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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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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這六年的婚姻生活,她有如夢初醒、肝腸寸斷般的絕望。六年前,她和嶽宗瀚本是對人人稱羨的天成佳偶,當時,她自己也相信了這種說法,還滿心以為他們可以幸福喜悅,即使在她親眼目睹他強迫她好朋友的暴行之後,她還是選擇了他,結果,卻換來了六年的同異夢、六年的待,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守容想到這兒,不神經質的笑了出來,誰能忍受一個新婚之夜抱著自己、口中卻輕喃別的女人名字的丈夫呢?而他,這六年來,沒有一天忘記那個清秀靈動、溫柔婉約的女人。這教她情何以堪呢?

嚴必瑋,你等著瞧吧!我的幸福因你而毀,我也要從你手中奪走你的幸福。守容在心中暗對天立誓,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要報復的,她始終不相信瘦骨嶙峋、土裡土氣的嚴必瑋,能有多大的本事讓嶽宗瀚為她神魂顛倒、讓嶽宗翔娶她為

飛機停妥,旅客們魚,貫上步階梯。神情疲憊、眉眼中卻散發出成、驕傲和自信的守容,夾在灰濛濛夜與來來往往的行人中,她足那麼的耀眼亮麗,宛如六年前,她從這裡飛往加州一樣。

她快步走出了機場候機樓,只在門口略停了一會兒,深一口氣,打從心底笑了出來“臺北,我回來了。”她情不自的喊了出來,帶著銀鈴般的笑聲大步的走了出去。

###窗外的月高掛,銀的光輝灑遍一地。窗邊的紗簾著夜風飄揚著,宛如曼妙且輕盈的舞者。

上的人兒,正分享過一陣情親密且旎美妙的熱情盪後,在靜默品嚐著對方的心跳與溫熱的呼

必瑋纖纖細指正無意識地劃過宗翔寬廣厚實的膛,惹來他渾身的輕顫,他抓住了這只不安分的小手,舉到嘴邊親吻著“你這個可惡又可愛的小巫婆,到底有什麼事困擾著你?就連依偎在我的懷裡,眉頭卻依然深鎖著,難道你不怕我看了會心疼嗎?”必瑋磨著眉峰,咬著下遲疑了一會兒,才在他關切的注視下,嘆息著說:“爸的生就快到了,不曉得今年他會不會接納我們?會不會原諒我們呢?”宗翔濃的雙眉糾結皺起,親情、父愛與家庭的溫暖在他心強烈盪著,使他頓時不知從何說起。

必瑋溫柔的目光深情的望著他,為他的掙扎而到心疼“對不起,都是為了我。”

“我已經說過好多次了,你為什麼還要怪罪自己呢?我從來就沒有一絲埋怨你的意思,爸媽的不諒解我只能說遺憾,對於這一切我卻從來沒有怪過你。”宗翔滿心懊惱卻如此深情的表示,看在必瑋的眼裡,只有加深了她的內疚與自責。

必瑋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儘管你不曾怪我,但我怎能不怪我自己呢?若不是我,你不會被他們摒除在外:若不是我,爸媽不會對你不諒解;若不是我,你今天還是人人豔羨的岳家少爺:若不是…”宗翔微俯下頭,封住了她的話語,也一路吻著她被淚水浸溼的臉頰,口中低聲呢喃著:“不是,絕不是,若我的話能減輕你無止盡的自責與內疚,那我就一再地向你保證,直到你不再到難過。”必瑋滿心痛楚的閉上了眼,依偎進他的懷抱中,良久之後,才又嘆了一口氣“若是我們有個孩子,或許爸媽就不會拒我們於千里之外。”宗翔心有餘悸的想起上次她懷孕的情形,忙搖手否認著“我不想再讓你冒險了,上回你小產,血不止,整整昏了兩天才醒了過來,這回說什麼我也不讓你再冒險了。”必瑋急得快下淚來“可是,醫生說是體質不易受孕,但對懷孕一點障礙也沒有,你就讓我再試一次嘛,爸媽有了孫子抱,不也很好嗎?”宗翔憐惜的望著她絕美的容顏,心中暗歎著,他知道爸媽都是極端好面子的人,即使她有了孩子,他們也未必會接納她啊。

“順其自然吧,這種事不能勉強的,你最近又瘦了些,快睡吧!補足了神,再說吧!”必瑋知道他只是好心安著,但她卻有著滿心不安,沒有生孩了的女人承受著多大的壓力,豈是男人所能瞭解的,何況她都已過三十歲了。

身旁的他呼已漸平穩,臉上帶著甜美安詳的微笑,已進人夢鄉之後,必瑋才撐起身於,坐了起來,望著他因睡而顯得更為年輕、稚幼的臉龐,她的心中被鍾愛崇敬的情緒脹滿了,再也容不下任何的陰影,包括守容要回來的事。

結婚這許多年來,他們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糾纏,只有平靜與相互瞭解。有時候,必瑋自己都會驚訝,自己竟對宗翔的一點一滴了如指掌,像是明白自己一般。

而他寬闊的心也常令必瑋嘆得無以名之,他對任何事都有著高度的樂觀與朗的個,正是必瑋所缺一之的。

然而,她卻知道,宗翔並不愛她,他愛的人或許只是守容一個人。這些年來,他從未談過“愛”這個字,每到了關係曖昧、情緒盪的時候,他都適時地輕描淡寫,開開玩笑敷衍過去了。必瑋為此,私下不知掉了多少淚,但在他面前,還是裝作不在意,體貼的裝成沒這回事的模樣。只是,她知道,他過得並不快樂。

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思以往,必瑋不懷疑,宗翔是不是不能忍受和她共同養育孩子,而拒絕了她再度懷孕的建議呢?是不是他已經過膩了這種只比友情更親密一些,但卻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呢?

若是如此,她該怎麼辦呢?她問天不語,只任滿頰的淚水再度沈浸著她悽愴悲苦、柔腸百轉的芳心了。

###宗翔在辦公室裹絞盡腦汁的構思設計圖,已成了他每天的例行公事了。自組設計師事務所不但需要人脈,更需要資金,但才華洋溢的他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完成了這間二十人的事務所,且專接大建築公司案子的他,因幾棟大樓的設計別出心裁,頓時名利雙收,年紀輕輕的便成了設計界中一位青年才俊。

但今天的他還在努力奮戰,使得他的員工們大為不解。他的同學兼好友連立雄帶著豪邁不羈的笑闖了進來“咦,鼎原那批錦繡山莊的case,不是早就結束了嗎?你還窩在辦公室幹嘛?是不是在暗示我們,老闆這麼努力,我們做員工的也不能太過放肆?”

“去你的,我畫我的圖關作什麼事,”宗翔頭也沒抬,只抓了一塊布,把直尺的邊擦拭乾淨,又再描起了另一條線“你要是覺得冷眼旁觀對你的良心過意不去的話,就不妨過來給我一點意見吧!”立雄好奇的湊過身來“你在畫什麼啊?讓我看看。”他一看之下,便笑著說:“是一棟別墅嘛,你在幫誰畫的?誰要住進去?哦,我知道了,你要用來金屋藏嬌。”他滿臉促狹與椰偷,換來的卻是宗翔的一雙大白眼。

“你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宗翔描完最後一筆直線,把圖拿起仔細端詳著“你看把壁爐放在東南角落裡,是不是會使房間看起來更溫暖些?”立雄嘖嘖有聲的說:“你這麼煞費苦心的設計這房子,不怕你老婆追殺你啊?”宗翔邊泛起一抹神秘且頗具含意的笑容“她知道了恐怕會很我吧!”立雄不需多加思考,便知道了他的用意,他重重的拍著宗翔肩頭“真有你的,夫情這麼好,竟然想到迭她一棟自己設計的房子,要我是個女人,也會涕零的以身相許。”宗翔雙眉揚得老高,一臉的難以置信“世上哪有你這麼醜的女人,若是她換成你,我避之唯恐不及,哪會迭你一棟別墅,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

“也對哦,世上哪有我這種才氣洋溢、英勇魁梧的女人哪!”立雄挑了挑眉,氣的說:“唉,我本擬以身相許,奈何公子拒絕,奴家只好去也。”

“喂,你知道就算了,可不要四處去傳播,更不可以讓必瑋知道,我想等房子蓋好了,再給她一個驚喜,你不要洩漏了口風,知道嗎?”宗翔再三地叮嚀著。

“好啦!”立雄臨走前不忘記糗他“早知道,你就和我一樣做個不婚族,不就好了嗎?連要迭老婆一個禮物還得怕這怕那的,男人頁命苦吶!”

“去你的,你還是快滾吧,省得在這裡礙我的眼。”宗翔笑罵著,百忙之中還不忘椰偷一句“若是你這個才華縱橫、英勇魁梧的設計師工作太過輕鬆,嫌待在這裹吃飽沒事幹的話,我建議他不妨去研究研究下一筆“伯爵山莊”的格局佈置,三天後,我等你的報告。”立雄急得大搖其頭、大擺其手“喂,老闆我怕你行不行?你就唸在我年幼無知,冒犯了你的龍顏,千錯萬錯,你要怎麼罰都行,就是別要我去跟盛威建築公司打道,他們那個王卿卿真足煩人。”宗翔撇撇,慢條斯理的說:“我怎麼不知道?我看她還好嘛,年輕貌美,辦事能力又強,和你正是天生一對。”

“才怪,她每次見到我都像八瓜蜘蛛女一樣,死要賴在我身上,拉也拉不掉,這種滋味一次就夠了,我已經忍受兩次了,凡事不過三,我絕不再自受第三次。”立雄死命的搖著頭,若不是宗翔早見過王卿卿,他都要相信她真是這麼可怕的女了。

他無奈的笑著“你啊,還沒到被愛神的箭追上的時候,若是真碰上了你看對眼的女人,到時,我看你怎麼自圓其說。”立雄朗的笑聲頓時充在這小巧溫馨的辦公室“你慢慢等吧!”他轉身正要出去時,卻看見了門口站著一位美麗的妙齡女郎,他賞的發出一聲口哨聲,笑容滿面的領首致意“哇,這位美麗的小姐,有什麼事需要我為你效勞的嗎?”

“我是來找他的,嶽宗翔。”那女郎淡笑著,顯得那麼容光煥發,自信動人。

立雄徹底折服在她風華絕代的外表下,魂不守舍簡直辜負了他素子的外號。殊不知,在他身旁有個比他發呆更甚的宗翔。

宗翔好一會兒才從剛見到她的震撼中平復過來,打發了好奇心重、滿臉豔羨的立雄後,他關上了門,轉過身來倚在門上“守容,好久不見了。”邊一直蕩著自信優雅微笑的寺容,在他看來昔的亮麗猶在,卻更添成嫵媚風韻。就在他打量守容之時,守容也在貪婪地注視著他,在守容奇妙的心裡,她看到的是他的英俊瀟灑、他的富裕多金,更殷切盼望的是他依然如昔的溫柔多情。

“宗翔,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你這些年來過得還好嗎?”宗翔面對著舊情人,心中也泛起了陣陣漣漪,他溫柔的微笑著“不錯,我和必瑋過得很幸福”守容蹙著細眉,神情黯淡下來“我前天剛從美國回來,一下了飛機就去看了爸媽,他們兩位老人家很掛心你呢,直間我你的消息,可惜我們那麼久沒聯絡了,我能告訴他們的實在有限。”宗翔在她提到岳家兩老時,撞孔收縮了一下,他動容的問:“爸媽身體還好嗎?他們已經原諒我和必瑋了嗎?他們還說了些什麼?”守容嫣然的一笑“你先別急,爸媽身體很健康,連傷風冒這種小病都沒有。其實他們早就原諒你了,他們埋怨的只是你誰不去娶,偏偏娶了他們不中意的必瑋,若不是她,爸媽也不會每年逢年過節都狠下心來不見你。”宗翔頹然坐進了旋轉高腳椅,神情悒鬱的燃起菸。猛烈的著,其實這些事在他心中何嘗不知,只是他每每壓抑著這些想法,總想有一天,爸媽會接納溫柔婉約的必瑋,全家人能有重聚的子。但此刻,面對著守容挑起的這個話題,他竟不知從何說起,只好默不吭聲了。

守容的黑眸裹閃動著深遽悉的眼光,她驀然明白了什麼才是她手中的王牌,她小心翼翼的求證“你愛著必瑋嗎?你們婚後幸福嗎?”宗翔毫不遲疑的鄭重點著頭“那是當然,我們相互尊重、扶持,我認為我們的確是很幸福的。”

“但你愛她嗎?當初你娶了她,難道沒有負氣的成分嗎?你為了我在訂婚宴會上對你那番殘酷的話,衝動的娶了她,難道你不後悔嗎?”守容狡猶的掩飾眸中的得意,自信的揣測著。

宗翔像被針孔到股般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怎麼說這種話呢?你知不知道你這番話要是讓必瑋知道了,她會有多傷心呢?”守容絲毫不放鬆,她繼續追問:“我有說錯嗎?在你心中,你真的不曾有這種想法嗎?”宗翔頓時如一隻洩了氣的皮球,跌坐進椅裡,他長嘆了一口氣“剛一開始,我的確這樣想過,我被你傷透了心,滿心想報復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人結婚,表示我本不在乎你,但那時她向我表白,她早就深深愛上了我,我很動,且當時又發生了她和宗瀚的事,我們就閃電結婚了。但結婚這許多年來,我和必瑋的情是積月累,已經從以前的友情、憐惜、疼愛漸漸轉變成一種密不可分的情。也許那可以稱之為愛,但我認為那種覺已經超越了愛情,昇華成更堅固的情了。”守容聽到這番發自肺腩的告白,眼中閃現的是嫉妒嗔怨的眼光,她咬著牙恨恨的說:“為了她,你寧可一輩子不見父母的面,只為了她?”宗翔沉浸在自己的糾葛柔情中,本沒注意到她異於以往的言行,他又嘆息著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怪我的力量不夠,無力化解他們的誤會,我從小就是個不符合父母期望的叛逆孩子,好在,他們還有大哥和你,可以少心些。”守容臉上不泛著冷笑“哼,你以為宗瀚就不會惹他們生氣嗎?他闖的禍比你更大,只怕你爸爸辛苦了大半生的岳氏企業,到了晚年就要眼看著它破產倒閉了呢!”宗翔大驚,提高了音量“你說什麼?”

“你神通廣大,不會自己去查嗎?好歹你以前也待過岳氏,何不親眼去看。這不是比我在這裹子詡講軟了更有說服力嗎?”守容輕描淡寫的吊足了他的胃口。

宗翔鎖著眉峰瞪著她“你這次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你就快的說了出來吧!”

“還是你瞭解我,畢竟我們相戀一場,並沒有辜負那段時光。”守容無限慨的回望著他,語音溫柔,目光醉人“我和宗瀚要離婚,他下個月結束在美國分公司的營業之後,就會回來辦手續了。”宗翔又是大受驚動“這到底為了什麼?你們不是好好的,怎麼會離婚了呢?”

“哼,他沒有一天忘記必瑋,夜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他以前的明幹練一離開了岳氏,全都走樣了,在加州始終拓展不開公司的業務,沒多久,還染上了豪賭的惡習,他這種男人我還能跟他生活嗎?”守容咬牙切齒的神情,出的竟是無比的悽楚與怨恨“光是豪賭我也不怕,他若是無能我也認了,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口口聲聲不離必瑋,必瑋的溫柔、必瑋的楚楚動人…我聽夠了,我不想再和這種男人維持虛有其表的婚姻。”宗翔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沒有想到宗瀚竟會變成這樣,他更沒有想到宗瀚對必瑋懷有如此怪異的愛戀。面對守容哀慼的眼神,他只好抱以苦笑“我真的不知道,我大哥竟會變成這樣子。”守容悽楚的笑著“誰又能料到呢?宗翔,我當初為了他傷害了你,你不恨我吧?”宗翔虛弱的笑了一下,他被她所帶來的消息完全嚇住了“怎麼會,你只是做了你的選擇罷了。”守容滿懷期望的看著他,焦慮的想從他身上找回那段失去的榮耀“如果,如果再重新作一次選擇,你會選擇我嗎?”宗翔吃驚的瞪著她“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我和他離婚之後就恢復了自由之身了,你又不是對必瑋許過什麼情愛誓言,我們先解決她的問題,然後就可以…”宗翔斷然、聲俱厲的拒絕“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這些令我噁心的話,我和必瑋雖沒有山盟海誓,卻也是在神父見證下,換了要愛她、照顧她一生一世的誓言,我和你再也不可能了,我也不會為了你而傷害到她,這些話今後你別再說了。”守容俏臉刷白,剛才那份優雅高貴的氣質也全消逝無蹤了“嶽宗翔,你以為我就這麼廉價,非要賴在你身上不可嗎?要是我柯守容放出風聲,說我要結婚的話,有一大堆富家公子任我選、任我挑,我就非要選你們岳家的人嗎?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柯守容只有人求我,沒有我求人的,你最好記住這點。”她恨恨的走了出去,高跟鞋聲迴盪在辦公室裹。

宗翔無限惋惜的望著她離後的背影,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愛上了她這種女人呢?他真的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