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散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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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江婉沐和兩個孩子行走在院子裡，滿天的飛雪飄散下來，落得他們滿頭滿臉滿身的雪花。江婉沐有心伸手為兩個孩子遮掩些落下來雪花，兩個孩子們這時已歡笑著往前奔去，他們伸出小手接著雪花，兩人還牽手轉著圈子，他們笑著衝江婉沐嚷嚷:“孃親（姨），明天我們早起堆雪人玩。”江婉沐最喜歡瞧著孩子們的笑臉，她笑著點頭說:“好。”尚明始和江飛揚兩人笑鬧著進了房間，江婉沐把兩個孩子安置進兩個被窩裡面，由著他們閉上眼睛說笑幾句。她吹熄燭火後，輕輕的嘆息著，木一家三人今晚有些話說得不盡不實，她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坦。

木一家三人回到自已住的院子，木站在屋簷下面，衝著自已爹爹說:“爹爹，我有話要跟你說。”木爹爹聽他的叫聲，收回要推門的手。木轉頭對推開門的吉言說:“你先進去吧。”吉言打量一眼木的神，衝著他點頭進了房間。雪下得很大，映得夜晚如同白一般，木往院子角落走去，他轉頭對停在原處的爹爹招手說:“爹爹，我們到避風處說話吧。”木爹爹笑著走過去，望著自家的兒子跳著腳著手的神，他笑著說:“你覺得冷，我們進房去說話。”木望一眼住的房間，他輕輕搖頭說:“孃親睡著了，我們說話會吵醒她。何況有些事情，給孃親知道後，幫不了什麼忙，反而會心不已。”木爹爹打量自已的兒子，他沒有開口問尋，而是靜默的等著木說話。

木低頭又抬頭。好久後輕聲說:“爹爹，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把外面的風言風語說給妹妹聽？”木爹爹聽後瞪眼瞧著他，他轉過頭打量著外面的風雪，雪花被風吹得進了屋簷下，木爹爹沉默許久後。才低聲說:“木。爹爹不反對你跟小姐說那些事情，只是你要想好怎樣說那些事情？你今晚仔細想想吧。沒有關係的東西，就不要去說給小姐聽，免得她聽了心煩。你明去接飛揚回來。記得要在街上多轉幾個彎回來。”木盯著外面飄散下來的雪花。他臉上帶出一些惱怒的神，他低聲說:“爹，我從來沒有瞞過妹妹任何的事情，她不是外人。我明就滿京城裡的傳言。一一說給他聽。”木爹爹瞪眼望著自家的兒子，見到他一臉絕對不改的神。正要開口勸阻兩句。木低聲說:“爹，我明會晚些進店裡，店裡的事情你瞧著些。我明早起，我進去了。”木爹爹瞧著自已一筋的兒子，瞧出他轉過的臉上那存餘的憤懣神。木爹爹暗自氣惱起來，自家兒子這些年從來沒有長過心眼，他再大的出息也是當個掌櫃的。木爹爹原本想進房睡，這一會想著自已的兒子不識他的好人心，他頓時氣得清醒過來。木爹爹站在屋簷下，站得雙腳麻木了，那憤怒的心才平息起來。

木爹爹進了房間，帶進一股冷氣，驚擾了沒有沉睡的木孃親，她睜開眼睛問:“你們怎麼和小姐說了這麼晚的話？小姐累了好幾，可不能和你們一樣這般的晚睡。”木爹爹原本平了的氣悶，給木孃親這話又盪起來，只是他望見木孃親臉上的疲軟神，低聲說:“你睡吧，我在桌邊坐一會，想事。”木孃親打量下他的神，皺眉說:“那你一會早些睡，有啥事要這麼急著想明白。”木孃親睡沉後，木爹爹一臉無語的盯著她打量。木爹爹想起自已年輕時樣樣好，當時主子恩典要自已挑揀人時，自已只想到要一個心地好的丫頭，就這麼選中了木孃親。木爹爹這些年來，也不覺得木孃親有啥不好的地方，只是偶爾氣極自家娘子實在太過心軟，然後又生了一個一筋的兒子。

當年在江家，他因為他們母子兩人的行為，他聽了許多的諷刺話。他們一家三人決定跟著江婉沐出江家時，那時在江家同他情好的人，私下都過來勸戒過他，許多人甚至覺得他們這個決定拖累了後代，會永世都翻不了身。結果他們現在的子，瞧得那些留在江家的人眼紅。

前幾天，他偶然遇見江家的舊友，那人一臉羨慕的說:“木爹，聽說你們和三小姐一塊住在大院子裡面，還是以主人家的身份住著的。你家木當著掌櫃，你也當了管事。現在大家提起來，都說你們兩家人有眼光。”京城裡那些落下去的名門世家裡面，江家就佔了一份，後面這一代的主子爺，沒有一個能撐起門面的人。

木爹爹輕輕爬上時，想著還是依著木自已行事。如果自家娘子當年心不軟，不會讓自已兒子去認下小姐。而自家兒子如果不是一筋，也不會執意把小姐當親妹妹看待。這些年，小姐是把自已一家人當親人看待，她待自家的兒子如同親哥哥。木爹爹想著修城外的院子時，江婉沐把銀兩到自已手裡後，從來沒有主動開口問過銀兩的支出，只會開口問他銀兩夠不夠用。

木爹爹想到江婉沐是那樣的相信自已，他的臉上神軟和一些。他轉而想著京城裡新起的言蜚語，他的眉頭深皺起來沉沉嘆息一聲。江婉沐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安穩的子，眼瞧著又要繼續不安寧。木爹爹進入睡夢中，還想著自已想得太細了些，有些事情早知道比晚知道好，自已年紀大了，竟然糊塗了許多。房內燭火滅了，偶爾會有嬰兒的哼哧聲音響起。

江婉沐是在沙沙的雪花聲音醒過來的，她轉頭望著兩張紅潤的小臉，想想又閉眼睛，這一閉再醒過來，是聽到身邊兩個小人兒的笑語聲音。江婉沐眼睛一張開，江懶懶直接撲過來，叫嚷著:“孃親，外面好大雪花，我們剛剛出了房間，舅舅讓我們跟你說，他去接哥哥回家來。”尚明始在一旁叫著說:“姨，懶懶沒有穿外面的厚襖子，就跑出了房門，給舅舅瞧到了，舅舅說她不乖。”江婉沐笑瞧著坐在榻位上的兩個孩子，江懶懶聽得尚明始告狀的話，轉身直接往尚明始的身上撲過去，叫著:“我只是開門去瞧下院子裡的雪花，我不是故意不穿厚襖子的。”尚明始給江懶懶撲倒在榻位上，瞧得江婉沐微微搖頭不已。江婉沐起身梳冼後，她伸手牽起兩個玩成一團的小人兒，笑著說:“走吧，我們先去用餐。一會，你們還有許多的活要做。”尚明始和江懶懶歡喜起來，兩人牽著江婉沐的手。三人行到廳內時，張婦人端來熱熱的早餐。餐後兩個孩子跑出去玩，張婦人立在桌邊跟江婉沐說:“姑娘，你這幾會不會出院子門？”江婉沐手裡端著一杯熱水，她輕輕搖頭說:“我這些子，沒事不會出院子門。你有事嗎？”張婦人聽得放鬆一口氣，她笑著搖頭說:“我沒事，只是要跟姑娘說說準備年節菜蔬的事情？”江婉沐聽她這話有些好笑起來，張婦人現時一定不是想說這什事情。張婦人行事穩妥，她本來管著廚房這一塊，後來因為院子裡的人不多，她慢慢的等於做了隱形管家。院子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都習慣去找她處理。江婉沐喜歡現在的這種和衷共濟的氣氛，輕易不會出手去打破這種平靜，因此也只是私下裡另外給張婦人加了一份月銀。

張婦人和江婉沐相處久了，自是瞧明白她眼中好笑的神。她臉上有羞赧的神情，她望一眼江婉沐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聽著江婉沐笑著說:“張家的，準備年節時的菜蔬和菜，一向是給你做主。你瞧著大家喜歡吃的菜又易收藏的菜蔬，多備些下來。這雪下得太大，陳小東家一家人幫著我們守著城外院子的地基，你叫人送炭火時，順帶送一車過去。”張婦人聽著江婉沐的話，笑著點頭說:“好，剛好今那小哥兒會來送炭火，我讓他送一車出城去。姑娘，我還要求你一個恩情，我家阿牛年紀大一些，女兒也大了起來，他有些不方便跟我們住一間房。林家的房子空下來，可不要讓他住進去？”張牛在南城書肆做事盡心，江婉沐心裡還是有數。她輕輕點頭說:“好。”張婦人歡喜的笑起來，她想想說:“我在那房間裡面安置兩張，林家的兒子可以和他來住。”江婉沐笑瞧張婦人再點點頭，平裡張牛對院子裡年紀小的人，也是相當的照顧。他有時發了月銀，會記得給院子裡的孩子送上一些簡陋禮物，江飛揚兄妹兩人自然有份收禮物，江飛揚兄妹兩人都喜歡張牛送來的禮物，江飛揚笑著說:“阿牛哥哥送的東西有趣。”江懶懶則開口說:“阿牛哥記得我現在喜歡紅圓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