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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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秒強烈震動之後,他親眼看著餐廳的四面牆在他眼前支離破裂,不遠處未完工的那幾間平房也一樣,散裂成一地的磚塊和木板。
他揚首茫然凝視著地震的破壞力,再度見識到不可預期的意外戲人生。意外總是不留情面說來就來,一來就可能會致命…
“地震!”小比抱著頭喊著。
“千晶!”心神回籠,所有血瞬時衝向腦門,瀧澤博彥跳起來往工地衝過去。
“少爺,小心餘震啊!”小比也只能跟在後頭跑了。
他什麼也聽不進,只有焦急地四處找人。她不在工地,她也不在她的房間,她人到底在哪裡?瀧澤博彥逢人就問,“看到千晶沒有?”
“沒有、沒有!”答案千篇一律。
人來人往的,每個人都奔跑著,有些膽小的人逃到更遠的荒野空地保命,有些人撫著青腫的額頭哀叫,有些人忙著找藥塗抹身上擦傷、撕裂傷,也有些沒有大礙的人冷靜地清理倒塌的石塊木材。
生死關頭他終於明白了,對於千晶,他終究做不到完全的豁達不關己。她早已填滿在他心園的每一個角落了!
低首看著一堆堆的斷垣殘壁景象,他的心臟幾乎整個麻痺了。
“天啊!千晶一定是被埋在裡頭了!”他不顧一切用雙手挖著石塊,失了方寸狂嘯著,“小比,你過來幫忙挖,快啊!大家趕快挖開看看啊!”一年前的七級強震之後,復建的工作還沒完成,馬上又遭受一次破壞。雖然說這一次地震的規模明顯小了很多,地上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破開一個大口子把人群屋宇畜禽都噬了,可是,千晶怎會不見了呢?
瀧澤博彥攫住一支圓鍬拚命地耙開瓦礫堆。他只想趕快找到她…他又怕找到她後看見她血滿面已然沒了生命…矛盾的情緒漲滿他狂亂的思維…
另一層更沉重的悔恨重敲著他脆弱的心房,是他害她遭此浩劫的!
“老天!禰為什麼不乾脆把我收拾走算了?”她生死未卜,他一口氣怎麼也不順,只覺得生不如死啊!
工頭安德遜過來了。
“瀧澤,你快別發瘋了,千晶不在工地裡。”
“你說什麼?”震慄圓瞠的眼瞳很駭人。
“今天輪到那兩個北非人休假,沒想到千晶一早也跟著跑來請假,她說她想跟著出去走走玩玩。”安德遜說。
“你怎麼沒告訴我?”他了口氣,終於能覺心脈微弱的跳動了。
“時間上來不及嘛!再說你不是早就說了,千晶隨時要請假都由著她去,她做不完的工,你會給補齊的不是嗎?”
“我去找她!”他們一定下山到鎮上去了。他說著就往吉普車那兒跑。
小比拉住他的衣角。
“少爺,山路不安全呀!可能會有落石從天而降。”他回吼過來,“我又沒要你跟來!”他甩開小比,立即衝上吉普車。
“瀧澤!”一個和北非人混得比較的大個子擋在吉普車前面。
他對著攔路客咆哮,“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滾開;二是我的車輪子從你身上爬過去。”
“誰想理你這討厭的傢伙!可是,看你替千晶這麼著急,我就透讓你知道了吧…他們應該不在鎮上。”
“不在鎮上?”瀧澤博彥高嚷,“北非人把千晶帶哪裡去了?”
“一個北非人最近了一個本地女孩子,兩人正打得火熱。那個女的家裡有一大片葡萄園,還有釀酒工廠、地下藏酒窖,那地點就在鎮東十公里不遠處。兩個北非人結伴想去暢飲免費的葡萄酒,千晶一聽到可以參觀古老藏酒室的建築結構,就說什麼也要跟著去了。”
“藏酒窖?在地下?”瀧澤博彥的眉心高高蹙疊在一塊了。
他知道那種傳統的酒窖,裡面小徑錯蜿蜒,可深入地下十幾尺,裡頭溫度長年都不會超過攝氏五度,既可讓榨成汁的葡萄在大木桶中發酵成酒釀,還可保存成瓶的醇酒長年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