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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抵達黑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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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所預料的那般,兄弟們知道了這件事兒之後,也都紛紛表示要去救老太歲,咱哥們兒不能不仗義。說起來,也真是那時候都年輕氣盛,對這些很講究,即便是膽小如郭,自私若姚京,對此事依然明確表態,不能讓老太歲死掉。

可當我把胡老四所說的那些話對兄弟們講了之後,兄弟們就都沉默了,仔細想過這後,確實讓人很無奈,畢竟對付物這種東西,尤其是老蛟,誰敢保證,誰有把握,能夠擊敗老蛟,搶奪回老太歲,而且還可以對付將來有可能要對村民展開血腥報復的老蛟之子呢?

我們兄弟都是人,喝多了也吐,捱打了也痛啊!

所以兄弟們也只好為老太歲嘆息,到了正月十五的時候,去一趟西山黑龍,送老太歲一程,盡一份心吧。

閒話少敘,且說知曉這事兒之後,直到正月十五這幾天之內,兄弟們各個悶悶不樂,便是在一起喝了兩次酒,也沒有像以前那般開懷暢飲,笑談天地,嬉笑打鬧。那兩頓酒倒成了悶酒會,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開心不起來,就連那平裡最是沒心沒肺的陳金,也一直是氣急敗壞的樣子,尤其是酒後,更是嘟嘟囔囔,甚至大罵飆,要去解救老太歲,讓兄弟們每每都得費勁力氣阻攔住他耍酒瘋。

時間匆匆,若水潺潺而過,很快到了正月十五。

話說那一天氣可不怎麼樣,天空中鉛雲密佈,寒風呼嘯,偶有零星雪花飄飄。

午飯過後,我們一行人騎著自行車聚集在了胡老四的家門口,看到這一幕的村民們不到詫異,都知道我們這幫年輕人最近一段子和胡老四走的近,沒曾想這近乎到了如此程度,這是要去辦大事兒啊!在那個年代裡,誰家門口能同時停著五六輛自行車,就如同現在村裡誰家門口停了六七輛小轎車似的,尤其是,還停在一個破院牆破柵欄門的前面,主人,是一位陰陽仙兒,說難聽點兒,是個神

難免就有些村民在一邊兒嚼舌頭咬耳,說我們這幫年輕人不幹正事兒,以前惹是生非打架鬥毆偷雞摸狗,如今沒了啥興頭,可也不學好,竟然跟著胡老四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手藝了。

像這樣大冷天兒的子,一般這大街上吃過午飯後,都會冷清的連都看不到,更別說人了。可有時候村民那種愛好八卦的心態是很強大的,當我們這幫人和胡老四一起走出家門,準備向西山黑龍出的時候,東渠邊兒的大街兩旁,已經是三五一夥兒的聚集了好多人,都在對我們指指點點,鄙夷、疑惑、詫異、不屑…等等多種眼神很是複雜的叉在一起注視著我們。

那種被這麼多人用各種眼神注視的覺很不好,讓我覺得自己像是要被押往刑場的囚犯。

我們自然都明白這些村民為什麼會來圍觀,會指指點點,大家心知肚明,說實在話,我們也覺得尷尬,畢竟年紀輕輕的和一個神老頭子混在一起,實在是有點兒在面子上說不過去。

還是人家陳金臉皮最厚,活的實誠,一條腿跨上自行車的橫樑,伸著指頭轉著圈兒的把圍觀眾人指了一遍,喊著:“瞅什麼瞅?回頭讓胡老爺子施法,把你們各個兒都成瞎子!你你,我可都記住你們了啊!”這招很靈驗,圍觀群眾紛紛四散開來,退回家中,難免又是一陣嗡嗡的嘟噥咒罵聲。

倒不是村民們真怕胡老四施法把他們成瞎子,而是看戲看熱鬧,本來就不夠厚道,讓人給指著鼻子點著臉說出來,更覺尷尬,那些愛嚼舌兒咬耳朵製造八卦謠言的婆娘們,對上陳金這號主,也不敢揮她們長舌潑婦的強項,畢竟她們再強,能強得過村裡那幾位罵架祖宗老太太們麼?就連那幫老太太都對我們這幫年輕人無可奈何,她們哪兒還有膽量找不自在呢?

胡老四看著眾人散去,嘆了口氣,說道:“得了,走吧!早到了興許還能跟老太歲見個面兒,再嘮叨會兒。”我們兄弟聞言也不再廢話,紛紛嘆息一聲,跨上自行車,或獨騎,或載人,向村西行去。

上1o7國道,沿國道南行四里路,轉而向西,奔峰峰而去。

從我們村到黑龍的距離,大概就是五十多里地的距離,並不算遠,騎著自行車一個多小時而已。

雖然說以前我們也來過兩次黑龍,可當我們再次停止在山下,看著黑龍那幽深清冷的口,仰望著高高的山巒,我們依然忍不住嘆,真的是大自然的傑作啊!

這裡是太行山脈的一支延伸,原本這座山是沒有名字的,就在幾年前當地政府由黑龍而命名此山為黑龍山,山不算高,幾百米的樣子吧,只是往西山巒重疊,連綿不絕,直與太行山主脈連在一起,所以看起來倒也是巍巍疊嶂,頗有氣勢。

如今正值寒冬之時,山上無蒼翠枝葉,只餘枯樹棵棵,怪石嶙峋,奇石凸出。

從公路上下來,沿著一條土路七拐八繞一段,便來到了山下,看來這大冬天的很少有人來這人煙罕至的地方,處處積雪未消,幾行野兔的腳印在積雪上清晰的延伸向遠方。那個時候,黑龍還未被開成旅遊之地,如今要再去黑龍,可得掏錢買門票了。

順著一條青石板小路,我們一心人搬著自行車費力的向黑龍口上去,那時候自行車是金貴的東西,放在下頭擔心讓人給偷走。

黑龍口距離地面不算高,向上十幾米便是,口有一處平臺,有百十平米大小。口向北,平臺東側有出水口,水並不算大,嘩啦啦的順著一條青石槽落入山下的一處小潭中,泉水再順著一條小渠蜿蜒向東去,一直到嶽城水庫後,再由水庫入滏陽河。

黑龍口寬大,高有四米,寬五米多,內幽深漆黑,白裡向內看去,入眼處不足十米,只聽得裡面溪水潺潺有聲,頂上水滴落下叮咚之聲清脆,寒氣由口向外蔓延,人站在口會忍不住打著寒噤。

積雪在平臺上堆積了足有一尺多厚,而且早已凍得似冰非冰,口平臺地勢較高,散落的積雪早已被風吹去,所以此時口平臺上滑溜的很,人站在上面要極其小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倒,要是滑到下面,那可就糟糕了。

此時風勢正大,平臺之上更是冷風如刀,刮刺的人臉上生疼。

“咱們趕緊進裡避避風吧!我靠,要在這兒等到天黑,非得凍僵了不行。”陳金說完,也不等其他人是否同意,獨自一人往黑龍中走去。

我們自然不會反對,在外面那確實有點兒受不了,所以大家都推著自行車往黑龍中走去。

黑龍裡面只要不走入太深,還算悉,畢竟來過兩次,像我們這樣的年輕人到了黑龍不進去逛逛那才叫奇怪呢,所以裡面的路線還是有些印象的,比如哪裡有條水溝啊,哪裡有塊兒凸出的大石頭啊等等。

剛入內,向右有一塊兒平地,我們把自行車放在那裡,大家就都停了下來,我看到陳金還在往裡面走,便叫道:“喂,金子,回來,別往裡頭走了!”

“哦,幹啥?走走唄,興許老太歲就在裡面和老蛟喝酒呢,咱沾點兒去。”陳金頗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往我們這邊兒看著。

胡老四說道:“回來吧,老蛟不會見我們呢,那東西脾氣壞,可別再惹惱了它。”此話一出口,我們幾個都有些忌諱似的閉嘴不言語了,乖乖,那老蛟惹怒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剛才胡老四好像說老蛟的壞話了,這裡可是老蛟的地盤兒,萬一讓老蛟不高興了,那可就壞菜了,哥們兒可不想長這麼大塊頭餵了蛟吃。

“扯淡。”陳金不屑的罵了一句,也不知道心裡頭是真有些害怕,還是不想跟我們產生分歧,反正這小子邁步往回走了,可嘴巴上卻依然度嘟囔囔的說道:“它惱怒個啊?咱們還沒跟它惱呢,老太歲都願意當它的乾糧了,它還有脾氣了不成?也就是打不過它吧,要是打得過它,我非得了它的筋,拔了它的皮不可!”

“哎,放肆!胡鬧,簡直是胡鬧!”胡老四急忙出口呵斥陳金。

我看了下哥兒幾個,他們眼神中除了畏懼擔心之外,還透著敬佩,很顯然,男孩子嘛,對於陳金這樣很爺們兒,很大膽的行為充滿敬畏和佩服。我心裡很快確定,這個時候膽子大一些,是很有面子的,於是我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得了吧金子,你丫以為自己是哪吒呢?要不要給你小子一對兒輪子綁到腿上玩兒?”陳金已經走到了我們跟前兒,咧嘴一笑,道:“我要是有哪吒那本事,還真敢把這黑龍給它掀個底兒朝天!”哥兒幾個此時眼裡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那一絲佩服,已經滿是驚慌了,他們擔心這黑龍中突然竄出來一條巨大的蛟龍,把我們這些人全部都一口下去。胡老四胡子都翹了起來,可看著我們倆你一言我一語,氣得愣是說不出話來,只是瞪著我們,使勁兒的瞪。

我拍了拍陳金的肩膀,說道:“哪吒幹掉的是一條可是龍王的兒子,這裡雖然叫黑龍,可主子是蛟,不是龍,還差那麼一個檔次,你也不嫌寒磣?”

“住口!”胡老四的聲音突然像是炸雷般在我們耳畔響起,在黑龍中迴旋盪漾著向內傳去,好一會兒都不散去。

我們都讓胡老四這一聲給震住了,乖乖,這老頭子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嗓門兒了?中氣十足啊!

還是陳金先瞪眼吼道:“吼什麼吼?顯擺啥?能把那老蛟給嚇住了,算你有本事!”原本怒目瞪視,一副威嚴樣子的胡老四讓陳金這一句話給堵得洩了氣,無奈的搖頭嘆氣,擺手說道:“罷了罷了,唉,都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想菸的菸,想喝酒的喝酒,吃喝的東西都帶著了,把嘴占上,省的你們亂說話,來來…”其他幾個哥們兒趕緊從自行車上把包裹卸下來,打開取出酒花生瓜子等東西,大家圍成一圈兒蹲在地上,常雲亮先拿出煙來給大家散了一圈兒,然後兄弟們倒酒,準備開吃開喝。

如今想來,那時候還真有點兒野炊的意思,再怎麼說也是年輕,熬不住悶,在那兒閒著乾等著,誰都等不及,尤其是我和陳金倆人,要是閒著嘮嗑,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麼對老蛟大逆不道的話來呢。…更新,嗯嗯,短時間內更新不穩定,只能盡力而已。

再多解釋下,農忙這種事兒,本來咱自己的倒是忙不了幾天,可問題就是忙是互相幫的,今天你幫我,明天我幫你,農忙下來,就天數多了