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行刑日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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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無疑就是近十年來最成功的獨行盜,做案五十六次從未失手過的“五十六”
“五十六”當然不是他的真名,甚至也不是他的綽號。
江湖中人叫他“五十六”只不過因為他現在正好已經做了五十六件極轟動的案子而已,正如他做案三十六次時,別人就叫他“三十六”因為他每做案一次,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個數字,就好像生怕別人忘記他做案的次數一樣。
他的計劃是“九十九”如果不是遇到姜斷絃,他本來確實很有希望可以做到的。
三“五十六”每次做案之前,都要將自己徹底檢查一次,把每一樣有可能追查出他真實身份的物件都完全徹底清除。
所以就算在最壞的情況下,別人也沒法子查出他是誰了。
就好像大多數特別謹慎小心的人一樣,他時時刻刻都在作最壞的打算。
因為在他不做案的時候,他絕對是個非常受尊敬的人,往的都是些有體面的朋友,而且家庭美滿幸福,子女聰明孝順,他的名譽更是毫無疵議的。
所以他絕不願意有任何人把“五十六”和這麼樣一位好人聯想到一起。
這一點他居然做到了。
直到他死後多年,他的姓名和身份都依!是個秘密。
江湖中從未有人能發掘出“大盜五十六”的過去,他的朋友們從未懷疑過他的品格,他的孩子們永遠都保持著敬愛和懷念。
因為無論從哪方面說,這位“五十六”先生都不能算是個太壞的人。
他並不怕別人看到他那種非常獨特的輕功身法,因為從這一方面絕對無法追查出他的來歷。
更重要的是,他對這種輕功總是會有一份無法解釋的偏愛。他無名無姓,從不做炫耀自己的事,只有這種輕功才能滿足他忍不住要在心底為自己保留一點點的虛榮。
這種覺就好像一個小姑娘穿起新衣裳把自己關在房裡對鏡獨照一樣,又希望別人能看見,又希望不要被人看見,就算明明知道別人看不見,自己心裡還是覺得很愉快。
這一次他的心情也一樣。
雨冷夜暗,他從未想到他躍下城垣時,下面已經有個人在等著他。
四一個又高又瘦的人,撐著把半舊的油紙傘,鬼魂般站在風雨中,除了風吹衣角外,全身上下一動都不動,甚至連呼都已完全停止。
“五十六”的呼也立刻停止,儘量使自己下落的速度降低,在到達地面之前,還有一段緩衝的餘隙:他已經發現這次遇到的是個極可怕的對手。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會這麼穩,這麼靜,不到必要時,是絕不會動的。
——有時候不動比動更可怕。
這不是廢話。
也不可笑。
地上的泥濘雖深,“五十六”如果提起一口氣,還是很輕巧的站著。
但是現在他卻把兩隻腳都埋入泥濘中,他一落下就必須站得很穩。因為他落下來時氣已將竭,既不能攻,也不能退。
他只有守,站穩了守。
他看不見對方的臉,姜斷絃卻在傘下盯著他,瞳孔已收縮。
“我知道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姜斷絃說:“現在你大概還不是五十七,還是五十六。”
“大概是的。”五十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