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萬惡的敗家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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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裡也有暖氣，不過秦教授和秦師母兩人老當益壯，溫度開得不高，因此，房間裡多少有些冷。

雖然是秦教授在給黎軒問診，但季青被要求坐在一旁觀察，並不時回答秦教授提出的問題。因此，秦教授的話季青聽得一個不落，正想問黎軒，卻被一道殺人般的眼神剜了一下。季青縮了縮脖子，看著自家師父那凌厲的眼神，可憐巴巴地喊了句，“師父…”

“裝可憐也沒用，你表哥來北京多久了，怎麼今天才帶過來看病？”

“有倆月多了吧…我，之前沒看出來。”季青小心翼翼地回答。

秦越嘆了口氣，“他傷勢很重，你可知道他是怎麼病成這樣的？”季青搖搖頭，“不知道。”當然不可能告訴老教授他家表哥是前魔教教主，這身傷是跟人打架鬥毆所至，沒死不是命大是因為穿越了…秦教授聽了恐怕會抓過他的手給他把脈，再查查眼皮口腔，看看是不是病得不明顯…

“你來把脈，跟我說說他的賣相，用什麼藥。”季青領命拉過黎軒的手，搭上脈搏，過了一會兒，說:“沉脈，無力，裡虛…”秦教授點頭，“還有呢？”

“澀脈，血少，血寒，恐怕是傷及心肺了。”秦教授讚許地頷首。

“短脈，元氣虛少…內臟受傷很重。”

“還有呢？”季青搖搖頭，說不出了。

“還有微脈，氣血兩虛。細脈主血少氣衰。”季青把手搭在黎軒胳膊上不動，仔細又去受，半天，才點點頭，“確實有。”

“沉細而微，遲澀而短。”秦越道，“這是典型的心臟受損，供血不足。除此之外，肝膽膈脾肺等組織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說著，他又伸手去摸了摸黎軒的下肋骨處，季青看得膽戰心驚，就怕黎軒一個不把秦教授乎牆上，那他也不用活了。

半天，秦教授繼續說，“奇怪，內臟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可肋骨卻完好無缺，奇哉怪哉！”季青尷尬地笑笑，說:“我表哥會氣功…”這種一句話就把一正常人歸為“□*好”的節奏啊，好在黎軒不知道□功。

秦教授瞭然地點頭，“看著像是會點功夫的樣子。”季青點點頭，哪是會點啊，教主要是發功了，美國白宮都能一瞬間夷為平地。

黎軒冷冷地看著兩人，抿著嘴不說話。教主一向秉承多說多錯的原則，因此惜字如金。從前是省得底下的人挑刺兒，鬧得他整不得安寧，現在是與人時代不同，無甚可說。在別人看來是高貴冷豔，在他而言，其實只是一種生活方式而已。

“你看用什麼藥吧。”秦教授一句話說完，起身走了。

“…”師父您這是放生我和教主的了麼！季青看著自家師父的背影淚滿面。

黎軒見他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表情痛苦，便說:“你不會？”季青轉頭就看家黎軒一臉玩味的表情，他瞬間就有種如果他說不會的話就會被鄙視的體無完膚的錯覺！於是立馬打起神來，握拳表示，“會，必須會！”然後他見黎軒笑了笑，沒空理他今天面部肌的頻繁活動，季青又加了一句，“放心，我很有職業守，絕對不會亂用藥的！”黎軒沒說話，只是看著季青。

季青被看得有些莫名地不好意思，拜託不要睜著您那雙高貴的眼睛盯著我看好不好，殺傷力太大簡直無法抵抗…再這麼看下去他早晚會失血過多的，hp都被看沒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總不能這麼說出來。想著還要給對方開藥，季青努力摒除了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

一旦季青閉上嘴，房間裡就寂靜無聲，兩人呼和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種環境多少讓季青有些不過氣來，因此，他琢磨了一下，就開始說，“沉細而微，遲澀而短。你的病症重點在於氣血兩虧，養血潤肝該用…唔，何首烏、當歸身、白芍、潼沙苑、驢皮膠…還有肝膽脾膈肺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那麼就需要舒經活絡，至少不能讓疼痛持續下去…”說到這兒，季青忽然閉了嘴，看著黎軒。他身體裡那麼多個器官都受了傷，這兩個月來居然半個“疼”字都不曾說出聲，這已經不是堅強能形容的了，這簡直是變態啊。

說不上為什麼，季青忽然很心疼這個所謂的魔教教主。

“然後？”黎軒適時地將季青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季青忙說，“活絡用丹參、桃仁、鬱金和橘絡。然後我覺得，既然肺部也有傷害，多少應該用一些香附、陳皮、枳殼還有佛手等，調節一下中鬱結的氣。”

“還有前些子看了四物湯的配方，是生地、當歸、白芍和川穹，這是養血良方，用於肝血虛滯…嗯，因為你的肝也有些問題，所以這個方子也不錯。”季青一下說了不少藥，黎軒聞言不由皺眉，說，“不要。”

“…不要鬧小孩脾氣，生病必須吃藥。”黎軒搖頭。

“…”季青實在不知該拿面前這個男人怎麼辦，他絞盡腦汁想出來了那麼多味藥，奈何對方一臉嫌棄。

此時秦教授敲門進來了，季青立馬跟看救星一樣看向他。

秦教授笑了笑，說:“藥說得不錯，不過如果能加上黃芪、甘草、白朮、人參、升麻、柴胡、姜和棗，就更好。另外，細節部分還有待考究，藥方我也要再想想。不過現在你先跟我說說你開這些藥的用處。”季青聞言，開始說自己的想法，“何首烏是說制首烏，有補益血的功能，能強筋骨，補肝腎，因此對教、呃，我表哥目前的身體狀況，有利無弊。當歸身用於補血活血，女人月經時期以此入藥有極強的補血效果，表哥血虛，所以…”季青話沒說完，就受到了陣陣涼意。

好吧，後半句話他怎麼就禿嚕出來了，這種事情就算說也要在教主不在的時候再說啊！他明明沒有別的意思啊，這是科學啊、這是學術啊、這是知識啊！教主你真的不要想太多啊！季青淚滿面，哪本該死的醫書上寫的來著？哦那本《中草藥圖鑑大全》裡面寫的！回去我就把它毀屍滅跡，教主您消消氣啊！

不過季青後來還是把該說的都說完了，當然後面再說地都避開了跟女人懷孕月經相關的話題，教主才稍稍雲銷雨霽了些。

季青雖然大概能說出一些對症的中草藥，但開方子卻完全是一竅不通，全指著秦教授給開了一副詳盡的房子，後來兩人拿著去買藥了。

季青的錢包又便成了華而不實的存在，這些都按下不提。

話說在黎軒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季青終於痛定思痛，去給他買手機了。

好在現在的手機價格都不會太貴，一千左右就能買一個高端洋氣上檔次的了。至於什麼三星愛瘋之，季青直接忽略，還是什麼金立語音王啊之類的好，俗話說，山寨機，就是牛！

季青給黎軒買了個一千來塊錢的手機，想著這手機牌子還不錯，能也說得過去，用個一年半載不是問題。而且買手機送話費，一下就送了一年的話費，把他樂得嘴都合不上了。開始季青還糾結這買sim卡肯定要黎軒的身份證啊，可對方別說身份證了，連個戶口都沒有，整個一“黑人”啊！結果賣手機的說了，這卡已經註冊完了，不想用扔了就行，不會有人討債啥的。季青一聽就更開心了，這手機好啊，連名字都不用登記。

如果問季青，他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有什麼想，季青一定會說，哦，就是給你個花姑娘讓你隨便，完不用給錢也不用負責，懷孕了都不用你管，你說能不麼？

當然這個比喻比較俗，文藝點來說就是，給你找了個女朋友，你不喜歡就甩了，完全不用擔心女朋友她本人或家人回來找你算賬。給誰誰不高興啊。

拿著手機，季青開開心心地回家了。

把手機遞給黎軒，季青笑著說:“喏，這給你買的，上次你發燒在屋裡睡著，我還以為你走丟了，想跟你聯繫，才發現你連手機都沒有。”黎軒接過手機，也多多少少新奇了一下，“這是什麼？”

“手機，打電話發短信用的，當然裡面還有好多功能，你得自己學這種。”

“打電話？”

“是，就是這樣。”季青拿出自己的手機輸入了黎軒的電話號碼，點了撥號，就撥了出去。

幾秒鐘後，黎軒手中的手機震動帶響鈴，還是神曲《套馬杆》。季青正想樂這鈴聲帶啊，就見黎軒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小叮噹之勢，把手機摔到了地上。

對，是摔！

摔得手機在地上做了三個後空翻，後面跟著一個七百二十度的托馬斯迴旋，最後做勻減速直線運動，在門口處停了下來。

“…”季青嚇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苦男】季青成功升級為【終極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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