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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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上岸，又能如何呢？好歹那也是成了的東西！而且它又那麼謹慎那麼多疑那麼的小心翼翼，有一點兒動靜，它就會立刻竄到河裡面去，逃之夭夭，氣死人不償命。

“想好了法子，叫我。”二叔冷冷的丟下這麼句話，扭頭就往村裡走去，連看都沒再看我們這些人一眼。

我們都愣愣的不說話，看著二叔漸行漸遠，走過河堤，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中。

倘若二叔先前說自己能看到不乾淨的髒東西物，讓我們吃驚不小的話，剛才那在河水中一場大戰迫走了老王八，就更讓我們瞠目結舌了。雖然說在河底的戰鬥，我們不能親眼看到，可是隻看那河面剛才波翻滾的沸騰勁兒，就明白下面的戰鬥有多麼的烈，多麼的彩，多麼的…殺氣四溢。

以前，二叔是我們的偶像。因為年輕人，尤其是我們這號不安分的年輕人，最是崇拜能打能殺，豪氣干雲的男子漢，爺們兒。現在，二叔簡直在我們心目中已經成了戰神。

想想啊，當初魁梧的身軀往十字街廟前一站，任憑那黑蛇如何猖狂如何的兇狠，二叔輕輕鬆鬆將黑蛇搞定殺死，並且還把皮給剝了做成帶…那是我們親眼所見的。我們未見的，更有他年輕的時候，在南河堤上，誅殺烏梢，用烏梢皮做成帶。要知道，烏梢那可是蛟的孩子，那身上有龍的血統，它的強大是與生俱來的。便是死了之後成為了帶，它依然散著強大的氣息，讓任何物見到了此物，都會忍不住害怕抖。

可二叔還就誅殺了烏梢，興許…即便是一條蛟，二叔也能將其轟殺至渣。

今天，他衝入牤牛河中，潛入水下，與老王八大戰，並且將其戰敗，得老王八逃之夭夭…

何其威武，何其威風，何其強大啊！

最讓我們敬佩的是，他有如此強大到能夠戰勝物的能力，有能夠看到任何物任何髒東西的眼睛，卻從來低調的內斂的不表現出來。以前，他竟然一直說自己從來不相信這些，並且還一再的跟我們講，這個世界上，壓兒就沒有那傳說中的鬼啊怪啊的…

剛才他離開的時候，冷冷的丟下那麼一句話，讓後就沉著臉，一聲不吭的回去了。那魁梧的身軀，那強大的背影，再聯繫上他的曾經…我們幾個年輕人的心裡面，就只剩下了一個字兒…酷！

“我說胡大仙兒…這老王八，以後就不會再上岸了吧？”陳金頗有些諷刺意味的說道。

“唉，難咯！難咯！”胡老四嘆兩聲，搖頭自責道:“這事兒，怪我，考慮的不周全啊，唉…”

“那就好說了。”陳金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扭頭走到河神廟跟前兒，一腳踹了上去，咔嚓一聲，廟上那左側的小窗戶被踹的裂開。陳金又是一腳下去，另一扇小窗戶也碎了。

河神廟因為規模極小，小門兒上並沒有安裝門。我尋思著村裡人在建廟的時候，估摸著就想到了早晚這廟也得讓我們這幫年輕人給禍害掉，所以乾脆省幾塊錢，別做門兒了。

胡老四看著陳金踹廟，也沒說話，只是搖頭嘆氣，還在為沒有能困住老王八而內疚自責著呢。

哥兒幾個一看胡老四這態度，得，也沒人管他了，立刻衝上去，和陳金一起在那本來就小的河神廟上禍害起來。

雖然說工具沒有帶齊整，只是拿了鐵和刀子，不過拆這麼一座小廟，嗯嗯，好幾個人圍上去，那也是件非常簡單的小事兒。

我們幾個用鐵子砸瓦頂，用手掀開，用磚頭石頭砸…

沒多大會兒功夫，河神廟在我們的毀壞中，成了一堆廢墟。

下雨了，細雨，天比之剛才，又暗了許多。河堤口走過來幾位婦女小媳婦兒，手裡拎著籃子，提著筐子，想來裡面應該是些上供的供物，啊香啊燭啊黃紙藍紙紅紙啊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們立刻就看到了我們幾個在做最後的毀壞，用手撿起地上碎磚爛瓦，玩兒似的往遠處的河面上擲去。

我們也看到了她們，於是都嘻嘻哈哈，絲毫不覺得尷尬，不覺得幹了什麼惹人的事兒。

她們就都愣住了，呆呆的站在細雨中，手裡依然拎著筐子籃子。籃子和筐子上面蓋著的碎花布被小雨淋溼了，貼在裡面的供物上面，高低不平，坑坑窪窪…

胡老四也看到了這讓所有大人們都到尷尬的一幕，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招呼我們:“行了，落雨點兒了，都回吧，回吧。”我們幾個就都跟著胡老四拖沓著往村裡走去。

走到那幾個婦女小媳婦兒跟前兒時，我現她們的臉上也泛起了紅，似乎很害羞，很不好意思…她們，也同樣到尷尬，畢竟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她們這是來河神廟裡上供呢。可惜的是，她們來的晚了些，河神廟已經成為一堆垃圾了。

從她們身旁走過去之後，胡老四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淡淡的說道:“回吧，回吧，落雨點兒了，河神廟，拆了…”幾個婦女小媳婦兒就尷尬的點頭，答應著往回走。

“那個…”胡老四又張了張口，言又止。

婦女小媳婦兒們停下腳步，詫異的看著胡老四。

胡老四猶豫了一下，說道:“回去跟街里街坊都說說，這些子，看好了孩子，別，別讓孩子們到河裡洗澡耍。”我心想這不是廢話麼？那孩子淹死還沒兩天呢，最近一段子內，不用別人提醒，家家戶戶都會看好了自己家的孩子，不讓孩子們到河裡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