南走後,若水問眾人道:“我們要不要信她?我擔心她欺騙我們,之前陸崖去城隍廟就是她寫的信誆騙去的。”秦萬東道:“若水說得對,萬一這是個圈套可怎麼得了?”鄧剡卻說道:“我看不會,若是她想害我們剛才就可以下手,而且陸崖那麼相信她,我們也應該相信。”張道真道:“方才她手下留情,不像是壞人,而且依照若水所說那陸崖的武功有一些得到了她的指點,我看這姑娘人還不錯。”若水仍堅持己見,道:“那又如何,沒傷了你就確認她是好人嗎?何況陸崖為什麼不親自來和我們說,卻又叫她來傳遞消息,而且一無書信,二無憑證,我們如何信得過一個蒙古人?”火雲搖頭道:“她剛才說的對,除了信她我們還有什麼選擇?救人要緊,就算崇國寺是刀山火海也得闖一闖了。”到了傍晚向南和翠竹才回到王府,陸崖在閨房內等了一天,心中著急問向南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向南只道:“你只需要聽我的安排就好,不需要問那麼多。”陸崖再三詢問,向南也只是不說,當晚二人依然同榻,和衣而眠,陸崖因疲累很快睡,向南則輾轉反側思量著下一步的計劃,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一時也覺得躊躇,但總不能叫陸崖以身犯險。

過了二更天,窗外有人低聲呼喚,“主人,睡了沒有?”向南見陸崖已經睡著,偷偷起身披了件衣服,又在首飾盒裡挑了幾件最貴重的首飾,這才推開房門出去,見幽蘭在門前等候,她便拉著幽蘭的手偷偷來到花園的假山後面,問道:“事情辦得如何?”幽蘭道:“按照主人吩咐,我已經把馬可波羅請去了。”向南道:“那兩個傻瓜可曾聽你的安排?”幽蘭道:“他們已經和後去的一幫人會合了,估計明早就會出城。”向南點點頭,將首飾遞給幽蘭,“這些首飾價值不菲,你找個當鋪換成銀兩,足夠你過下半輩子了,謝謝你幫了姐姐,權當打賞給你。”幽蘭推辭道:“主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不需要用錢的。”向南道:“這件事不能留下任何線索,你明天一早帶著銀兩離開大都,永遠不要再回來。”幽蘭聞聽,忙跪倒在地,急得都要哭出來,“主人,幽蘭做錯了事嗎?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向南嘆了口氣,將幽蘭扶起,說道:“沒有,幽蘭做得一直都很好,我很滿意。但是這次不同,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那外國人和陸崖不是一條心,將來找到王府來認出了你,那樣會連累我們全家的。你只有速速離開大都,方才能保我一家沒事,若是他問起我爹為什麼叫他去崇國寺,我爹也一概不知,無憑無據誰也拿咱們沒辦法,你若留在此地,後患無窮,其實我也捨不得你,但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說完這番話心中也是一陣難過,若菊已死,幽蘭又不得不離開,兒時相伴的夥伴越來越少,怎能叫她不覺酸楚?

幽蘭也是極捨不得,主僕二人抱頭痛哭了好一陣,最後,幽蘭丟下首飾,道:“主人,蒙你大恩,無以為報,這些首飾怎麼能比得了我們主僕之間的情誼?幽蘭走了,主人保重。”說完哭著跑了。

向南回到房裡,悵然若失,看著陸崖睡的樣子,心中暗道:陸崖呀,陸崖,你可知道我為了你心都碎了嗎?

,陸崖又問起陸秀夫如何解救之事,向南只說已經辦妥,等比武之後,就見分曉。陸崖雖然心中著急,但此刻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將一切賭注壓在向南身上,究竟這賭局是輸是贏,他也越來越沒把握。當天,向南又把碎心掌的要領反覆強調,並告訴他與飛鷹對敵之時,飛鷹用什麼招數,你只需要用相同的招數即可,但萬萬不可與他力拼。陸崖一一記下,他把之前所學的所有武功全部思索一遍,加上賈步平遺留下來的秘籍也認真研究,但是心裡依然沒什麼把握。

當晚下起了瓢潑大雨,陸崖心中焦躁,在房內來回踱著步子。向南坐在**頭,倒顯得格外悠閒。

如今向南身邊只剩下素梅和翠竹兩人,俱都在左右伺候,翠竹見陸崖走來走去,便道:“別在走了,轉得我頭都暈了。”素梅抿著嘴偷笑,卻不敢多和陸崖說一句話,陸崖不理會翠竹,攤開手對向南說道:“這場大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我要如何出城?小南,你們一點消息也不給我,難免我心裡煩躁。”向南伸了個懶,笑道:“放心,我一定帶你出去,不過這雨也真麻煩。”陸崖不解,問道:“怎麼麻煩?你早就有辦法了是不是?”向南道:“我本來想叫你打扮成幽蘭的模樣,裝作我的侍女,跟著我輕輕鬆鬆就混出去了,但是這場雨來得不巧,怕把你的胭脂沖掉了。”說完咯咯地笑出聲來。

陸崖急道:“那御賜金牌可曾到手,既然這個辦法不行,只好用那個了。”向南道:“別人拿著金牌可以出城,你能嗎?一面就得被人識破。”陸崖坐了過來,拉住向南的手道:“好姐姐,你就幫我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帶我出去,我要替若菊和我師兄報仇雪恨。”提起若菊來,向南又不免難過,便抬手朝陸崖的手打了一下,“別又提傷心事,你這次就算出去也危險得很。自己也要千萬小心,到時我幫你混進教軍場,之後的一切就看你的了。”陸崖大喜,“怎麼出去,告訴我。”向南道:“明若還下雨,我便坐轎子去看比武,你和我同乘一副轎子,這樣就行了。”

“好主意!”陸崖道:“等到了地方我再偷偷溜出去,不過我這次要堂堂正正地以陸崖的身份去比武,可不要再扮女人了。”向南道:“沒人要你扮女人。比武之後,不管輸贏,自會有人接應,你就趕緊逃走吧,不要再來大都。你我也…永不相見…”說到這向南又要哭,朝陸崖的胳膊上用力擰了一把,“都是你,本來我不願意去想這些事的。”陸崖吃痛,見向南如此,只好忍著,說道:“真的多謝你了,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向南嘆道:“不忘又能怎麼樣呢?我願意跟著你走,但你卻不會為了我留下。你最好還是忘了,我也最好忘了,咱們…”說著說著又覺得難過,便又改口道:“不必謝我,明天你要是打不過他,變成死鬼別來回來嚇我就好了。”陸崖知道她故意掩飾心中悲傷,想到與向南可能就此永遠分別,頓覺不捨。這數月來向南經常陪在左右,又對他情深種,兩人肌膚相貼何止一次,便是罹難之際她也依然不離不棄,陸崖又非草木,豈能不為所動,只是他因為兩人屬於不同陣營,又因為愛慕尹蘭在先,便把這份情深深壓抑。明就要分別,有些話若是不說恐怕再難有機會,他也不顧翠竹和素梅在場,將向南輕輕摟在懷裡,道:“小南,其實我…”向南卻將他推開,道:“有些話不必說了,說出來只會更讓人難過。”陸崖低頭不語,他能給向南什麼呢?

向南說的對,那句話說出來只能是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