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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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生病？”他微眯眼眸，顯然有些不悅。

“那…接連好幾你都沒來，躲著我做什麼？”她幾度咬遲疑著。扭捏作態不是她的作風，何況她曾經允諾過，絕不欺騙他，所以，今天既然讓她發現自己的想法，遮遮掩掩的又算什麼？

“我爹說，你快二十歲了，在行正式成人大禮之時，該娶妃了，所以我…”她想了想，自己實在沒有立場吧涉他的行事，只是紅著臉撇過頭，低聲說了:“我想，也許我們…該避嫌。”

“喔？”他挑了挑眉，笑得賊的。

“怎麼，現在才懂得避嫌？不會太遲嗎？”平看她遲鈍模樣，沒想到她竟也有這樣心思。

他不是不曾注意到，她益發嬌柔可人；不過反正來方長，只要雲兒還待在他身邊，每天見的著她笑容，他從來不急著點明兩人關係，也不想她什麼。

打一開始，他肯答應留她在宮中，她就應該知道，他沒拿她當外人，拖到今才發覺，她還不是普通的鈍啊。

“如果讓你將來的妃子瞧見了，對她不太好，所以，我們以後別見面了。”她的結論便是自己也許應該瀟灑一點的離開才對。

她喜歡他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可他如果不是無意，早八百年前，他就該有點不一樣的舉動了吧？她十六，他二十，都已經不再是孩子。

他們兩人從來都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至今，什麼也沒發生呀…

她也不是沒有認識的女官或命婦，對男女之事多少也聽聞過，假若他也喜歡她，是不是除了整天嫌她笨手笨腳老砸他研究以外，會表現點別的？

聽說互相喜愛的男女，不都會花前月下，甜言語嘛？

可是他倆每次起看夜到後院，都是聽他嘰哩咕嚕談星相，她要是錯又會被數落不用功；要是在花園賞花，他談的就是煉葯制丹的，一點也沒什麼甜的。

要甜的是嗎？自己吃糖吧。

她怎麼想，都覺得，他不喜歡她嘛。至少，不是別人口中的喜歡。也許就是因為是朋友，所以他從來不好意思當面趕走她？

既然這樣，她也不願再妨礙他，造成他困擾，她還是擺明自請辭官回家吧。

她這一想，完蛋了，眼淚掉得更兇，一點也大方不起來。

“說什麼？你沒來的話，密室裡那一堆新機關，誰來跟我一起試下去？”他火氣漸升，她竟敢說要離開他？

“沒辦法，我太笨，本來就配不上你，雖然我拼命學，雖然不是頂的，可至少機關也會了陣法也會了，但是，我沒辦法幫上你一分。”她的坦誠是個優點，可現在千海愈聽愈惱火。半天，她還是沒搞懂嘛。

看他臉開始陰沉，她說的更為沮喪。

“上個月底你與冷榭皇一同出征，回來時受了傷，我也幫不上忙；可我爹說，假若你能娶個強而有力的鄰國公主會很有幫助…我沒說是誰，不過渤羅國那個可能不錯或許你考慮娶她？到時我…”

“我的婚事由得了你嘴嗎？”這回是當真讓她惹惱了。她非但想走，還想把別的女人往他身上推？

“我是沒資格嘴，我知道。”察覺他的怒氣，她急忙轉開，連看也不敢看他“甚至我也知道其實我沒什麼資格當你的伴讀，可是我…喜歡你。”說出這番話需要極大的勇氣。

“自你那天甘願當我墊子從樹上救了我時，我就喜歡你。”她喜歡他？欣喜之情登時將千海帝即將發作的怒氣打得潰不成軍。

雖然當墊子並不是他自願的，但他也一直喜歡她。從小至今，十年的時間，她陪著他走過最混亂的那十年，她一直是他心裡唯一的支柱，是親人，是朋友，更是他的依戀。

他才想告訴她他藏在心底許久的話，還來不及表明，便讓她自言自語的傷給重燃怒氣。

“可我各方面都追不上你，又幫不了你…我能做的，就是不為你添麻煩，所以，我以後不會再來了。”忽然想到他才是主子，她連忙請示:“對了，我可以不來吧？”因為太，都快忘了分寸這回事。

“你說不來就不來，你把王宮內院當什麼？我可是堂堂千海帝，我說的話你敢不從？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容忍一個…”

“你生氣了？”她緊張地打斷他的話，害怕聽到他的答案；與其讓他刺傷，不如讓她自己承認會好過些。

“原來你討厭我，可我怎麼偏看不出來？那…你既然討厭我，所以僅是因為我爹請託，才答應讓我和你同一個師傅授課的？你人真好。”慢著慢著，這是什麼要命的結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